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年,我都被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別墅裏。
有專門的人來給我做飯,卻沒有人跟我說一句話。
我日日呆呆的看着窗外自由的鳥兒,看着它們辛勤的做窩,孕育了兩隻毛茸茸的可愛小鳥。
這個孩子跟他爸爸一樣,幾乎將我折磨的不成人形。
白天喫不好晚上睡不好,我的身形迅速消瘦,將近一米七的身高如今只有不到八十斤,肚子大的出奇,我撫摸着被撐得滿是妊娠紋的肚皮,有些憂心。
相比其他七個多月的孩子,他還是有些大,我現在虛弱的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將他順利的生下來。
如果能,他就會被送到姚曼身邊,從此以後都叫她媽媽;
如果不能......
我心裏一痛,不敢再想下去。
孩子八個月的時候,陸致遠終於大發慈悲,又帶着一個新的家庭醫生來給我做檢查。
我搖了搖頭:“不用檢查了,hcg指數偏低,血壓偏高,產前抑鬱症,胎兒重量應該會超過七斤半,順產很有可能出現難產,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剖腹產吧。”
家庭醫生眼中劃過一絲激賞:“簡小姐不愧是中心醫院曾經的產科聖手,”他把檢查報告遞給我:“跟機器得出的結論分毫不差。”
我扯了扯嘴角:“都過去了,我現在只是個階下囚。”
“簡小姐也不用這麼悲觀,或許之後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我驚訝的擡頭,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眸,淚水瞬間滑下:“學長......”
“噓”學長伸出食指壓了壓脣示意我別說話,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是師母拜託我來的,小單,你受苦了。”
“你放心,簡老師的葬禮我們當學生的辦的很風光,師母也被照顧的很好,她一直放心不下你。但是陸致遠把這裏守的像是鐵桶一樣,誰都進不來......小單你聽我說,你好好保重自己順利生下孩子,我會想辦法帶你走。”
我的喉嚨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拼命的點頭。
我給自己畫了一個牢籠,把自己困在裏面,我輾轉反側,我百鍊成鋼,卻從沒想到上天還是厚待於我,給了我一個出口。
陸致遠叫走了學長問情況,學長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轉身出門。
他離去沒多久,房門又被推開,是姚曼進來了。
我瘦了,她倒是豐腴了許多,整個人都大了一圈,看我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簡醫生果然好手段,隔着避孕套都能懷上孩子”
我瞥了她一眼,冷漠的看着窗外:“多謝誇獎,說起來我也是佩服你,刮宮那種疼痛竟然能忍受了九次。”
她聽出我話裏的諷刺,一把抓住我的頭髮壓在牆上,咬着牙壓低聲音說:“就是因爲你我們才一直沒能結婚簡小單,這筆賬我可是給你記着呢母債子償這個詞你知道吧你欠我的,我會在你孩子身上一件件討回來”
一說到孩子,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不顧頭皮的疼痛站起來重重的踹了她一腳,姚曼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手裏還生生拽掉了我一撮頭髮。
“你敢動我孩子試試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