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殺在手已經準備大幹一場了,誰料南九卻從篼中拿出一個羅盤來。
這羅盤一出現,穆雲鄉似乎瘋了一般:“你怎麼會有他的東西,說,你跟他是什麼關係啊,我知道了,看你的年紀,一定是他跟別的女人生下的孽種是不是”
我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女人果真是已經瘋了,毫無理智。
南九不爲所動:“晚輩今年十九歲,您二位生活在五十年前,可見我跟你們扯不上關係。”
我聽了暗暗咂舌,五十年難道這個東西在這等了已經五十年
“五十年,五十年,沒想到已經過了五十年。連升啊已經五十年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們把他害了,你們還我夫君命來”
這女人已經語詞不清,胡言亂語了,看來僅剩的一絲神智也消失了。
頭髮,鋪天蓋地的頭髮向我們三個捲了過來。
我想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能直視長髮了,沒想到這東西有一天居然也能稱爲殺人的武器。
十八上前一步,砰砰砰扔出了幾張符紙,火焰迸射而出,但那頭髮被燒掉之後立刻又瘋狂的補了上來,簡直是無窮無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有先毀了那瓶子,否則咱們幾個都得稱爲被頭髮卷死的人,這說出去可不好聽。”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瓶子就像是個發射源,它不破,這些頭髮都不會消失的。
南九站在一旁拿着羅盤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十八聽了我的話頓時飛出兩張符紙,然而符紙還沒到瓶子前就被頭髮蓋住了,根本衝不過去。
“十八你掩護,我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羅盤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加持。飄飄悠悠的飛了起來,從羅盤內~射~出一道毫光,中正平和。
一個淡淡的身影從羅盤中浮現出來。
“夠了雲鄉,鬧夠了”
這個聲音一出來,那個瓶子所有的頭髮突然停止了,然後像退潮一般退了回去。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人影莫非就是那消失的連鄉
緊接着那瓶子上面也漸漸浮現了一個身影。
“連升,是你回來了嗎”
連升嘆息了一聲:“是我回來了,沒想到我有朝一日還能回到這裏。”
穆雲鄉怔怔的看着連升,然後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只不過她的眼淚是黑色的,看上去有些詭異。
“你個沒良心的,這些年去哪了”
連升轉過身來看了看我們:“讓幾位小友見笑了,是雲鄉看不透,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們微微施了個禮,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連升衝我們點了點頭,衝着穆雲鄉走了過去。
“這些年其實我哪兒都沒去,一直在上面,還是多虧了這幾個小友,我才能與你相見。當年我離開是想尋找度化你執念的寶物,沒想到卻導致你的執念越來越大,這是我的過錯。
”
“沒錯,不光是你,我也同樣是執念。若不是要見你最後一面,我也不可能依附在我這隨身羅盤之中。所以說啊,鬧也鬧夠了,咱們也該走了,咱們都是修道人士,你怎麼連這點都看不開。”
穆雲鄉嚎啕大哭:“我不是看不開,我是捨不得你啊。”
連升溫柔的爲她擦去眼淚:“我現在回來了,你便跟我一起走吧。”
穆雲鄉聽了,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我發現那個瓷瓶突然冒出了一個一個裂口。
而穆雲鄉身上的氣勢似乎也弱了很多,看上去有些透明,應該是看開了吧。
南九開口道:“能否耽誤前輩一點時間,當年前輩爲何會在這柳樹林隕落,而穆雲鄉前輩又如何會出現在趙君兒那裏。”
連升看了看穆雲鄉,然後一臉的嚴肅:“那個組織實力太強了,雖然過去那麼多年,但我仍記憶猶新,你們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我皺了皺眉頭:“是黑盜嗎”
連升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穆雲鄉則開口道:“是一個黑衣人找到了這裏喚醒了我,當時聽信了他的話,讓我誤入魔道,給各位添麻煩了。”
我還要再問,連升則牽着穆雲鄉的手道:“咱們該走了”
一點毫光亮起,兩人的身影就這麼漸漸的消散在了天地間。
而那個瓷瓶卻突然碎裂開無數碎片,其中隱隱有一個黑色的石頭被炸了出來,然後那石頭卻嗡嗡的衝我飛來。
而我手上的血眼卻突然張開了,然後把那黑色的石頭吸了進去。
變化太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我嚇了一跳,看了看卻發現手背完好如初,這特麼是什麼鬼,還有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怎麼什麼東西都喫
十八過去把她的兩個姐妹放了下來,好在只是昏迷了,並沒有大礙。
我揚了揚手背:“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南九想了一會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東西應該是黑眼。”
我一口老血噴死你信不信黑眼你逗我呢
南九見我不信說道:“有白眼,爲何不能有黑眼”
“得,我讀書少你別騙我,十大神眼我都知道,可沒聽說過黑眼。”
“其實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漠視之眼。這你應該知道吧”
這我倒是聽說過,不過這眼睛很邪乎,就是看誰誰倒黴,而且倒黴之後還沒人幫忙,大家都在一旁看着,這種滋味想來不好受。
也不知道這眼睛是不是因爲功能不好,所以排在十大神眼末位。
我拍了拍手背,絲毫沒有一點感覺,這東西真的是神眼只不過爲什麼不是在人的眼睛上
南九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並不是每種神眼都有合適的載體,好了,這事情先放在一邊,現在它被你的血眼吞噬了又不會跑掉,以後慢慢研究,現在咱們先考慮考慮該怎麼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