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凝臉色微微一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蘇簡嫵正在喫東西,她懷着孕,很容易就會餓。剛纔婚禮的儀式又進行了那麼久,她早就餓得不行了。
此刻,她聞言擡眸看了一眼方雪,又看看白櫻凝,笑,“婚姻大事,一向都是兩個相愛的人相互之間的事情,與別人沒什麼關係,何必在意。”
方雪表現的很隨意,因此蘇簡嫵雖聽着這話感覺不對,但也沒多想,只是就事論事的發表了一下看法。但是方雪臉色還是微僵了一下,白櫻凝一笑,“你說的對,別人的想法,確實沒有必要顧及這麼多。”
方雪微皺了下眉,正欲開口再說什麼,篤篤篤,新娘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三下。
隨後,顧容琛推開門走了進來,他對房間裏的其他兩個女微點了下頭示意,目光便很快凝結在蘇簡嫵身上,語氣溫柔,“小嫵。”
蘇簡嫵對他一笑,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紅,“你怎麼來了”
他不是應該在外面應酬那些賓客的嗎顧容琛淡淡一笑,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過來陪陪你。”
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白櫻凝和方雪已經識趣的讓到一邊,看着他們的眼神帶着打趣。
“新郎倌就這麼捨得不新娘子啊,才離開這麼一小會兒都不行。”方雪喫喫的笑着打趣了一句,眼裏卻是不無羨慕的。
蘇簡嫵微窘,臉頰更添了一抹緋紅。她仍盤着高高的發,幾縷碎髮散落在臉頰,又被身上穿着的大紅喜服映襯着,憑添了幾分端莊而溫婉的風情。
顧容琛眼睛一直看着她,嘴角噙着笑,絲毫沒有半分不自在,也絲毫眼裏看不到其他。
“那我們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們了。”白櫻凝笑着說了一句,看了一眼方雪,率先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她一走,方雪自然也不好多留。休息室的門隨後被帶上,房間裏沒了人,顧容琛看着蘇簡嫵的眼神明顯更加炙熱起來,“小嫵,你今天很漂亮。”
他聲音有些低沉,離她又很近,吐出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側。蘇簡嫵低着頭,抿脣笑得羞澀,在他有些露骨的目光注視下,都不好意思擡頭看看他。
這不勝嬌羞的一幕,落在顧容琛眼裏,不由得讓他心下一陣悸動。情不自禁的攬住她的腰,他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脣湊過去,在她嘴上印下深深一吻。
“唔”女人抵着他的胸膛,感覺他的吻有漸漸深入的意思,不由得掙扎了一下,通紅着臉囁嚅着道:“別,我我現在不太方便。”
她低眸看了下自己的肚子,又羞又窘。
“沒事,我會小心一點。”顧容琛啞着嗓子道,有些按捺不住的摟着她後腰,細細描繪着她的脣。今天她是他
懷裏的女人呼吸漸漸急促,小手無力的抓着他的衣襟,似拒絕,又似迎合。他吻得更加深入,更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人還是那個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可因爲今天特殊的日子,又好像多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他沉浸在她溫軟的氣息中,漸漸有些迷醉。
篤篤篤
休息室的門很不給面子的,再次被敲響了三下。蘇簡嫵一驚,慌忙推開了他。兩人驟然分離,幾乎是在同時,休息室的門已被推開,白承驍走了進來。
顧容琛眼眸幽深的掃向他,目光帶着一抹凌利。蘇簡嫵則臉頰通紅,氣息有些不穩,頭低着,幾乎都不敢看過來。
這情形,一看就知道他們剛纔在做什麼。白承驍有些尷尬,他喝了不少酒,臉頰紅紅的,藉着酒勁壯着膽子訕訕的走了過去,“那個,打擾了呵呵我那個有幾句話,想跟新娘子說說,行嗎”
他問顧容琛,顧容琛面色冷淡,想也不想的果斷拒絕,“不行。”
白承驍:“”
蘇簡嫵有些不好意思,便推了推他,“你先出去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想問問白大少。”
顧容琛看她一眼,眼裏流露出不滿。她要問的事情,除了程靈韻哪還有別的。但也沒說什麼,程靈韻沒出現,多少讓這個女人是有點難過的。
他起身,警告的看了一眼白承驍,丟下一句,“別太久。”
便轉身走出了休息室,室內,蘇簡嫵輕嘆,“她沒來,對不對”
眼底瀉出幾許黯然,其實難過的不止是白承驍,她又何嘗不是滿懷牽掛。靈靈她,難道真的要永遠離開他們了,再也不回來了嗎
聽她這麼一問,白承驍眼底浮起一抹暗色,他看着蘇簡嫵,嘴角瀉出一抹苦澀,“我以爲,她至少會跟你聯繫的”
蘇簡嫵一滯,旋即搖頭,“沒有。”頓了一下,她也苦澀一笑,“原本,我也是這麼以爲的。”
就算她人不到,但她至少應該聯繫她,親口對她說一聲祝福。可惜,沒有。
白承驍眼底,瞬間一片黯然。原本,他過來問也不過是抱着那麼一線希望而已。但是現在,就連這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徹底泯滅了。
“抱歉,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他轉過身,身形有說不出的寂寥和蕭索,他停了一下,有說不出的灰心,卻仍是不死心的道:“如果,她有和你聯繫的話,請你轉告她,讓她回來吧。一一每天晚上都會哭着找媽媽,只要她回來,我可以答應她的任何要求哪怕,是分手。”
最後幾個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把這話說出來。男人眼角酸澀的厲害,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深愛一個人,要用多大的勇氣,才能選擇放手呢
看着他走出去,蘇簡嫵怔愣許久,最後唯有沉沉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