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處理好了。”
“那就好。”歐陽昔說完後,暗自咬了咬脣,不知道該怎麼重新開啓一個話題。
車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其實自從表明了自己對他的心意後,歐陽昔一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就是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如果喜歡溫柔賢惠的話,那她以前給他的印象,就偏的太離譜了
正當她還在絞盡腦汁,琢磨着之後要不要收斂些的時候,清清淡淡的男聲就從旁邊傳來。
“小五收購的那家商場,資金已經轉到了你的賬戶。”
歐陽昔愣了一瞬:“啊”
“小五還小,做事沒有分寸,他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歐陽昔反映再遲鈍,也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了,張了張嘴,才緩緩開口:“可是我已經放在心上了。”
周亦衍沒有說話,只是驅動引擎:“我送你回家。”
“周亦衍,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既然話說開了,那遮遮掩掩就沒意思了,如果我這次回家,以後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自由了,你就給我一個痛快話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豪氣沖天。
讓人彷彿都覺得,他要是點頭的話,她可以拋下一切和他去浪跡天涯。
饒是周亦衍,都有片刻的怔松,可在他看來,這就是小姑娘家一時興起的玩笑話罷了。
他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當真。
“你還小,還有很多路要走。”
“我二十六了,哪裏小。”歐陽昔皺了皺眉,低頭看着自己的胸,難道他是嫌她這裏小
周亦衍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又道:“如果跟我在一起的話,你要拋下你所擁有的一切,你的親人,朋友,即使這樣,也無所謂麼”
這下,歐陽昔不答話了。
是她沒有考慮周全嗎如果執意喜歡他的話,真的要拋棄所有嗎
她不知道,也沒有去想過那些。
可有一點她很清楚,周亦衍不是她哥和慕寒川口中所說的壞人,也沒有那麼多目地和陰謀。
但這些,她真的無能爲力。
她只是喜歡他而已。
“好好聽你哥的話,別任性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在她家門口停下,周亦衍的聲音淡淡傳來。
歐陽昔低着頭,打開車門下車,走了兩步,卻又不甘心的回頭,走到他車窗前,認真的問道:“周亦衍,你有喜歡過我嗎,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周亦衍臉上自始至終就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擡眼平靜的看着她,不語。
歐陽昔扯了扯脣角,算是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說完,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過頭。
等她進了別墅後,周亦衍才收回視線,驅車離開,在他眼中,歐陽昔就是個小丫頭,以前是,現在也
是。
歐陽昔進門的時候,眼眶還有些紅紅的。
歐陽決從樓下下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她回來,一時忍不住冷嘲熱諷:“喲,還知道回來呢,我以爲你就準備六親不認,連我這個哥哥都不要了。”
難得的,歐陽昔沒有反駁他的話,低着頭往前走。
歐陽決在她面前站定,雙手握住她的肩:“你老看着地上做什麼,有錢”
等掌心裏的肩頭聳動的時候,歐陽決這才意識到不對,扶起她的臉,看她一副可憐的模樣,心頭的氣瞬間就消完了,將她摟在懷裏,嘆了一口氣:“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哥哥明天幫你找比那個周亦衍好十倍好百倍的人來讓你挑,讓你選,好不好”
歐陽昔搖頭:“不好。”
“”歐陽決拍了拍她的背,“哭吧哭吧,哭了就好了。”
酒吧。
江臨不知道是第幾次看到慕寒川獨自坐在角落裏喝酒了,可這次,卻比之前更多了一絲狠意,他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兀自拿了一杯酒:“你不是去參加畫展的答謝宴了麼,怎麼又跑到這裏來了。”
慕寒川沒有擡頭,只是盯着眼前的酒杯,神色隱匿在黑暗之中,模糊不清:“我看到她了。”
“誰”
他沒答話,只是又喝了一杯酒。
他始終想不明白,餘笙眼裏的仇恨爲什麼會那麼重,當初籌劃了一切的明明是她們;從頭到尾都在騙他的是她;棄他遠走的,也是她。
她到底在恨什麼
江臨也從歐陽決那裏聽來了一些蛛絲馬跡,現在再看他脣上的傷,就知道他看到了誰,嘆了口氣才道:“那些人的蹤跡已經失去了三年,如今餘笙和周亦衍一起回來,是不是就說明周亦衍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慕寒川沒有回答,只是側眸問道:“我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不好查,這已經是三十年之前的事了,而且我們沒有任何對方的資料,要找起來,如大海撈針。”
“你說,有個孩子叫我四哥,這意味着什麼”
江臨嘴裏的酒嗆了一下,卻又聽他道:“慕錚雖然混蛋,但他明媒正娶的只有我母親一個。再則,他上下也沒有兄弟姐妹。”
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邊。
“會不會是那個孩子說謊”
慕寒川脣角輕挑:“是與不是,帶他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江臨點頭:“我立刻交代下去。”他頓了頓又道,“那你和餘笙”
“把葉徵找來,我有事問他。”慕寒川說着,眯了眯眸子,“我最近知道,餘然當年消失前,容雪去過她家兩次,你去查查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
“好。”
從酒吧出來後,慕寒川沒有回家,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病房裏,慕姈正準備要睡覺,看見他來,一時開心的有些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哥,你怎麼來了”
慕寒川在止住腳步,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開車撞餘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