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呤音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紅酒瓶,想要阻止她繼續買醉,可是江翹哪裏肯罷休,欠身搶過紅酒瓶,食指摁住許呤音的脣。
她猛喝一大口:“小音音,你就讓我喝吧,難道我連傷心喝醉的權力都不能有嗎”
許呤音看着好閨蜜如此模樣,心裏說不難受是假。
可是,她又該怎麼辦
誰來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辦
也許是被江翹的情緒所影響,許呤音也給自己倒滿一杯喝了起來,喝着喝着兩個人頭對頭靠在一起,目光空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風景。
一個不甘心,一個糾結愧疚。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清風從窗戶吹了進來,許呤音才清醒過來。
她側頭看向江翹,卻發現她已經醉倒了。
許呤音小心翼翼的扶着江翹的頭,輕手輕腳的將她平放在懶人沙發上,江翹難受的挪動身子,蹭着蹭着才找到舒服的姿勢繼續躺着,嘴裏嘟囔着什麼,聲音不大卻足夠令許呤音聽得一清二楚。
越是這樣,許呤音越是覺得愧疚。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的話,她希望從未遇到過厲淨澤,這樣她就不用這麼難過愧疚了。
她熟門熟路的進去臥室找了塊毛毯蓋在江翹的身上,又去浴室打了熱水用熱毛巾替江翹擦拭手腳和臉。
擦着擦着,她的眼眶頓時紅了,腦海裏浮現當初她被校園霸凌的那段日子,當時她幾乎每天去學校都要被推進女廁搜書包搜錢包,嚴重的時候甚至被按在馬桶上。
江翹對她來說,比親人還重要,她又怎麼捨得傷害對她這麼好的人呢
她仰起頭拼命的眨眼睛,不敢讓淚水流出來。
手機又再次閃爍,屏幕顯示着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她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啞着聲音接聽:“喂”
電話那端的人敏感的覺察到她的異樣:“哭了”
許呤音愣怔住,好半天都沒能接上話,那種難受的情緒在心裏更加洶涌的翻騰着。
得不到迴應,電話那端的人又繼續說:“開門。”
“啊”許呤音這一次更加不知所措,“你在哪裏”
“你說呢”
許呤音慌張的站起身,在原地無措的走了好幾個來回才慢吞吞的來到玄關處,她從貓眼看了出去,還真的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厲淨澤站在外面。
她的心臟難以抑制的狂跳着,腦子更是一片混亂。
害怕門外的人會破門而入,她懷着忐忑的心擰開門把,整個人擋在門口凝望着他冰冷的黑眸。
她遲疑的問:“你怎麼會過來”
他薄冷的脣微動:“爲什麼不接電話”
“啊剛纔我”許呤音被他不按理出牌的話給弄懵了,慌張的看了一眼手機,想了大半會兒都沒能找到理由,反而聽到他不悅的開口:“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