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衝了進去,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她要問清楚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

    “小賤人,回來幹什麼?”

    沐萬靈站在門口,一隻胳膊攔住了去路,聲音尖酸刻薄,高顴骨,薄嘴脣,一隻手搭在髕間,像極了魯迅筆下的楊二嫂。

    沐清歌脫口而出:“細腳伶仃的圓規,楊二嫂請讓開。”

    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女兒來講,最愛聽的當然是誇獎自己貌美,但是沐萬靈平日卻是個不學無術尖酸刻薄的人,所以自然聽不懂沐清歌的諷刺。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回來沐家幹什麼,我們這小門小戶可容不下你這尊泥菩薩。”

    沐萬靈說的驢脣不對馬嘴,愚蠢至極,還高傲的揚起下巴,以示自己在家的地位沐清歌高出一等。

    “爸爸,爸爸你在麼?”沐清歌今天出來很不容易,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與沐萬靈鬥嘴,便大聲的喊了起來。

    樓下走下來一男一女,年男人挎着一個美婦人走了過來,那個美婦人便是沐清歌的後母,李秋玲。

    “嚷什麼嚷,成何體統。”沐豪林看着沐清歌不悅的陰沉着臉說道。

    “爸,合同是怎麼回事?賣身契是怎麼回事?實驗品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嫁到了金城家?我怎麼能嫁給那個變態惡魔?”

    “啪——”一聲清脆的掌摑聲音,沐清歌的臉瞬間出現了五個通紅的指印,沐清歌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秋玲,委屈的看了一眼沐豪林。

    李秋玲退回到沐豪林的身邊,看着沐清歌笑的更燦爛了,像是示威一樣的挎着沐豪林的胳膊給沐清歌看。

    “收回你剛纔的話,如果這話讓金城澈聽到了回事什麼後果,你知道麼?金城家是什麼地位,你能嫁入豪門簡直是灰姑娘嫁給了王子,我警告你,不要得罪金城澈,否則我扒了你的皮。”

    沐豪林說的咬牙切齒,生怕沐清歌得罪了金城澈,斷了自己的財路。

    “大姐,別怪我沒提醒你,金城澈娶你根本不是喜歡你,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你對他有些用處,人家會買下你?你是個實驗品,千萬不要妄想,以爲自己真的成了金城夫人,做人要有點自知之明。”

    沐萬靈雙手掐腰,嘲諷的話讓沐清歌覺得異常刺耳。

    沐清歌被這一家人的冷血絕情徹底的激怒,無法壓抑內心的憤怒,幾乎是低吼着在質問:

    “我是什麼?我是商品麼?竟然被你拿來買賣?我難道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麼?”

    實驗品三個字像是沐清歌揮之不去的噩夢一般,在她的腦不斷的徘徊,像是一座大山壓的她無法喘息。

    “滾出沐家,我也不是你父親,你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虧我養了你二十年。”

    三個人的目光都憤恨的對準了沐清歌,像一把把利劍刺穿了沐清歌的胸膛,窒息的壓抑感讓人感到絕望,自己真的被賣了,真的無家可歸了。

    厚重的大門在自己的面前重重的合,斷了沐清歌所有的退路,她像是一直被遺棄的小貓,眼底裏流露出無助和迷茫。

    嘴角勾起一抹慘笑,原來自己真的沒有想象那麼堅強。

    不要讓自己活得像個笑話,沐清歌不斷的用這句話提醒這自己,艱難的擡起腳,一步步的走出了沐家。

    在這個世界,沐清歌唯一留戀的人是嚮明。

    嚮明的電話號碼她早熟爛於心,按下手機號碼,熟悉的彩鈴想起,“噢mylove,咱們結婚吧,好像和你擁有一個家,這一生最美的夢……”

    彩鈴是嚮明爲沐清歌設置的專屬鈴聲,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獨一無二的,聽到歌聲心跳不斷的加快。

    “喂……”

    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等沐清歌回答,男人快速的說道:“海東青酒吧,他喝的爛醉,你來接他吧。”

    電話這樣掛斷了,沐清歌毫不猶豫跑了出去,發現管家的車已經不見了,她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酒吧。

    包房裏沐清歌看到了她心心念唸的愛人,嚮明喝的爛醉倒在沙發,才兩天沒見,嚮明的身再也看不到一點溫柔儒雅的影子,滿身的酒氣,十足的頹廢青年,爲了沐清歌在酒吧裏買醉。

    看到沐清歌,他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死死的抱住了沐清歌,在她喃喃的說道:

    “狠心的女人,你走啊,你到是走啊,別在來找我。”

    嘴說着不要,手去死死的抱着,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才是沐清歌的摯愛,捨不得拋棄,捨不得責備。

    “小明同學,你喝醉了。”沐清歌輕輕的喚着嚮明,這是他的專屬稱呼,小學一年級時,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同桌,這個稱呼一直叫到了大學畢業,本來他們是同學老師最看好的一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沒醉,我根本沒醉。”嚮明死死的抱着沐清歌,滿眼的委屈,帶着一點哭腔哽咽的說:“清歌,你是我的清歌,我知道你會回來找我的,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沐清歌的眼睛紅了一圈,氤氳的水汽不斷的升騰,雙臂不斷收緊,抱着嚮明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聲音軟糯的安慰着嚮明說:“我回來了,嚮明我回來了。”

    “我渴望有那麼一天,你悄悄的來到我身邊,在身後緊緊的抱住我,告訴我,你再也不會離開。這夢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嚮明看着沐清歌微笑的眼睛像弦月一般,撫平了沐清歌內心所有的傷痛,如六月春風撫慰心靈。

    酒吧包房裏一片寧靜,沐清歌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時間靜止在此刻,只屬於沐清歌和向南的獨享時光總是那樣的短暫。

    房門被一腳踢開,美好的時光戛然而止。

    死神降臨,噩夢來襲。

    金城澈站在門邊,那氣勢像極了將姦夫**捉姦在牀的正牌丈夫,沐清歌看着金城澈瞬間慌了,一把推開了嚮明,站在那裏手足無措。

    “夫人,跟我回家。”

    金城澈優雅的伸出了右手,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笑意,聲音極致溫柔,卻令沐清歌不寒而慄。瞳孔裏騰起的怒火恨不得將沐清歌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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