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狐行 >第四十六章 輕鬆過關
    兩塊牌子不大,扔在桌哐當之聲非常清脆,看來是兩塊重金屬,營副大失所望,那兩個牌子雖然不算小,但是算是黃金打造也不過數兩重,如何能得銀票痛快。 !

    營副撇撇嘴,伸手抓過兩塊牌子,第一塊牌子不知是什麼金屬所制,暗紅銅色光澤,手感竟然銀子還重,只見一面篆刻一片白雲,雲下露出寺觀的一角,另一面則有靜雲兩個篆。

    營副並不認的這塊牌子,隨手扔到了桌,又去看第二張牌子,那是一塊似金似木的牌子,手感也頗重,營副一眼看到牌子正面的兩個字--“大羅”,立刻覺得腦轟鳴了一聲,整個人都從凳子滑了下來,癱倒在地。

    營副這輩子見這種牌子三次,第一次還是普通士卒時,在水門城衛培訓,當時的營官專門教導大家如何辨識宋國高層的腰牌,其着重強調了幾種不可招惹的腰牌,其有這個腰牌。

    營副還記得當時營官曾說過:“在宋國,你如果得罪了皇族的宗親,最多也判個脊杖十下,但是得罪了大羅派的仙人,那不知何時以何種方式死亡。”

    營副當時是小兵沒什麼見識,自然沒把營官的話放在心,直到他第二次見到一位同伴因未認出腰牌,得罪了一位大羅派的修士後痛苦死去,他再也忘不了這種腰牌了。

    當時他那位同伴在牀哀嚎了三天才吐血而亡,連內臟都吐出來了,最後被拖出去草草埋了,說是疫病,營嚴令不得隨意討論這件事情。

    自此營副知道大羅派的仙人處罰凡人不需要理由,被處罰人即使死了,也沒人敢爲他伸張正義,死了也白死。

    今天是營副第三次見到這種腰牌,而對方是因爲被自己敲詐,憤怒之下才拿出腰牌,營副覺得自己此刻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之所以自己現在還沒死,是對方還沒想到該怎麼折磨自己。

    黎茂陰沉着臉道:“證據看完了嗎?看完了快還給我。”

    營副抖抖索索從地爬了起來,恭敬地將兩塊牌子遞還給黎茂。

    當黎茂從他手將牌子拿走的時候,營副覺得自己的脊柱像被人抽去一般,又想往地栽倒。

    黎茂冷聲道:“本官此次入城,有祕密任務在身,本來不欲節外生枝,沒想到你這個殺才竟然暴露了我的身份,真是豈有此理。”

    說完,黎茂重重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桌子發出一聲悶響卻沒有破碎。

    營副聽到黎茂的話有如五雷轟頂,對方這是在找理由取自己性命呀,他抖索着想要求饒,可是身子一晃忍不住靠在了桌子。

    那張桌子一陷,營副身子一歪,整個人和桌子一起翻倒在地,等他狼狽地爬起來後才發現,那張柳木打造的堅實桌子竟然變成了一堆木屑,讓他這一撲,木屑飛得到處都是。

    營副心喪若死,暗道:“這是仙法嗎?這要是打在自己身,恐怕再沒人能認出自己了。這位仙師爲何要隱瞞身份,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裏坑吧?”

    黎茂的聲音寒徹入骨:“我等一路追查邪教分子到了金陵城,你故意阻礙我們,是不是想要包庇邪教分子?”

    營副心徹底陷入了絕望,這位仙人好狠,要自己的命還不夠,勾結邪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如果坐實了,自己一家老小十幾口子一個都跑不了。

    營副立刻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砰砰砰幾下,把額頭磕得青腫。

    黎茂大馬金刀地坐在凳子說:“你有什麼可求饒的?你如何證明自己沒有勾結邪教分子?”

    營副哀嘆現世報來得好快,剛纔自己是這樣冤枉黎茂的,現在對方還回來了,對方仗着修士身份,不用自己動手,憑這條罪名可以讓自己受盡折磨,金陵府衙的重刑之下,自己什麼都敢亂招。

    營副從懷裏拿出銀票想要還給黎茂,黎茂輕蔑地看了一眼營副道:“你的意思是用我自己的銀票來賄賂我嗎?想得還挺美嘛!”

    營副磕頭如搗蒜:“仙人,小的知錯了,我剛纔說的話都是放屁,你放過小的一馬吧!小的有老下有下,您一句話能斷小的一家十餘口生死,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黎茂冷哼道:“放過你?說得簡單,放過你,將來再讓你去害更多的人?”

    營副膝行到黎茂面前,抱住黎茂的左腿哭嚎道:“仙人,小的錯了,我平時不是這樣,剛纔一時被貪念矇蔽了心,真的是初犯呀!”

