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已經傷好出院,重新奮鬥在了工作的第一線,至於她和慕寒川,也就那樣,沒有過多的交流。
不過話說回來,她覺得慕寒川有點奇怪。
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對她做那種事,有時候又像是拒她於千里之外似得,連話都不想跟她說的那種,態度也差到了極點。
她真的覺得他有雙重人格。
唉。
她完全有必要和他保持好距離了,不能再那麼予取予求,免得一年之後,不僅浪費了時間,還丟了心。
然而,當這一想法還未深刻貫徹落實的時候,下班時她就看到了許清站公司門口,餘笙頓感不好。
許清走上來,恭敬道:“夫人,今天要去老宅。”
公司裏有幾個同事也正好這時候出來,見狀都以爲許清是她男朋友,紛紛笑着討論起來,有的還想上來問她打招呼。
餘笙眼見不好,連忙把許清拉走了。
儘管有所準備,但打開車門看到後座上的人時,她還是感覺有一股氣憋在胸腔中。
沒有絲毫考慮,她關了車門,繞到副駕駛的位置去。
許清略帶詫異的看着她,又從後視鏡裏看了看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自家少爺,乾乾的轉回了頭踩油門。
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進雙扇復古雕花大門,在老位置停下。
慕寒川下車後不發一言的往前走,餘笙也沉默着亦步亦趨的跟着他身後。
許清看着兩人略顯詭異的背影,有些摸不着頭腦,兩人這是吵架了嗎
少爺也會跟人吵架他覺得不可思議
屋子裏,因爲多了一個人的存在,顯得熱鬧了許多了。
餘笙跟在慕寒川后面進去,慕錚只是淡淡問了一句“回來了”,慕寒川嗯了一聲後,便再無聲音。
“伯父伯母好。”餘笙小聲的打着招呼。
慕錚點了點頭,容雪毫無反映。
餘笙又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道:“慕總好。”
慕堯輕笑着開口:“這是在家裏呢,你是我嫂子,沒必要跟我客氣。”
而一旁,見她主動着打招呼,慕寒川眼底的寒霜比平時更甚。
“好了,喫飯吧。”容雪起身,吩咐傭人上菜。
餘笙偷偷看了慕寒川一眼,後者側眸對上她的視線,她連忙坐正目視前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慕堯的目光一直放在餘笙身上,帶着絲絲探究與玩味。
慕錚不知道什麼事離開了,客廳裏只剩下他們三人。
“哥,我聽說你把徐松給收拾了,是真的嗎”
慕寒川勾了勾脣,聲音沒什麼起伏:“你消息倒挺靈通。”
“作爲你的弟弟,怎麼能連這點都不知道,我可是聽說你現在到處找他呢,怎麼,有線索了嗎。”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慕堯揚了揚眉,又看向餘笙:“嫂子,是不是覺得我哥特不好相處”
餘笙很想點頭,但爲了保命只能僵着脖子回答:“還好”
“呵。”慕堯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客廳裏再次安靜了下來,直到喫晚飯。
回去的路上,許清不在了,只剩下她和慕寒川兩個人,氣氛壓抑到窒息。
餘笙索性打開窗子吹風,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那詭異的一家人。
最開始,她以爲他們一家都是那個性格,冷漠嚴肅寡言少語,她甚至都懷疑這家人這麼多年是怎麼相處過來。
但是今天她才發現事情根本不像是她想的那回事,從進門開始,她就意識到問題了,那就是,慕寒川的父母不是她想的那麼無情,尤其是他母親,在對慕堯的時候,她看到父母和孩子應有的相處方式,溫馨,關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他們之間,慕寒川好像是一個局外人。
一個沉默無言,像是陪襯的局外人。
慕寒川他
該不會是撿來的吧
思及此,餘笙爲自己愚蠢的想法感到可笑,慕家那麼大一個家族企業,怎麼交給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來打理。
“不該想的別想。”
冷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餘笙有種被人窺破心事的感覺,卻又不甘示弱的回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慕寒川沒再理她。
餘笙又看向窗外,接連閃過的路燈晃得她有些刺眼。
她想,他或許也是一個不幸的人。
“吱”
車子猛然停下,餘笙差點沒被從窗子甩出去,她驚詫的看着慕寒川,想問什麼又不想跟他開口。
“下車。”
餘笙:“”這裏是盤山公路,她只是想了想他就要把她扔在這裏,他真的能看穿她心裏的想法
見她沒有反映,慕寒川冷冽的神色有些不耐:“車壞了,下車。”
原來如此。
餘笙打開車門的時候慕寒川已經下了車走在她前面,修長筆直的背影在朦朧的夜色中莫名顯得有些孤寂。
有些人,站在高處,就註定了只能孑然一身。
餘笙遠遠跟在他後面,不願走近,也不敢離遠了,這裏四下無人的,要是出個什麼意外,她能怎麼辦
好不容易走到了街上,餘笙揉了揉發癟的肚子,在剛纔那古怪的氣氛之下,她只吃了兩口就沒胃口了,再加上又走了那麼久,早餓了。
路邊有賣小喫的,陣陣燒烤香撲面而來。
餘笙躊躇了一下,見慕寒川越走越遠,便走到旁邊買了一碗蓮子羹,這個不用等她準備只要衝好了就立即追上去。
誰知蓮子羹很快衝好了,她摸錢的時候卻發現包裏面空空如也,她錢包呢
餘笙回想了一下,是落在公司了,靠
賣蓮子羹的大嬸狐疑的看着她:“姑娘,我這是小本買賣,你該不會想賴賬吧”
“不、不是我錢包忘帶了。”她有些窘迫,滿臉通紅。
大嬸嘆了一口氣:“那麼大的人了,連錢包也會忘帶。”說着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身上沒有揣零錢嗎”
“沒”她所有的錢都在錢包裏。
大嬸默了默,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陣,餘笙猛地想起什麼朝旁邊看去,慕寒川早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