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站在十九層高的酒店窗戶前,擡頭朝着遠處天邊望眼而去。
“姐夫,那一大片民國風格的洋樓是楚家老宅子,已經有百來年曆史,楚家的人基本已經不住在那裏,都住在位於月亮灣的一處全歐式風格的別墅莊苑內”
身邊的馬文墨,伸手往遠處一處佔地破廣的地方指了指,對夏流說道。
夏流聽後,點了點頭。
馬文墨所講的這些,跟他從秦祝豹那得到的消息差不多。
只是,夏流倒看不出來,馬文墨這個面色敦厚的傢伙對楚家這麼關注,竟連楚家的老宅和新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是一個快遞員,有能力知道的事情嗎
“你怎麼知道楚家已經住在月亮灣那邊了”
接着,夏流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以前我送快遞的時候,幾乎沒有看到楚家老宅子有人出入,倒是月亮灣那片別墅莊苑,遠遠望去燈火通明,顯然,楚家人早已搬去了月亮灣那裏住”
馬文墨聽到夏流問話,回聲說道,想了想,怕夏流不相信,還是怎麼的,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姐夫,這些也是我從朋友口中說聽說的,要不然我哪有本事知道月亮灣住的是什麼人”
“嗯”夏流聞聲,頷了頷首。
其實,想了想也對,連賣腎都能幹得出來的馬文墨,在淮京市這幾年,認識幾個三教九流的人也十分正常。
“咚咚咚”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馬文墨看了夏流一眼,轉身走去開門。
看到站在門口外的是一名高大男子,馬文墨露出警惕,問道:“你是誰,幹什麼的”
“我叫曹山,請問夏先生是不是在裏面,我來找夏先生的”
男子看了看面前的馬文墨,回答一聲道。
“文墨,讓他進來”這時,夏流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聽到夏流的話,馬文墨將房門打開來,對曹山說道:“請進”
“嗯”曹山點了點頭,跟着馬文墨身後徑直地進入了屋裏來。
夏流已經從窗戶那邊,折身回來,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端着茶杯,輕飲茶水。
“夏先生”曹山走到夏流的身旁,恭敬地叫了一聲道。
“坐吧”
夏流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對曹山道。
“謝夏先生”曹山感謝一聲,在對面沙發正襟危坐下來。
“事情安排怎麼樣了”
夏流親自給曹山倒了一杯茶,出聲問道。
其實,這一次從金陵過來,夏流沒有帶人一起來。
可並不代表夏流真的打算要單槍匹馬闖進楚家,明目張膽地去跟楚天豪要人,那是一種極其愚蠢的行爲。
儘管夏流對自己有這份自信和能力,但楚家盤踞江北地區百來年,底蘊不可小覷。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直接跟楚天豪要人,楚天豪定然不會答應。
所以,夏流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若是楚天豪不喫軟,那夏流可就不介意給楚天豪來點硬料。
由於曹山一直都在宿江那邊活動,很少在金陵出現過,因此哪怕秦祝豹那邊有什麼動靜,曹山出現在淮京也不會引起楚家的注意力。
曹山看到夏流給他倒茶,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了茶杯,說道:“夏先生,你交代下來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妥當,只不過”
說到這裏,曹山的面色間露出幾分爲難和惶恐。
“說”夏流嚥了一口茶道。
“只不過,依然沒有能打聽出楚清雅一家被楚天豪安置在哪裏,而且我經過這幾日的留意觀察,也沒有見到楚清雅一家的身影”
曹山一臉慚愧之色,滿是無奈地說道。
“你已盡力,此事不爲,非你之過”
夏流聽後,安撫一聲曹山道,“我此次前來江北,便是自有計較”
畢竟,楚天豪不動聲色地將楚清雅一家接走,又怎麼能輕易讓人知道楚清雅一家在哪裏呢
接下來,夏流又問了曹山一些事,便讓他先行回去,繼續監視楚家的動靜。
馬文墨在夏流的吩咐下,將曹山送出了房門,返身走了回來。
“姐夫,剛纔那人是誰”馬文墨坐在對面沙發,看向夏流問道,滿是疑惑之色。
夏流聞聲,擡頭看了一眼馬文墨。
他很明白馬文墨爲什麼會感到這番疑惑。
因爲馬文墨還沒有知道他現在是何種身份。
“一個給我辦事的人”當下,夏流輕笑一聲道。
夏流並未打算將自己是江南第一人的這個身份告訴馬文墨。
“給你辦事的人”
馬文墨顯然不相信,“我怎麼看他對你這麼恭敬啊”
“也許這是他爲人辦事的態度,怕不夠恭敬的話,我會不給錢”夏流道。
“哦,是這樣啊”馬文墨看了看夏流,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道,似相信夏流的解釋,又似不相信。
不過,夏流沒有去理會馬文墨相不相信。
“走,咱們現在就去月亮灣的楚家,拜會一下江北太保楚天豪”夏流放下茶杯,說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啊”
在夏流的聲音落下,坐在對面的馬文墨一愣,不由發出一聲驚呼,目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夏流,說道:“姐夫,你說什麼,要去月亮灣的楚家”
“是啊,不去楚家會一會楚天豪,又如何將你表姐救出來”夏流道。
“可那是楚家啊我們就這麼直接去,別說進去拜會楚天豪,恐怕連楚家的門還沒看到,就會讓人轟出來了”馬文墨跟夏流說道,覺得這是一件根本行不通的事情。
“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就會被人轟出來呢”
夏流走到桌前,將東西帶上,向馬文墨掃了一眼,道,“如果你害怕的話,那就不用跟來”
說完,夏流轉身,擡腳向房門口走去。
看着夏流走向門口的背影,馬文墨站在原地陷入了幾分糾結。
在糾結片刻後,馬文墨最後一咬牙,還是朝夏流的身後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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