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死了,誰敢阻攔她,誰是找死!冰冷的眸子一瞥,嚇得南十一心虛的收回手,垂頭裝雕塑。
滿意的收回目光,蘇淺兮快速擡腳跨進門檻,頭也不回,直接反手關門,留南十一垂頭感嘆。
溫暖的屋裏沒點一盞燈,很昏暗,很安靜,如同沒人一樣。而置於地桌的火盆火爐裏,炭火散發着熾熱光芒,格外顯眼,卻襯得有些恐怖。
若是膽小之人,早生退卻之意了,可蘇淺兮一點都不怕,身子依舊筆直,藉着從窗外照入的淺薄月光,她緩慢的移動步伐,走向牀。
但這樣的情景,卻讓她想起第一次擅闖寢宮的經歷。
他最討厭別人打擾他休息,而她明明深知,還莽撞的去觸碰他的禁忌,真是作死的節奏啊!
蘇淺兮吸了口氣,又呼出口氣,不自覺的加快速度,轉眸四處張望,尋找那抹身影。
她是相府千金,琉夜哥哥總不能無所忌憚的惡懲她吧!而且,經驗告訴她,對外冷內熱的琉夜哥哥撒嬌耍賴裝可憐,很管用的。
昏暗,她最終緩步停在牀前,靜靜的看着側躺在牀的人,楚琉夜背對着她,全身都裹進了被裏,只露出一個頭,一動不動的,似乎睡得很安穩。
真的睡着了?
等了好一會,牀的人依舊沒動靜,蘇淺兮微微皺起眉,卻在心裏鬆了口氣,真是她多心瞎琢磨了?
話暗含的無助和乞求讓蘇淺兮瞬間定住,愣愣的站着,心沒來由的不舒服。
楚琉夜緩緩睜開眼,眸滿是悲傷與害怕,他怕連她也走了。
他早已習慣獨自享受痛苦憂傷,不想別人看見知道。可當聽見她的聲音時,他沒有預料之的怒意,反而生出一絲驚喜慌亂。
有些感覺太難懂,他也不願細細探究,徒添煩惱。他選擇裝睡,不願讓她見到他脆弱傷心,而她卻默默的陪伴他。
知道她在身後,正沉默的看着自己,他漸漸得到了一絲慰藉。
聽見身後有細小動靜,他心一慌,竟是想留下她,想與她訴苦,而糾結後,他也真的開口了。
在楚琉夜又增幾分絕望時,蘇淺兮纔回過神,轉身快步折回,直接坐到牀沿,緩緩道:“君然哥哥,你想說什麼?”
小腿處的被子被向下壓了壓,楚琉夜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移動身子,向裏面挪了挪。
男女授受不親,避開點好。
見他如此,以爲他是爲了方便她坐得舒服,蘇淺兮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沒辜負他的好意,也向裏面移了移。
眉頭一皺,楚琉夜又默默的移了下,才慢慢開口:“你會忘記你的母親嗎?”舒服坐好,正盯着他看的蘇淺兮眉頭一皺,仔細想了想,才小聲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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