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明坐在皇甫千修的身側,附耳低低的道:“大半年沒見到過雷關,聽說他去神墓了,你說”他眼眸帶着些興奮的神采,只是沒將心的話說出來。
皇甫千修是修行多年的老狐狸,什麼沒見過,早知道沈久明擔心的是什麼,嘆道:“你以爲雷關真的死了”
“要不然他爲什麼沒回來”沈久明熱切的問,他很希望從皇甫千修口聽到雷關的噩耗,不過,皇甫千修卻搖了搖頭,始終沒說什麼。
而在這時,外面傳來細碎而有節律的腳步聲。
有個身材窈窕、穿着紫袍的人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楊曳尊者,你怎麼來了”皇甫千修意外的道。
來的人皇甫千修和沈久明都認識,楊暢的妹妹,楊暢被雷關擊敗後,他們將其送到老家,見到過楊暢的妹妹,只是當然行色匆匆,他們之間沒交流什麼。
“姓雷的還在學府麼”楊曳杏眼圓睜,冷冷的道。
“不知道尊者找雷關做什麼”皇甫千修狐疑的道。
“做什麼,他將我的弟弟害成那個樣子,以爲這麼算了我這次來王都,是報仇來着,告訴我,他人躲哪了”楊曳渾身帶着殺氣,語氣極爲冰冷。
即便是皇甫千修和沈久明,都感覺到那股沖天的寒意。
沈久明想要說,不過卻被皇甫千修攔住,只聽皇甫千修帶着傷痛的語氣道:“楊曳尊者,恕我直言,雷關修爲深不可測,你未必能勝的了他。”
“笑話,他不是剛晉升武尊的,我怕什麼哼,倘若不是我哥哥粗心大意,又怎麼會敗給他,話說回來,誰又能受得了這種打擊,難怪他會變成這樣”楊曳悲傷而氣憤的道。
皇甫千修和沈久明瞬間明白楊曳爲什麼來了,因爲她想錯了。
“你真不是那小子的敵手的。”沈久明長嘆道。
“他不是武尊”楊曳凝視着沈久明,嘴角帶着玩味兒的笑,“我知道你也不能戰勝雷關,嘿嘿,偌大的王都,想來都被雷關嚇怕了,連報仇的勇氣都沒有。”
“我怕他”沈久明當面被楊曳嘲笑,瞧見她嘴角的弧度,心頓時有些不服氣。
“要不然你帶我去找他。”楊曳冷笑。
“我”沈久明像鬥敗的公雞,瞬間又蔫吧了,心想人都說胸大無腦,頭髮長見識短,我又何苦跟你置氣,雷關在神墓,有種你去找他。
“說,他在哪”楊曳下巴微揚。
沈久明想到已成白癡的楊暢,把肚裏的話又咽下了。
沒有絕對的把握,沈久明可不想招惹雷關,更何況雷關的身後,還有個朱皇。
“雷關在修行,你找不到他的。”皇甫千修道。
楊曳冷冷的瞧了眼皇甫千修,嗤笑道:“你是黃沙域皇甫家的”
皇甫千修聽出楊曳語氣的輕蔑,眼角不由自主的有些抽動,他將心的火氣壓了壓,風輕雲淡的道:“沒錯,我是皇甫千修,我的哥哥便是皇甫幽。”
“我聽說你還有個弟弟,叫皇甫華雄,好像他人死了。”楊曳好整以暇的坐到皇甫千修身邊的座椅,淺笑道。
皇甫千修眼角又抽動一番,沉聲道:“他從來都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死想找他也難。”
“恐怕那也是雷關路過黃沙域的事情了。”楊曳瞟了眼皇甫千修,幽嘆道:“沒想到你們這些人見了雷關,像老鼠見了貓,連走路的勇氣都沒了。”
“你有勝他的把握”皇甫千修忍不住問道。
“當然,他也是個武尊,我怕什麼”
“可他身後還有個朱皇。”皇甫千修恨聲道。
“朱皇”楊曳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雙臂抱着胸脯道:“朱皇爲什麼庇護雷關,不是因爲他還活着,倘若他突然死了,還庇護個鬼啊,你們男人做事,是太畏首畏尾。”
“不過你還是見不到他,因爲他在”皇甫千修沒有繼續說,而是向神墓的方向指了指。
“神墓”楊曳有些訝異的道。
“沒錯,已經八個月了。”沈久明道。
“八個月我聽我哥哥說起過神墓的事,八個月沒從那出來,看來他凶多吉少啊。”楊曳低低的道,隨即眼眸深處掠出一道寒芒,“我不會讓他的親人好過。”
楊曳說完,消失在火聖堂。
沈久明想拉回楊曳,卻被皇甫千修攔住了。
“千修大哥,楊暢那樣了,我們不管他妹妹嗎”沈久明有些不忍。
“你以爲她會聽你的麼”皇甫千修用眼色制止住沈久明,冷笑道:“楊曳或許真的不能殺死雷關,不過,以她的手段,應該會讓雷關痛苦,不是嗎你忘記她的綽號了”
“紫蠍子”沈久明道。
