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時覃一直在說話,兩人雖交情不深,但也並不覺得尷尬,反倒是很談得來。餘笙與他聊天后,才發現這個男人不僅僅會安慰人,他懂得也多。
他之所以沒有紅到他想要的地位,可能就是有時候太隨性了,工作說撂挑子就撂挑子着實讓人有些頭疼。
不過餘笙覺得,現在和他相處,真的很舒服。
至少不用面對很多事。
一晃眼已是十點。
走出餐廳被風一吹,餘笙終於想起還有個慕寒川。
“我該回去了”餘笙道:“謝謝你今天陪我這麼久,跟你說話讓我受益很大,要不是太晚了,我一定不放過你哈哈”
一想到要回去,她就有些頭疼。
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沒逃過時覃的眼睛,他眸色深了些許,抓起她手腕便朝停車場走去:“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
“太晚了,你一個女人獨自坐車回去,我不放心。”時覃將她推進車裏,一手按在車頂一手扶着車門,俯首而笑:“如果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不要拒絕我這個朋友的好意,否則我會很傷心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餘笙還能說什麼她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時覃關上車門坐進駕駛座,一路上心情似乎都不錯。
但餘笙心裏想着慕寒川,有些心不正焉。時覃說了幾句見她沒反應,便不再開口。
車在別墅外停下,餘笙下車後衝他揮手:“謝謝。你路上小心,拜拜。”
“好。”
一直目送她進門,時覃才調轉車頭離去。
餘笙的手才摸到門,客廳的門就自己開了。
她一愣,推門進去,裏頭一片黑暗。
她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慕寒川沒回來。
她摸黑換下鞋子,將將直起身,客廳的燈,啪地一聲,亮了
“啊”她嚇得尖叫一聲,隨即便看到了坐在沙發裏的慕寒川。
他扔下手裏的搖控器,頭也沒回:“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別去招惹別的男人”
餘笙整個崩緊,故作平靜的道:“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慕寒川咀嚼着這兩個字,突地冷笑,“普通朋友也不行。”
餘笙無語,索性不再與他爭辯,低頭上樓,輕聲道:“我先睡了。”
她一直走上樓,慕寒川也沒再說半個字,平靜的有些不正常。她還以爲,他會勃然大怒,這個人的佔有慾強到讓她害怕。可是他竟反應這麼平常,沒有警告也沒有威脅,讓餘笙提着的心不由放下。
隨即有些酸澀。
也是呢,他現在恨自己都來不及,這幾個月來話都懶得跟自己說,又怎麼會爲這種事情生氣。
站在花灑下,餘笙有些怔忡。
以前慕寒川那種霸道讓她喘不過氣,如今他的冷漠也是一樣。
她自嘲的笑了笑,三兩下洗完圍好浴巾,一打開浴室的門,當看到門口立着的俊臉陰沉的慕寒川時,她嚇得心臟都險些停止
她低下頭,避開他那雙幽深的眸子,繞開他便要往外走,低聲道:“我馬上出去,你洗吧。”
經過他身邊時,她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害怕,但此時的慕寒川,看起來真是太恐怖了
她一刻都不想跟這樣的他待在一起
走出浴室門,她暗暗鬆了口氣。但那口氣還沒吐出來,手腕陡然一緊,緊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拉着甩到牀上
她整個跌進軟被裏,剛撐起身轉頭一看,慕寒川正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的扣子。與之平靜的動作所不同的是,他的臉如同夜叉般駭人
一雙眼死死的盯着她,眼中滿是通紅的血絲
餘笙小臉一白,本能的想逃,慕寒川卻一字一字道:“你敢離開,我今天就弄死你”
餘笙渾身僵住
當慕寒川的手指觸到她下巴時,她真的以爲他會捏死她。可是他的動作卻那麼輕柔,彷彿怕捏碎她似的,將她壓在身下,輕輕地啄着她顫抖的脣。
餘笙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雙手死死攥住身下牀單,閉上眼睛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可是慕寒川從頭到尾都那麼不急不徐,越是這樣,餘笙越是感到恐慌。她不敢睜眼,怕看到他的眼。
慕寒川道:“把眼睛睜開。”
餘笙身體一抖
“餘笙,把眼睛睜開。”
餘笙刷的睜開眼,將將看清他的臉,他的吻陡然落下,狠狠地甚至有些粗魯
“以後,只能看着我。”他啃咬着她的脣,灼熱的呼吸噴吐在她脣角,令她脣色霎那盡失
“除了我,誰也別想碰你。”
“餘笙,你想跟別人好,除非我死。”
他的語調異常平靜,動作也是輕柔的,甚至他這一次做足了前戲,將餘笙撩到極致纔要了她。
餘笙起初死死的咬着脣,可是到最後,她除了求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慕寒川一次又一次折騰着她,溫柔的可怕。
她暈過去前,似乎聽到他在耳邊說了什麼,可她越是努力想聽清,越是什麼也聽不清。
慕寒川撩開她汗溼的發,從她的額頭一直吻到那被他蹂躪的紅腫的脣,妒火像一團烈焰,幾乎要將他燒燬。
今天他一直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與時覃有說有笑的離開,她與時覃在樓頂時,他就在門後。她與他喫飯,笑得那樣輕鬆喜悅的時候,他就在二樓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她。
她對別人可以笑得那樣明豔,對自己,除了不是抗拒就是討厭。
他本不想生氣,可是在她若無其事的從自己身邊走過時,他看着她那沒什麼表情的臉,前所未有的憤怒
恨不得毀掉她
“慕寒川你是變態嗎”夢裏的餘笙流下眼淚,喃喃的問,一遍又一遍
慕寒川怔然。
變態嗎
也許。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成這樣。餘笙,你休想擺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