雷關嘗試着睜開眼睛,光線忽然射入眼眸,不由又緊閉,似乎刺痛了神經似的,適應了一會兒,才又緩緩的睜開。 .
當先映入眼眸的是很唯美的女人側臉,嬌軀纖細而修長,恍若出塵仙子。
雷關正瞧的出神,忽聽女人冷不丁的呵斥道:“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睛給挖了。”
移目過去,只見女人秋水般靈動的眼睛在木屋裏遊移着,似乎真的在找挖眼睛的東西,美如花瓣的臉蕩起一抹不合時宜的冷峻神情。
“丫頭脾氣夠冷啊。”
雷關微微有些不悅,依舊冷冷的盯着她!
忽聽女人氣急敗壞的道:“一腳要踏入閻王殿的門了,竟還想着佔我便宜?簡直無恥、流氓加混蛋!”
“什麼佔你便宜?”雷關正在錯愕的時候,忽見一塊沾滿藥渣、氣味沖鼻的破布從女人的玉手飛出,神準無的砸到他的臉,遮住他的眼睛,蓋住了口鼻。
“不要臉的東西,倘若在想入非非,我把你給閹了。”
破布遮擋下的雷關只聽到女人充滿殺機的聲音,心頭不由一凜。
“放肆……”發黴的味道混合着濃郁的藥味衝入鼻腔,雷關幾乎喘不過氣來,心埋怨道:“我堂堂雷關,突破成神在即,看看你又怎麼了?佔你什麼便宜了?莫名其妙啊!”
“你這樣的人早該死了。”女人詛咒的聲音又在雷關的耳邊響起。
雷關大怒,忽然覺得腦袋劇痛,一些信息像潮水般涌入神識,心震驚:“天啊,原來我的疲憊不是因爲剛突破的消耗,而是因爲我死了,然後靈魂穿越附體了……”
震驚之餘,雷關開始慢慢的融合這身軀主人原有的記憶,隨着融合,心漸漸有些發苦,暗道:“原來這裏是以修煉爲主的海蘭大陸,他的名字也叫雷關,倒是巧了,看來修煉要徹底的從頭開始了,原有的一切化爲零,只是這身體……”
“哎呦!”突然而來的刺痛打斷雷關的思緒,感知到刺痛的部位,嚇得他心一跳,心想:“我的小姑奶奶啊,你不是在戳我的陰焦脈麼,那是我修煉所專用的脈絡,你可別給我捅壞了。”
只聽女人又道:“倘若不是我心好,誰會幫你呢?唉,你這樣的人真少見了,有人願意嫁給你不錯了,爲什麼偏偏又勾引不能招惹的女人呢,連生母也被你氣死……”
“那人不是我啊!”雷關心有些鬱悶了,想解釋,舌頭又有些麻木,發不出聲音,忽感覺到被刺痛的部位傳來柔膩的碰觸感,知道女人在給自己活血按摩,便任由她了。
大約按摩了一刻多鐘,體內的氣血緩緩的開始流動,雷關迫不及待的嘗試在異界大陸修煉的《雷神決》,沒想附體的這位體質太過孱弱,只感應到絲絲的雷氣深入肌膚、流入經絡,有些泄氣的道:“《雷神決》無法引動,真他孃的錯投豬身了。”
雷關正在抱怨,耳又傳來女人的嘲笑聲:“你這殘廢的身體,也能修煉麼?”
雷關聽來,那是*裸的侮辱啊。
“小丫頭,你見識也太淺陋了,本尊的《雷神決》乃異世獨創,常人聞所未聞,你能懂麼?”雷關嘴角兒泛起冷嘲,由於靈氣的些微攝入,身體似乎恢復了些氣力。
似乎終於可以動了啊!
