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微僵，有些走不動了。
三年前，第一個孩子流掉之後的那段時間裏，慕寒川每次都強來，她那段時間心情也不好，幾乎都沒有措施，她也不會想到，就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裏，竟然又懷上了。
小墨對她來說，就像是上天送來的禮物一般，所以即便她當時恨透了慕寒川，也不捨得這個孩子受到分毫傷害。
即使她當時身體不好，可還是讓小墨平平安安到了這個世界。
所以她怕，怕再和慕寒川有什麼牽扯的話，小墨也會受到傷害，她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客廳的門就被人打開，小五像只兔子似得蹦了進來：“姐姐，你站在這裏幹嘛”
餘笙：“”她轉開眼，將臉上的情緒收盡。
歐陽決跟在後面進來，罵了一聲：“靠，這麼大的雨，我在外面拼命，你們就在這裏溫情蜜意嗎”
慕寒川擡眼，道：“你可以走了。”
“走什麼走，辛辛苦苦把人救回來，連水都不能喝一口嗎。”歐陽決說着，就坐在沙發上，大有一種拖都拖不走的架勢。
小五跑過去認真分析道：“叔叔，以後我三哥和小昔姐姐結婚了，你就是我是我什麼來着，反正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你不要那麼見外嘛。”
歐陽決：“”他沉默了一瞬後，覺得小五說的有道理。開始掰着指頭算，“你叫周亦衍三哥，叫他四哥，如果我那個傻妹妹給你當了三嫂”
說到這裏，他眼睛一亮，覺得這個買賣划算。
然而慕寒川只是抱着餘墨，冷冷看了他一眼：“滾。”
餘笙把水放到歐陽決面前，道：“喝完了你們兩一起滾。”
慕寒川：“”
歐陽決忍着笑意，道：“周林序已經得到慕氏的資助，在這兩天就會回英國，他這次沒有除掉這個小鬼，勢必會用其他方法得到周家，下一步怎麼辦”
小五也道：“四哥，爺爺一直想見你一面。醫生說他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估計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隔了一瞬，慕寒川才道：“再等等，周家那邊還有很多人在隔岸觀火，等他們全部都露出馬腳時，再動手也不遲。”
“你們”餘笙總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像是騙傻子一樣騙着她玩兒，看慕寒川這模樣，哪有一點站在周林序那邊的樣子分明是早有預謀虧她還擔心小五那麼久，她怒道，“都給我滾出去”
見她真生氣了，慕寒川放下小墨，上來抱起她就走，同時問着小五：“她臥室哪間”
小五嚥了咽口水，朝他指了指。
“慕寒川，你神經病，腦子進水了是不是，你”
門響的同時，她的聲音也被隔絕。
餘墨眼睛亮了亮：“媽咪和爸爸在一個房間，那我很快會有弟弟了是不是”
“咳咳。”正在喝水的歐陽決成功被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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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壓在身上的男人，側開了視線：“不想聽了。”
“好。”他說着，直接埋頭吻在她脖頸上，手也順勢伸進了她衣服裏，四處點火。
餘笙猛地轉過頭，瞪着他：“慕寒川，你是禽獸嗎到處發情”
“嗯，忍了三年，難道不該找點補償嗎”
“忍”她剛想罵出聲的時候，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麼，忍了三年他不是有未婚妻嗎，說什麼瘋話。
慕寒川從她脖子上擡起頭，一雙黑眸凝着她：“別鬧了，我把所有事都告訴你。如果你不想聽的話，就繼續剛剛的事。”
“趕緊說，說完滾。”
慕寒川無聲笑了笑，從她身上下來，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父親不是不認你，而是失憶了。”
餘笙皺眉：“失憶”
“對，那場車禍就是他失憶的源頭。”慕寒川頓了頓，“現在暫時還不知道，是他自己策劃了那場車禍達到目地，還是在車禍之後，他失去了記憶，被人利用。”
聞言，餘笙眼睛亮了亮：“也就是說我爸爸他不是壞人，可能只是被人操縱了嗎。”
慕寒川看了她一眼：“難說，餘笙，其實你父親他不是你”
“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你不認識我爸爸，所以不瞭解他，他人很好，如果是他自己的意願，他一定不會做那些事。”
慕寒川默了默，到口的話最終沒有說出來。
她那麼看重她父親，他又該怎麼告訴她，那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顧文懷從多年前開始就受到薛舒青的幫助，也正因爲如此，顧氏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他們想借和慕氏聯手的藉口，把慕氏挖空，從而把所有股份，轉移到薛舒青名下。”
餘笙還沉浸在他說她爸爸有可能失憶的情況裏沒出來，又聽的他這麼說，一時沒有反映過來：“什麼意思”
慕寒川翻身，重新將她壓在身下：“意思就是我和顧婉靜訂婚，只是爲了將他們連根拔起。我不喜歡她，我只喜歡你。”
餘笙這次沒再罵他不要臉了，而是皺了眉頭，認真道：“慕寒川，你想過嗎。如果我爸爸不是被人利用，而這一切是他自己做的，不管是因爲什麼，我都是他女兒，我們”
慕寒川知道她想說什麼，輕聲打斷她：“你是你，他是他。”
“可如果你殺了他的話，我會恨你。正如你母親當年在車禍中喪生，你恨他一般。”
這下，慕寒川沒有說話了。
他似乎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我不會殺他，只要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就夠了。”
餘笙鼻頭微酸。
她不明白，慕寒川爲什麼總是要爲了她做那些他不願意做的事。
這麼做，值得麼。
隔了一瞬，她推了推他：“起開，都在外面等着，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慕寒川笑了兩聲，也沒再做什麼，但又有些捨不得，最終只是在她脣上親親啃啃了一翻，才鬆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