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致遠你幹什麼”
學長的目光凝在我身上:“我先去查房,你們或許應該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陸致遠帶我出了醫院,不遠處的車上,特助正在陪小過玩樂高,看到陸致遠和我一起並肩走出來,震驚的嘴裏能吞下一顆雞蛋。
“boss,你不是吧......”
陸致遠眸子危險的眯起來,特助立刻噤了聲,低頭跟小過說着話。
手術的時候雖然穿着白大褂,我身上還是無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些鮮血,此時已經凝固成醜陋的黑褐色,衣角硬邦邦的翹起來。
“上車吧,”陸致遠幫我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天色晚了,我送你們母子回去。”
省醫院到學長家路程不近,更何況今天的陳華的話給我敲了個警鐘。
小過在我身邊就只是個普通的孩子,可他畢竟是陸致遠的兒子,生意場上得罪的人不少,他們動不了陸致遠,卻會對孩子不利。
我猶豫再三,還是上了車。
路上,陸致遠問我:“爲什麼不接電話”
我頭都沒擡:“一下午都是手術,接不了。”
或許是這個理由還算不錯,陸致遠的語氣也好了一點:“你爸爸的醫院我幫你重建,離開省院。”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陸總你這算是什麼,懺悔贖罪還是補償”
“都可以,你覺得是什麼便是什麼。”
我皺了皺眉:“抱歉,我不接受。我爸媽的死跟姚曼脫不了干係,我一定要她償命。”
陸致遠沒有太多的反應,“那你今天爲什麼要救她”
“在醫院我是醫生,她是病人,我救她是責任。可出了醫院,她就是我的仇人,你要袒護她儘管袒護,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隨你,”我打開車窗,夜晚的涼風吹到臉上,讓我恢復理智,“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不會放過她。”
陸致遠探身過來幫我把車窗關上:“天冷,別吹風。”他又說,“你想怎麼做就去怎麼做,有我保着你,c市隨便你橫行霸道。”
“這話聽起來可真諷刺,”我推開他,“從前你也是這般縱容姚曼的吧。”
車子在前面的岔路口左轉,不是往柳園路的方向。
我警惕起來:“你帶我們去哪兒”
“你是我女人,小過是我兒子,不能住在別的男人家裏,”陸致遠指了指不遠處的別墅區,“我在這裏有一套小公寓,安保和警戒都很完備,你們住這裏比較安全。”
“不行,”我一口否決,“五毛還在學長家,他沒時間照顧孩子的。”
“媽咪......”坐在前排的小過輕輕的叫我,將懷裏的小女嬰給我看:“妹妹在呢,小過要跟妹妹在一塊。”
我看了一眼陸致遠,他正埋首於手上的平板電腦處理工作,目不斜視的開口道:“好看麼”
“切,”我收回目光從小過手裏把五毛接過來抱在懷裏,“好看又不能當飯喫。”
“當然可以。”陸致遠收起平板電腦,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如果你想喫,請隨意。”
車子已經駛入了別墅區,在一棟獨棟小別墅門前停下,我抱着孩子不好下車,陸致遠乾脆接過來抱在自己懷裏,拉着我的手走進了別墅。
這裏的陳設很簡單也很溫馨,還專門準備了兒童房和嬰兒房。他抱着五毛,牽着我的手,我手裏又牽着小過。
這一幕讓我無端想要流淚,四年前的我做夢都在幻想這一幕,我們像極了相親相愛的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