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公司今天弄成這副模樣,全是顧總老婆的傑作。”
“我也聽說了”
“”
如此言論不絕於耳,凌天站在原地冷靜地聽着,努力剋制着自己內心的怒火,他邁開步子,用冷酷並且嚴厲的語調呵斥道,“工作都完成了是嗎有閒工夫在這裏聊八卦,還不如好好做業績”
方纔圍聚一堆的人羣像是沸騰的開水冒出的水泡,向四周各個方向散開。
零零星星的雜言碎語伴隨着雜亂的腳步聲消失在凌天的耳中,他已無意計較這些。
顧容琛坐在辦公室那臺足以掩蓋他的電腦面前,眼睛緊緊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數據,忽而轉身拿起手機,給凌天打了一個電話。
“進來一下”雖然現在情形不佳,可是他仍然保持着一貫的冷靜作風,說話亦是簡明。
凌天進來的動作輕而緩慢,經過幾個通宵的顧容琛每一根神經都應該是緊繃着的,他不敢隨意發出聲音刺激他。
“顧總”他順手將門關上,對於方纔的所見所聞隻字不提。
顧容琛從電腦後面擡眼看了他一眼,用幾分疲憊的語氣說道,“聯繫顧總。”
凌天錯愕地盯着他,顧氏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嗎
當初顧容瑾要求負責國外部分的時候,顧容琛就已經放手讓她做了,至於應吉爾這個項目。原本也是計劃讓他們接手,只不過顧容瑾畢竟是女人,加上經驗不足,實在是有心無力,這才輾轉到了顧氏總部。
好在現在顧氏雖然受損,可顧容瑾這一支在海外的部分依舊保持着發展速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這時候聯繫顧容瑾,只有兩個原因,一是請求支援,不過這一點對於顧容琛而言,實在是無稽之談。跟了顧容琛這麼多年,凌天還真沒見他向誰低過頭,所以只剩下第二種可能。
“顧總,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拋棄顧氏。”凌天臉上的憂傷之色已經難以言表。
顧容琛只是淡淡的掃過他一眼,甚至比大雁飛過的痕跡還要寡淡得多,“趁着現在顧氏還沒有徹底日落西山,我必須要請她回來。”
生意場上是沒有人情味的,生意場上也是最看重信譽的。
既然是顧容琛管理期間出的問題,那只有將權利交付出去,顧氏纔有可能重新在商場上鼎立。
凌天看着他,他的語氣堅決,是那種視死如歸的堅定。
向來熟知顧容琛習性的他,也就不再多言,既然是他決定的事情,那就不可能還有迴轉的餘地。
顧容瑾在國外自然聽聞了這種種事件,她多次提出要用國外的資金輔助顧氏,都被顧容琛拒絕。
這次看見國內的電話,她心中還是有幾分驚喜的。
“喂”她知道這是凌天的
電話,私心裏認爲這是凌天個人打過來的電話。
好像身子被一個巨大的閃電穿透而過,顧容瑾呆立在原地,她太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了,顧容琛這是主動放棄顧氏,可顧氏不能沒有他。
見對方遲遲沒有迴應,凌天以爲顧容瑾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接着解釋道,“總裁想將顧氏”
不等他說完,顧容瑾就說道,“你告訴他,一定要撐下去”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她頹然地落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中,擡着頭看着天花板,看來,顧氏的確是遇見大危機了。
與此同時,白乘驍打聽到了顧容瑾的電話,給她打了一個跨洋電話。
“喂是顧容瑾女士嗎”他在談話之前先確定了一遍對方的身份。
顧容瑾顯得有幾分錯愕,方纔凌天的話還沒來得及消化完全,現在這個電話,這樣的開頭讓她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她擔心顧容琛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我我是,你是”她的心臟狂暴地跳動着,因此顯得說話也變得不太利索了,支支吾吾的,還帶着哭腔。
白承驍那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他開口說道,“哦,我是白承驍,和容琛氏好朋友,你應該聽說過我。相信你對顧氏在國內的情況也已經比較瞭解了,我今天給你帶電話就是想讓你和我聯手。”
顧容瑾的確聽說過白氏大公子,她點點頭,心頭卻依舊被一團團陰鬱的疑雲籠罩着,“聯手”
與她比起來,白承驍就顯得很輕鬆,“沒錯,我們一起聯手,一定不會讓錦家集團得逞的。”
顧容瑾愈發不解,“你有辦法”
“我手上還掌握着錦家集團百分之十三的股份,你應該很清楚這是什麼概念。”當初錦家集團股價直下,還是顧容琛提醒他購入的,“所以,我需要你和我聯手,現在錦楓南一直盯着我手裏的這支股票,只要他給得出價錢,我自然不會留下。這時候就需要你出手了。”
顧容瑾冷靜地聽完他的話,也就是說現將錦氏的資金投入到股票這部分,然後製造輿論導致股價下跌,這時候若是再來一擊,恐怕錦家集團也是兵荒馬亂,顧此失彼。
“沒問題。”顧容瑾會心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只有生意人才會發出的銳利光芒,就好像一個飢腸轆轆的乞丐看見了不遠處擺着的一盤燒雞一般。
“只是”顧容瑾不明白,“你爲何要出手幫顧氏”
在商場上馳騁成習的她難免心生疑鈍,即便是他有心幫助顧氏,那也不應該越過容琛直接聯繫她纔對。
白承驍笑了,“因爲我和容琛是朋友。”
朋友,這個詞在生意上真的是很無力很虛僞的東西,可是顧容瑾這一次卻破天荒地選擇了相信,她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說道,“那好吧,我先替容琛謝謝你了。”
掛斷電話,她心中輕鬆不少,顧氏,一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