“沒錯。她修行在噬天王國,沾染了那裏驕縱的風氣,即便是不成功,頂多讓她吸取點教訓,難道不好麼我們作爲楊暢的大哥,也該爲他做點什麼。”皇甫千修老謀深算的道,見沈久明似是仍要反駁,便又道:“據我所知,楊暢身後的楊家,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似乎在墨瑪帝國還有背景,要不然她楊曳又怎麼會在噬天王國修行呢”
雷關又在神墓修行了六個月,進入拐彎的洞窟。
到了那裏後,守門人便沒有跟着他,好像他對那裏也有些忌憚。
對此雷關也沒有多少意外,因爲他的整個心思全在洞內的金靈身。
“金靈似乎真的在沉睡。”雷關瞧着洞內深處那團可怕的金色閃光,低低的道,“沒想到處於這種狀態的金靈都有這麼可怕的衝擊,倘若它醒轉來的話,會狂暴到什麼程度”
雷關想想感覺到興奮,也有些擔憂。
他咬了咬牙,慢慢的向洞內走去,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並且非常的消耗身體,倘若不是體內七寶爐不斷的提供供給,他怕是也真的會撐不下去。
“終於看到它的模樣了”當雷關瞧見凝實的金靈時,有些緊張的道。
金靈看起來和成人差不多大小,散發着金光,格外的刺目,向外輻射的衝擊波不斷的將雷關的身體撕裂。
雷關每走出幾步,便要停下來,休息一陣,將身體徹底的復原。
當要靠近金靈時,雷關發現金靈的光線像凝實的聖器,幾乎讓人觸摸不得,他拼盡渾身的力量都無法觸及,伸出去的手會瞬間被金靈的能量湮滅。
“都到這裏,我怎麼能放棄”雷關擦了擦額前的汗水,耐心的嘗試,他並沒發現,額前的汗水,充滿紅色的血漬。
“還是不能夠接近它啊”雷關繞着金靈轉了一圈,有些不甘的道。
他嘗試着坐下來再次修煉,然而在這時,金靈發出令人心顫的波動,一波浩瀚的能量將雷關衝擊的翻滾了出去,身體血肉模糊,而洞穴的石壁,石塊紛紛掉落。
“我的小乖乖,你可千萬別醒啊”雷關有些抓狂的道。
見金靈不再動彈,雷關鬆了口氣,再次靠近金靈,他思索一番,逼不得已,悄悄的拿出七寶爐,低低的道:“最後還是要靠他了,單憑我如何能消化的了金靈。”
雷關抱着七寶爐偷偷靠近金靈,像做賊似的,將爐口對準金靈,見對方似乎並未知覺,不由喜道:“看來這小傢伙還是挺溫順的,是我擔心多了。”
“嗤”
雷關話音剛落,金靈發出刺耳的銳嘯,於此同時,一抹使人毛骨悚然的光束刺向雷關。
“我草”心念電轉間,雷關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沒有後退和躲避的時間,那道光束已然將山洞湮沒,無堅硬的岩石和地面像霧氣般在太陽下消失。
“嗡”
忽然,在雷關以爲將死的剎那,七寶爐發出七彩的華光,將雷關的身體罩住,於此同時,光華折射出妙的符紋,像水波般涌向金靈。
“七寶爐本身想收了它”雷關驚呼道。
金靈似乎也有所覺,瞬間變的格外的狂暴,發出刺刺目的金光衝向七寶爐,不斷侵蝕着水波般的符紋,似乎想與它爭鋒,還別說,光束瞬間便佔據了峯。
“不是吧,難道七寶爐收不了它”雷關瞧着七寶爐此消彼長的架勢,暗暗心驚,不過,他很快發現又有什麼不對,畢竟七寶爐還有火靈和雷靈啊,雖然它破裂的紋痕沒完全復原,也不應該這麼弱的啊
“難道它們都孃的是喫乾飯的”雷關直接爆了粗口。
“我操,什麼鬼東西,金靈”雷關儲物戒指水王劍封印的蛟龍的獸魂忽然傳出了聲音,他似是很快感知到了什麼,咒罵道:“我靠靠靠,是老不死的賊金靈,雷關公子,趕緊想法收了它,要不然咱們兩個要歸位啦。”
“還用你說”雷關擦了把汗道。
“你不是能對付人的靈魂麼”蛟龍提醒道。
“我操”雷關拍了下大腿,“險些把看家的本事忘記了,光想着七寶爐的問題了。”他一睜雙眸,眸底符紋流躥,打在金靈的本體,使它猛的萎縮。
“嗡”
七寶爐像受到激發似的,七彩光華暴漲,重新將金靈罩住。
“哈哈,看起來真的管用啊”雷關見狀,高興的道。
然而在這時,金靈的身體開始劇烈的發顫,無數光束向四面八方爆射,幾乎要將洞穴洞穿,已然將七寶爐的光華激散,狂暴的能量之前要彪悍的太多。
“我的爺,你還不盡全力麼”似是感覺到危機,蛟龍哭嚎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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