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他的頭髮：“小墨別怕，媽咪在這裏。”
“媽咪，小墨好想你。”
“乖。”餘笙輕輕拍了拍他背。
不稍一會兒，餘墨就在她懷裏睡着了，餘笙把他放在牀上後，纔出來看着還坐在客廳沙發裏的歐陽昔，走過去坐在她旁邊：“還不回去嗎”
歐陽昔打了個哈欠：“我回去的話可能會被我哥打死，你就行行好，收留收留我吧。”
“那你去房間去睡吧。”
“你呢”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歐陽昔點了點頭，打開她的房門，栽在牀上就起不來了。
等他們都睡了之後，餘笙纔出門，按響了對面的門鈴。
彼時，周亦衍像是剛剛洗了澡，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懶懶挑眉：“怎麼了。”
“你不是還要幾天纔回來嗎，怎麼突然”
“那些事永遠都處理不完，倒是你，動作是不是太大了一些要是我今天沒有到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餘笙默了默，沒有答話。
“去休息吧，明天還有畫室的事要處理。”
“謝謝。”
周亦衍失笑：“這兩個字你說的不膩，我都快聽膩了。”
餘笙勾了勾脣，她除了兩個字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些年，要不是周亦衍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等她回去之後，小五的腦袋才從他身後探出來：“三哥，你不讓我過去，說有事要問我，到底是什麼事啊。”
周亦衍轉身，關上門，神色平靜的看着他：“你都跟他們說什麼了。”
小五轉了轉眼睛：“什麼都沒說啊。”
“你覺得我會信”
“好吧，我之前看了你的資料，我說他是我四哥。”
周亦衍掃了他一眼：“還有呢。”
小五連忙道：“沒了沒了，而且我都沒跟他們具體說，就說了他是我四哥，他現在都還一頭霧水呢，不過看樣子小墨好像不喜歡他。”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問：“你還有沒有什麼事瞞着我。”
小五正義凜然：“沒了，我有什麼敢瞞着三哥的呢。”
“你收購的商場，不算”
“我沒有收購啊，那是姐姐送給我的。”說到這裏，小五來了興趣，爬到他三哥身邊，“三哥我跟你講哦，你看小昔姐姐那麼漂亮又能幹，膽子還大，又喜歡你。反正你也找不到女朋友，不如和她相處試試。”
周亦衍懶得理他，撥開他的小腦袋，起身回屋。
小五有些受挫，三哥這樣怎麼能行啊，他怎麼跟小昔姐姐交代
兩天後。
餘笙正在畫室裏處理設計稿的時候，李曼給她拿了個東西放在桌子上：“health，這次在江城的畫展已經結束了，主辦方特地辦了一場答謝晚宴，這次所有參加展出的畫家都收到了邀請函。”
她對這些東西不是很在意，只是道：“我不用去了吧，未生也沒展出多久。”
“可有很多人喜歡那幅作品，主辦方那邊還是希望你能過去，周先生那邊也說畢竟你剛回國，事業才起步，去接觸一些人脈也是好的。”
餘笙頓了頓，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明天見。”
李曼走後，餘笙在摸出手機撥通了周亦衍的電話，有些奇怪的問道：“你爲什麼會讓我去參加那個晚宴”之前在英國時，也有過類似的晚宴，全是周亦衍幫她推了的。
而這次爲什麼又要讓她去
“這次的晚宴邀請了很多知名畫家，和對藝術作品感興趣的人士，你畫室剛剛開業，有利於你擴展新業務。”
餘笙道：“可你知道，我開畫室只是因爲”
“餘笙，我知道你的夢想是什麼。”周亦衍淡淡打斷她，“你可以報仇，但不能一心只撲在仇恨上面，該做些自己喜歡的事，去吧，我陪你。”
聞言，餘笙怔了怔，看着桌子上一幅又一幅的初稿，突然有些恍惚。
這些年來，她好像滿腦子都想着報仇的事。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連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東西，都可以利用了呢。
隔了許久，她揚脣：“好，去吧。”
這兩天的時間歐陽昔都窩在餘笙家裏，說什麼也不肯走，不過說起來也奇怪，她哥倒真沒來找她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她這次，可能是真的傷到他的心了。
看着坐在沙發旁邊玩兒的餘墨，她走過去蹲在他旁邊，揉了揉他的頭髮問道：“小墨在玩兒什麼呢”
餘墨把面前的積木遞給她一個：“姨姨要玩兒嗎。”
歐陽昔搖頭，轉了轉眼珠子問道：“小墨，姨姨問你個事兒啊，你喜歡你爹地嗎”
“喜歡啊，不過如果姨姨喜歡的話，小墨也可以讓給你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她扣了扣頭發，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醞釀了一下才問道，“小墨有沒有想過要找爸爸呢”
餘墨原本上揚的嘴角一點一點失去了弧度，認真的看着她：“小墨沒有爸爸，也不喜歡爸爸。”
從他臉上看到這種神色，歐陽昔有些恍惚，還以爲是看到了翻版的慕寒川，下意識問道：“爲什麼”
“因爲他讓媽咪不開心，而且他也不喜歡小墨不是嗎，不然他爲什麼這麼多年，從來都有看過小墨，那我爲什麼要喜歡他。”
歐陽昔咂舌：“那時因爲”
“姨姨不要告訴媽咪和小墨提過爸爸的事，她會傷心的。”
歐陽昔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個孩子真心懂事，但是也懂事的讓人心疼。
看來慕哥之後要走的路還很漫長。
歐陽昔正在沉思的時候，客廳門被打開，小五一蹦一跳的跑了進來：“小昔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祕密哦，我三哥和姐姐晚上要去參加晚宴，你可以偷偷跟着去哦。”
“他們去我跟着幹嘛。”歐陽昔坐在沙發上，生無可戀。
這兩天，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周亦衍，而且也沒看到他的人，唉，她是不是有些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