“啊,混蛋……”
雷關試着伸手要將遮臉的藥布拿開,卻沒想到着手處滑膩膩的,接着便聽到女人殺豬般的嚎叫。
“那個……那個本尊可不是故意的,呵呵。”雷關有些尷尬的道,他的手剛不小心摸到正想繼續爲他治療的女人的俏臉,柔軟的觸感頓時把他送美妙的雲端。
雷關趕緊移開蓋在臉的藥布,接着便瞧見女人重重飛來的一腳,他本能的一閃,躲過,可木牀卻遭了殃,被踹的左右搖晃,吱吱作響,彷彿隨時都會散架。
“嘭”的一聲,女人又將木門踢開了。
只見女人怒氣衝衝的拎着藥箱出了木屋,嘴依然罵罵咧咧的。
“呀,女醫師啊,您這是怎麼了?您別走啊,犬子小關還要拜託你救治啊……”隨即,木屋外有個蒼老的聲音焦急的道:“唉,別走,算我求你了、求你了,倘若再不救治的話,他會沒命的……”
“那老人是誰?”
雷關依然有些虛弱的坐在牀榻,耳聽的女人的腳步漸行漸遠,惱怒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唉,這是爲什麼啊,爲什麼會這樣?”蒼老的聲音又悲慼戚的響起。
過了一會兒,“吱呀”一聲,木門開了,雷關瞧見一個頭發花白滿臉愁紋的老人拖着沉重的腳步進入木屋,走到自己的牀前,佈滿血絲的眼睛瞧見自己後,微微多了些神采。
“這是‘他’爹,雷世傑?”雷神腦海有印象,很快確認了老人的身份。
只見雷世傑動了動嘴脣,悽然道:“小關,你已經把你母親氣的身亡了,難道也要把父親氣死麼?”
雷關搜刮着殘存的記憶,暗暗的嘆息着,心道:“本尊附體的這貨也太不是東西,平日只知拈花惹草,荒廢家業,唉,也罷,既然我雷神附了這雷關的軀體,讓本尊爲他積些功德。”
雷關理理思緒,站起身,瞧着雷世傑蒼老而憔悴的臉,憐憫道:“本尊……借您孩兒的身體……附魂再生,您老放心吧,會……好好的補償於的,您不用着急……我的,那個死丫頭……滾吧。”
雷關身體虛弱,舌頭依舊有些麻木,說話不是很清晰。
雷世傑聽到雷關的話,頓時滿臉的驚恐,嘴脣哆嗦着,道:“小關,你是不是病的有些糊塗了,說什麼還魂,你還沒死啊!”接着又一聲長嘆,“唉,女醫師可是爲父跪着求來的,沒她你可怎麼活?”
“小小醫師而已,哪來的那麼大架子?”雷關清下嗓音,有些生氣的道。
“你可不能小瞧她啊,很多王孫貴族請都請不到啊,因爲她家族有個規矩,從不給品行不端的人看病的,唉,你這樣子,她自然不願意再來啦。”雷世傑悲傷的道。
“我怎麼了,我的地位,給她看,美死她!”雷關的嘴角一咧,帶着些不屑,一時間,他也忘記目前應該是“雷關”的身份,而不是高高在,萬人仰慕的雷神。
“你……我雷世傑……”
雷世傑聽了雷關的話,看到他“頗爲自負”的神情,氣的昏倒在地。
“吆,您可別死啊,我剛用錯身份了。”雷關拖着疲憊的身軀,把他攙扶到牀榻面,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嘆道:“原來是暈過去了,唉,父母能爲兒女做這麼多,真的不容易了,這份舐犢之情也夠感人的。”
雷關四處瞧了瞧,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微微嗅了嗅空氣,依然有淡淡的女人身蘭花的味道,玩味道:“這死丫頭還用跪求麼?能給我治病,算她祖宗八輩的墳頭冒青煙了。”
出了小木屋,雷關隨即手指捏了個手印,慢慢的引動“雷神決”,依然只有些微雷屬性靈氣的流動,嘆道:“這身體快被女人榨乾了,修煉不成,遇到危險的人還真的有些麻煩,只有強行打通‘三焦通筋絡’一途,唉,看來只能依靠那個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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