    黎茂左腳微微用力,將營副踢得滾了出去:“給你兩刻鐘的時間,證明我們一行人的清白,我饒你一命,如果到時還辦不妥,你這種垃圾廢人還是不要留在世的好。”

    營副本來又想衝過來抱腿,聽到黎茂這麼說一愣,臉露出狂喜的表情道:“仙人,您真的要原諒小人?”

    黎茂閉眼睛安坐在凳子,不再答話。

    營副跪在地,目光閃爍了幾下,立刻想好了主意,他重重在地磕了個頭道:“仙人,您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營副起身衝了出去,走得時候不忘將臉的淚痕和木屑用衣袖擦了擦。

    黎茂並沒有離開審訊室,這裏畢竟是金陵城,宋國都城,臥虎藏龍、高手衆多,不是他一個外人可以橫行無忌的地方,有些事情還是讓那個營副出面去辦更爲妥當。

    黎茂等了好一會兒,剛剛兩刻鐘的時候,營副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跑得滿頭大汗,額頭還有着青腫,但是臉卻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看來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黎茂睜開雙眼,只見營副一個箭步竄到黎茂跟前,噗通一聲跪下,雙手舉過頭頂奉一沓東西。

    黎茂先取過最面的通關牒打開,裏面已經蓋了金陵城定淮門的入城勘合,這可以證明黎茂一行人是從定淮門入城,檢查沒有問題。

    黎茂又拿起一個摺疊雙開的帖子,打開後看到有“官制名刺,代戶籍用”的字樣,並有金陵府衙的公章,看來這是金陵城發放的臨時身份證明。

    對外鄉人來說,有了這個東西可以出入金陵內外城進行買賣商業活動,否則要在指定區域居住,沒有官制名刺隨意走動,很可能被衙役以流民之罪抓去坐牢。

    每張名刺分別有黎茂一行人的相貌特徵和簡筆畫像,看來是營副是用心去做了,匆忙間讓金陵府衙出具十張這樣的名刺估計代價不小。

    黎茂並沒有讓營副立刻起身,讓他保持託舉的姿勢在那裏跪着,一直到黎茂把所有人的名刺都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黎茂才開口道:“辦事能力還行,起來回話吧。”

    這時營副纔敢放下胳膊,胳膊早已痠痛無,雙膝也跪得有些脹痛,但他不敢活動這些地方,只能垂手站立在那裏,等待黎茂問話。

    黎茂道:“這些臨時名刺花了你不少錢吧?”

    營副急忙道:“因爲緊急每張花了五十兩,平時只需要十五兩,這是您老剩下的錢。”

    黎茂擺擺手沒有去接營副手的散碎銀票,他突然覺得自己在金陵城如果有這麼一個熟悉環境的手下還不錯。

    黎茂道:“你也辛苦了,這些銀子算打賞你了,將來有什麼事情,我還得麻煩你。”

    營副有心說,你再也別來找我了,我也不要這些銀子,以後見到你,我遠遠地躲開,再也不招惹你了。

    最終營副還是沒有這個膽量,澀聲道:“仙人,您以後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打賞完全不需要。”

    黎茂點頭道:“嗯,我剛到金陵城,人生地不熟,肯定還有事要你幫忙,不過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來找你。”

    營副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看來黎茂是喫定自己了,都怪自己太貪心了,所以纔有今日的無妄之災。

    黎茂看在這裏已經摺騰半個多時辰了,不再懲罰營副,起身道:“把我的夥伴都帶到碼頭,船也還給我們,我們要進城了。”

    營副立刻答應出去安排了。

    等黎茂見到許九爺他們時已經是一刻鐘以後,還好所有人只是受了一些驚嚇,並沒有受到毆打和凌辱,不過每個人都顯得精神委頓。

    黎茂前給許九爺和許夫人請安,又拍了拍男人們的肩膀安慰了一番,最後輪到許愛,黎茂還沒有開口,許愛撲到他懷裏大哭起來。

    黎茂眉頭一皺道:“小愛,那些士卒欺負你了?還是佔你便宜了?”

    一旁的營副臉色變得蒼白,回身怒目而視一旁的士卒,士卒也是一臉驚恐道:“大人,我們都知道軍紀國法,審訊也是按照流程進行,絕對沒人對這位姑娘無禮。”

    這時許愛說話了:“黎大哥,沒人欺負我,我是覺得心裏委屈,見到你忍不住哭了起來,哭兩下心情好了,你別擔心了。”

    黎茂自然知道許愛現在已經達到融海境界,普通小兵還真不是許愛的對手,主要因爲以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受了些驚嚇,很快會恢復如初。

    黎茂看着衆人了客船,自己最後一個船,他站在船頭對營副抱拳道:“大人,感謝您的熱情招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改日還會來拜訪您!”

    在一旁兵卒詫異的眼神,營副勉強擠出個笑容道:“黎先生一路走好,等你們安頓下來,我再去拜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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