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羽凡爲了厲聖雅而退了和厲聖婕的婚事,這件事情整個厲氏家族沒有人不知道。
厲聖婕擡眸,面無表情的看着厲聖雅,視線移到她身後的男人身上,眼角的餘光感受到四周尷尬而怪異的視線。她坐在那裏不動,卻扯開脣角,笑得古怪。
厲聖雅用了用力,卻沒能把她拉起來,見她面色古怪,忍不住叫了一聲:“小婕”
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厲聖雅的臉猛地扭向一邊,她腦中一空,既而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聞羽凡已經上前抱住了她,怒不可遏的盯着厲聖婕,低吼:“厲聖婕,你幹什麼”
厲聖婕緩緩收回手,她嘴角噙着絲陰冷的笑,臉上的新娘妝容已經有些花了,她冷笑着道:“你們是特意一起過來看我笑話的吧,好了,現在你們也看到了,滾”
厲聖雅艱難的回眸,怔怔的看着她。厲聖婕那一巴掌打的很重,她白皙的臉上印着幾條清晰的指印。聞羽凡心疼的想要去摸她的臉,卻被她掙開。
“小婕,我”她只是看着厲聖婕,眼裏含着淚。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厲聖婕厭惡的瞅着她,恨恨的揪着身上的婚紗,絲毫不顧及那名貴的婚紗在她手下,已經被扯得不成樣子,她惡狠狠的盯着厲聖雅,“你很得意吧搶走了我的未婚夫,而我最後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她說着,復又狠狠的瞪着聞羽凡,臉上的表情近乎瘋狂。她所有的不幸,就是從他當衆宣佈悔婚,並讓所有人知道,他喜歡的是厲聖雅的那一刻開始。
從那以後,她就變成了一個笑柄。有誰知道,她有多麼不甘心啊。她不甘心的,迫切的想要找個比聞家家世更好,比聞羽凡更強的男人嫁了。
這樣才能向所有看她笑話的人證明,是聞羽凡眼上瞎沒有選擇她,而不是她厲聖婕不如厲聖雅。是啊,她怎麼可能會不如厲聖雅呢。
要不是她從小就跟在爸爸身邊,她怎麼可能會比自己過得更風光。不管她走到哪裏,也不需要人刻意介紹,就有人知道,她是厲家的大小姐,高高在上。
而她呢,就因爲從小跟在母親身邊長大,卻根本沒有人認識她,更不會知道她這個厲家的二小姐。厲聖婕不由得閉了閉眼睛,她以爲自己已經忘了。
原來她沒有忘,也無法忘掉。她怎麼可能忘得掉呢,剛來倫敦那一會兒,就連爸爸的眼裏,也只有厲聖雅,而對她,更多的卻是虧歉和補償,兩相比較之下,這樣巨大的落差,幾乎讓她刻骨銘心。
厲聖婕心裏恨意翻涌,望着眼前這對比肩而立的男女,眼裏除了痛恨,還是痛恨。那種像看仇人一般的眼神,讓厲聖雅心如刀絞,淚如
聞羽凡面色緊繃,握着的拳幾度收緊又鬆開,最後,他似是下定了決心,盯着厲聖婕的臉,冷笑着問了一句,“我爲什麼跟你退婚,難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當初,厲家和聞家交好,他對那個溫柔寧靜,大方得體的厲聖婕也不無好感,再加上,他以爲所以纔會同意這門婚事,可誰知,厲聖婕從一開始就欺騙了他。
此刻,他這麼一問,厲聖婕不由得愣住。揪着婚紗的手指下意識收得更緊,望着聞羽凡冷靜的近乎犀利的眼神,她不由得咬了咬脣,強硬的道:“我怎麼會知道”
視線落到厲聖雅身上,她諷刺而尖刻的笑道:“難道不是因爲你看上了我的親姐姐,所以才背叛了我”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帶着痛恨的拷問。
厲聖雅聞言,臉色更爲蒼白,身形不由一晃,聞羽凡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攬着她的肩。厲聖雅不由得掙扎起來,然而聞羽凡強勢而近乎逼迫的直接將她摟進了懷裏。
當着厲聖婕的面,厲聖雅又氣又急,就差沒直接甩他一巴掌。
然而,聞羽凡卻沉聲說出一句,“你生日那天,在帕丁頓酒店總統套房,醉酒闖進我房間的女人是聖雅,不是你。對嗎”
雖是疑問句,然而他說話的語氣,卻是肯定。
話一出口,兩個女人都是呆住。厲聖雅擡眸,呆呆的看着聞羽凡,她臉色有些蒼白,纖細的肩微微顫抖起來,她幾乎是無法相信的看着他,仔仔細細的看着他。
良久過後,她終於開口:“那天晚上和我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是你”
聞羽凡看着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最後,他看着臉色慘白如紙的厲聖婕,聲音淡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厲聖婕坐在那裏,臉上仍是震驚至極的表情。她完全沒有想到,聞羽凡會知道這件事情。
然而,聞羽凡已經不需要她的回答,他摟着厲聖雅,低低的說了一聲,“我們走。”
原本這件事情,他並不打算說出來的。畢竟,他確實喜歡過厲聖婕。哪怕後來在無意中和厲聖雅的幾次接觸中,他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是厲聖雅,卻仍然隱忍着這份感情,只因爲他要對厲聖婕負責。
可誰知道從一開始,厲聖雅就是他要負責的女人。厲聖婕一直在欺騙他,盛怒之下,他便做出了在訂婚儀式上當場悔婚,讓厲聖婕下不來臺的舉動。
現在想想,聞羽凡其實是有些後悔的。他沒有想到這樣的舉動,不止傷害了厲聖婕,同樣也傷害到了厲聖雅。
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相攜而去,厲聖婕心如死灰。她可以不計較聞羽凡和她姐姐上過牀,一心想要嫁給他,當個風風光光的聞家大少奶奶,厲家沒有給她的風光,她只能自己爭取。可是最後,她還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