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忙的暈頭轉向的徐穆清回到清心苑,躺到牀閉眼馬睡着了,哪還能想到問過十七的話。

    忙起來後,能看得出來,沈宛陶多了些情緒的變化。雖然仍舊不愛說話,但是事情太多了,會皺起眉頭,可憐巴巴的看着霜華;聽到好笑的事,眼睛亮晶晶的,抿着脣笑;更多的時候,是一絲不苟的聽着霜華教着。

    徐穆清和霜華驚喜的看着她的改變,小心的不去碰她的傷口。沈碧珂也每天閒着沒事去找她們,小衡哥兒傻傻的舉動逗得大夥更是開懷。

    新年的腳步一天天更近了。

    這天,喫過午飯,也沒那麼忙了,衆人圍坐在碧園的火爐旁,邊做着針線活邊說笑着。

    長流長亭給衡哥兒做小衣服。別看衡哥兒才兩個多月,身量卻長了不少,沒多久的衣服不能穿了。

    芷蘭也沒閒着,徐穆清快出嫁了,嫁衣雖不用做,但是現在穿的家常衣物也需要些。

    徐穆清和沈宛陶並排坐着,有些不滿沈碧珂隨便定下的日子:“娘,人家還不想嫁人!讓我再多陪你和爹幾年。”

    沈碧珂正和霜華對着賬目,頭也沒擡,纔不願意:“說都說出口了,哪有不作數的道理!那小王爺也應了,等過完年閒了,讓五王爺帶着媒人過來正式定下來。前些天你爹說了女大不留,我看也是。還沒嫁人,這胳膊肘想往外拐!”

    “娘!”徐穆清不依了,靠在沈宛陶身害羞的捂着臉,嬌聲道,“姐姐還沒嫁人,做妹妹的纔不能嫁!”

    話剛一落地,屋頓時寂靜了。

    沈宛陶臉色變了幾變,最終一片慘白,晶亮的眸子暗淡的下去。

    徐穆清靜靜的看着她。

    沈碧珂一臉的責怪,正要開口訓斥徐穆清,卻聽到沈宛陶開口說話了。

    好像是太久沒有說過話,聲音聽去不太像她,不只沙啞還有些澀。

    “清兒的好意我心領了。清兒的好姻緣,豈能因爲我錯過。”她低頭快速的苦笑一下,接着說道,“娘有了新生活,爹不在了,作爲女兒,要替爹孃孝敬祖父祖母。我早已想通,清兒和姑母不用在意我。”

    “可若是舅舅沒死呢?!”徐穆清反問,“他只是沒有消息,姐姐爲何堅信舅舅不在了?”

    這句話也戳到了沈碧珂的痛處。她臉色煞白,回想到收到信的那天,真覺得世事無常。

    “清兒說的對。只是你不瞭解爹,他下定決心的事,誰也不能阻止。既然他說要去救玖姐姐,若是沒有救到,他也不會回來。”沈宛陶面無表情的說這些話,像在她的舊傷口在割一刀,雖痛,也習慣了。

    徐穆清啞然。她心組織了一堆話,無論沈宛陶說或者不說話,她都想好對策。

    怎麼也想象不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沈碧珂沒有心思處理賬目,她走過去,抱住徐穆清和沈宛陶,又緊緊握住兩人的手,顫抖着道:“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女兒,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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