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嘴邊,他看着顧容琛的臉色,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顧容琛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頗爲駭人的盯着他,“你說,你帶蘇簡嫵去酒吧找我”
他不禁有些惱火,後知後覺的想到之前對蘇簡嫵撒謊,更加惱怒,“白承驍,誰讓你帶她過去找我的。”頓頓,他目光一厲,聲音像淬了層寒冰,“你說琦月也在那裏”
“你不知道嗎”白承驍驚訝的看着他,從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又急忙向他解釋,“我以爲你和蘇簡嫵吵架了,就多嘴問了一句。她問你在這裏,我看她好像並沒有生你的氣,所以就乾脆帶她去酒吧找你,誰知道會看到琦月和你一起在包廂裏。”
顧容琛擡手按着額頭,額角青筋直跳,他壓着嗓子,死死的盯着白承驍,“你怎麼會帶她過來找我是你打電話告訴她我在緋色流年的事”
白承驍怔了怔,旋即面色有些不自然,“程靈韻帶着孩子出院了,我去她家找她。”頓頓,看着顧容琛發黑的臉色,他補了一句,“沒想到蘇簡嫵也在”
顧容琛面色鐵青,握着的拳頭幾度收緊,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一個人在包廂喝酒,一直沒等到白承驍過來。想着小寶和封辰野的關係,他越想心裏就越難受,喝着喝着就喝多了,什麼時候喝醉的,他也記得了。
白承驍和蘇簡嫵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全無印象。至於琦月,顧容琛面色沉了沉,他該死的更想不起來,這個女人怎麼會在他的身邊,又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一時之間,顧容琛只覺得心亂如麻,頭大如鬥。幾步跨進洗手間,他擰開水籠頭,捧起冷水一連衝了好幾把臉。混亂的思緒,終於有了片刻清醒。
看他煩燥的樣子,再想想自己和程靈韻的事情,也好不到哪裏去。白承驍也覺得心情不爽,丟下一句,“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都告訴你了,蘇簡嫵肯定是生氣了,你還是想想,回去該怎麼解釋昨晚和琦月在一起的事情吧。”
說完便要走,顧容琛黑着臉叫住了他,“白承驍”
幾乎是咬牙切齒,他該死的怎麼都沒有想到白承驍這豬隊友,居然就這麼把他給賣了,還賣的這麼徹底。
脊背沒來由得一陣發涼,白承驍疑惑的回頭看向他,顧容琛面色陰沉如水,“你最好現在就去緋色流年,給我調出琦月過來的監控錄像。”
白承驍莫明奇妙的看着他,怒,“你的事情,憑什麼要我去辦”
他自己還有一堆的破事,夠他頭痛的呢。程靈韻那個霸道不講理的女人,莫名奇妙的給他生了個女兒,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個孩子,哪有那個閒功夫,替他跑腿。
顧容琛抹了把臉,額上的碎髮被水濡溼,貼在眉梢。濃黑的眉,幽深的眸,此刻染了一層唳色。薄薄的脣微勾,盯着白承驍的眼神,帶着幾分殺
“你說呢”他沉着臉,怒不可遏,“要不是你自作主張帶她過來找我,又怎麼會給我惹來這麼一堆破事。”
白承驍扶額,自知理虧。
“好,我會交待一下酒吧經理,讓他們把你和琦月昨晚在一起的監控調出來。”
“你親自去”
白承驍:“”
早知道他就不多事了,看顧容琛面色不善,想來是真的生了氣。誰讓他好心辦了壞事呢,白承驍沒辦法,比了個ok的手勢,“行行行,顧大少,我親自去就親自去,晚點將視頻發到你手機上。”
昨天晚上的事情,顧容琛越想越不放心,他沒去公司,直接開車趕回了名門別墅的家。在家沒看到蘇簡嫵,這纔想起今天是週五,她還要上班,小寶也還要上幼兒園。
一時着急,卻沒想到這些。看着臥室裏她的東西,顧容琛心情複雜,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她,電話還沒撥出去,他卻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昨晚的事情。
頹然的放下手機,顧容琛心緒如麻,拿了衣服去浴室換洗。等洗完澡,換了身衣服,人也精神了不少,紛亂的思緒爲之一清,人也有了頭緒。
他終是不放心,撥通了蘇簡嫵的電話。
“喂”
話筒裏響起她的聲音,簡單的一個字,聽不出任何情緒。然而顧容琛卻知道,她是生氣了。接到他的電話,她的聲音沒有以往的溫柔。他聽得分明,也明顯能感覺得到。
“小嫵,昨晚上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琦月她怎麼會在那裏,我並不清楚,這事回頭我會”
顧容琛正要解釋,可蘇簡嫵卻打斷了他,“阿琛,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好嗎”
顧容琛面色微滯,猜到她想問什麼,卻無從拒絕,“你問。”
“你沒有去外地出差,爲什麼要騙我”
“小嫵,我是不想讓你擔心。”顧容琛無奈,“這事在電話裏面說不清楚,你回來我再告訴你,可以嗎”
蘇簡嫵沒有說話,顧容琛有些不安,“小嫵”
“阿琛。”蘇簡嫵幽幽開口,“我可以回去聽你的解釋,可我還是很難過,不管因爲什麼理由,我都沒有想到過,你會欺騙我。”
她說着,也沒等顧容琛說話,便直接掛了電話。
低頭看着面前攤開的文稿,卻一個也看不進去。經過一晚上的沉澱,她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憤怒。可是一想到這些事情,卻還是難以冷靜下來。
她最難接受的不是別的,而是顧容琛對她的欺騙。
強打着精神上了一天的班,晚上,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去幼兒園接小寶,卻被老師告知,孩子已經被顧容琛接走。心情複雜的回到名門別墅,她已經許久沒像今天這樣,揣着滿腹心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