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重新亮起,光華灑滿了大廳。
許清從一側走出來,恭敬道:“少爺,處理好了。”
慕寒川嗯了一聲,看着身旁空了的兩個位置,眉頭微蹙。
“少爺”許清正要說什麼,卻看見他大步往甲板的方向走去,他雖不解,卻仍是跟了上去,離開前對大廳裏的人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不要離開這裏。”
甲板上,海風似乎更加的猛烈了一些,遠處的天空月朗星稀,看得出明天是一個好天氣。
奔跑的三人停下來歇息,時覃古怪的看着餘笙:“這就是你朋友”
這人好像就是那羣把她帶到這裏又囚禁他的頭目吧現在卻成了她的朋友,這世界的發展太過多樣多化,他有些不能接受。
餘笙喘氣道:“是啊”
當她朝身邊看去的時候,話哽在喉嚨裏
“慕少夫人,看見是我很意外嗎”徐松臉上也說不清是什麼表情,變幻莫測。
餘笙倒吸了一口氣,連忙拉着時覃往後退:“怎麼是你”
“不好意思,的確是我。”徐松理了理袖口,溫文爾雅道,“現在跟我回去繼續簽約儀式,我會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至於這位”
眼看着徐松看向時覃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餘笙不由得擋在他前面,“我跟你回去就是了,他跟這件事沒關係。”
時覃一把把她扯到身後:“你是不是傻我用你保護嗎”說着,他又衝着徐松揚了揚下巴,“有什麼事衝我來,欺負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徐松感嘆着鼓掌:“真是沒想到慕少夫人還有這麼講義氣的護花使者,是我少見多怪了。”
“你少說話陰陽怪氣的,放我們離開這裏。”
時覃話音剛,就有兩三個男人從船尾跑了過來,身上或多或少帶着傷:“老大,慕寒川的人劫持了整艘船”
“什麼”徐松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老大,快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徐松臉色黑沉的厲害。
餘笙頓時感覺不好,正想要拉着時覃跑路的時候一支冰冷的手槍就指着她的額頭:“慕少夫人,沒想到你們給我下了這麼大一盤棋,我倒真是小看你們了。”
“放開她”時覃剛要有動作,就被人用槍指着拉到了旁邊,他臉色鐵青的厲害,“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她一根頭髮,我讓你死無全屍”
徐松冷笑道,垂眸看着餘笙:“該擔心的人不擔心,倒是不該擔心的人一直在這兒放狠話,慕少夫人,你該不會也是一顆煙霧彈吧”
餘笙還未來得及回答,一抹修長的身影便出現在甲板上,來人神色清冷如常,只是冰冷着聲音道:“兩個選擇,要麼放人要麼死。”
“慕總裁好手段,連我都被你騙了。”徐松將餘笙挾持在手中,神色暴戾。
慕寒川嗓音寡淡:“你只有一次機會。”
“你早知道我的計劃對不對從你到c市開始,這一切都是你策劃好的,慕寒川,你果然夠狠”
他來之前便知道這是一個圈套,從下飛機到被監禁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好不容易等到那個人有了動作,他又怎麼會讓他們的計劃落空。
徐松,只是這巨大的陰謀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放人。”慕寒川驟然冷下的聲音已經顯露出他此刻的不耐。
“呵呵。”徐松握緊了槍,笑聲讓人毛骨悚然,“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我要是把她放了能活着離開”
“不能。”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考慮。
“”餘笙嚥了咽口水,都這個時候了,他說說假話能少塊肉嗎
徐松半眯着眼對她道,“慕少夫人,你聽到了嗎,他這是把你往火坑裏推呢,就這樣的男人你也喜歡”
“人各有志嘛,呵呵。”餘笙爲了緩和徐松越來越激烈的情緒,只能出聲調解,她真的怕他一槍過後她的腦漿血濺當場啊。
“給我準備一艘快艇,我離開了這裏自然會把她放了。”徐松也不廢話,看着慕寒川乾淨利落的提出要求。
慕寒川看着餘笙,薄脣輕啓:“怕死麼”
“有點怕。”
“你死了我陪你,還怕麼”
餘笙一時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生氣,竟有些哭笑不得。
慕寒川清冷目光有掃向徐松:“開不開槍決定權在你,不過在這之前有幾個人你應該見一面。”
在他說話音未落的時候,徐松已經感到有一絲不安,當他看到自己的父母妻子被人帶過來的時候,虛假的面具瞬間被撕裂,只剩下憤怒:“慕寒川,商場上的事不能牽扯到家人,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慕寒川冷冷勾脣:“規則,是你先打破的。”
“你”徐鬆氣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默了一瞬道,“好,我們就以公平的方式較量,無論結局如何,你都不能傷害我的家人。”
慕寒川不語,算是默認。
徐松將槍收回,把餘笙往前推了推。
冷冽的海風獵獵颳着,攪亂了這濃烈緊張的氣氛。
餘笙的髮絲被風捲起破空飛舞,像極了暗夜裏舞動的精靈,她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時刻注意着身後的人,怕他有什麼小動作。
走到一半時,她清楚聽到了扳機扣動的聲音。
在槍響的同時,她已經落入一個清冽的懷抱,兩人雙雙摔在了甲板上。
“少爺”許清着急喊出聲,一晃眼間,徐松已經越過了欄杆跳下海。
慕寒川皺眉看着昏倒在自己懷裏的女人,涼聲道:“餘笙。”
懷裏的人毫無反應。
他正要推開她時,卻發現手掌濃稠溫熱一片,慕寒川不由得眉頭皺的更深,聲音也加重了一些:“餘笙”
這次沒有再等她的回答,慕寒川直接抱起人起身,大步朝船艙的方向走去,對緊跟在身後的許清道:“找個醫生來。”
而身後的時覃,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愣在了原地。
她竟然是慕寒川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