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父皇自刎,母后將我交給奶孃後殉情,我九死一生的逃出皇宮,卻從此過擔驚受怕,四面楚歌的生活,而我連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沒有,必須隱姓埋名,才能躲避追捕。 .”雲舒緊緊握住拳頭,仇恨憤怒佈滿了她的臉龐,顯得格外兇狠。

    如此模樣的雲舒把蘇淺兮嚇住了,皺起眉頭,她緊緊咬着下脣,思緒萬千,卻又聽雲舒道:“一瞬間失去所有,不知何處有自己容身之地,只能揹負着深重的血債,偷偷摸摸活着,半夜常會從噩夢淚流滿面的驚醒,你知道,這種感受嗎?是痛恨,是悲切,是無助……”

    聲音漸漸變小,透着無限的悲憤恐懼,深深刺痛了蘇淺兮的耳朵,正當蘇淺兮鬆開牙齒,準備勸慰時,卻見雲舒猛地站起身,惡狠狠道:“當今皇殘忍冷酷的殺掉我無數國民,這債,必須血償!”

    這句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雲舒眼裏滿是陰狠,因剋制情緒,她袖的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她的神色及動作,蘇淺兮通通都看在眼裏,也爲她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憐憫,但這並不代表,雲舒能利用她爹的權利去謀反。

    “雲舒姐姐,冤冤相報何時了,刺殺皇一事,絕非易事,你要三思而行。”

    冷靜的聲音透着一絲關懷,蘇淺兮注視着雲舒,卻見她苦澀一笑,冷漠轉身,一步不停的走了。

    望着她漸漸遠去,蘇淺兮咬了咬牙,不放棄的勸道:“雲舒姐姐,算成功了,那也是用無數生命換來的,這樣的報仇,你能安心嗎?而揹負無數冤魂的你和你痛恨的人,有什麼區別?”

    步伐頓住,雲舒臉色一變,手指骨節泛白,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

    但多年的忍辱負重和積壓於心的仇恨已經讓她瘋了,她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報仇!

    閉了下眼,雲舒冷冷開口:“兮兮,你最好乖乖配合,不然,連我也幫不了你。”

    語罷,她拿出一支口哨,用力吹了下,沒幾秒,石門緩緩開啓了。

    蘇淺兮憤恨懊惱的靠在牀架,眼睜睜的看着她疾步走出去,隨着堅固的石門重重落下,她的心一點點下沉,如同落入冰水一樣,拔涼拔涼的。

    “這回慘了。”蘇淺兮懊悔不已的垂下小腦袋,心塞的坐在牀,滿心複雜。

    如果她沒有拉着楚琉夜四處去玩,是不是不會被盯了?

    可是,世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果然,沒一會,一籌莫展的蘇淺兮聽見石門再一次開啓,隨後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而他手端着一個盤子,不用猜,她都知道,一定是筆墨紙硯。

    蘇淺兮煩悶的咬咬脣,沉默的觀察着男子,而他將盤子放到桌,又快速的點亮了一盞燈,才幾步走到牀邊,將一個瓷瓶直直扔進蘇淺兮懷裏。

    “吃了,寫信。”很簡單很直白,下沉的聲音滿是命令。

    若是曾經,蘇淺兮一定會很不屑的轉過頭去,可今時不同往日,她清楚,那樣做,絕對是自尋死路。

    前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雲舒已經警告過她了,要麼乖乖寫,要麼受苦受罪,她可謂是別無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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