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朗盯着這人的嘴看了一會兒,從心底開始往外冒涼氣,這人看起來是要衝上來咬他和玉小小的樣子。
玉小小就很鎮定,喪屍啃活人的畫面她看多了,沼澤裏的這位看在玉小小的眼裏,一點驚悚的效果也達不到。
“他究竟是活人還是死人”顧星朗問玉小小。
玉小小說:“我們把他弄上來看看好了。”
顧星朗緊拽着玉小小的手不放,一個勁地搖頭,這種事不能幹
“放心,”玉小小安慰顧星朗說:“他傷不到我們。”
“小小”
顧星朗這一嗓子喊完,玉小小人也到了這個坑洞的上方,拽着這人的頭髮,硬是把這人從沼澤里拉了出來。
“胡鬧”大巫看玉小小竟然把人從沼澤里拉出來了,再也無法保持鎮靜了,大喊了一聲。
玉小小腳尖在沼澤表面的黃土地上點了一下,拎着這個人回到了實地上。
“把這東西丟回去”大巫厲聲命令玉小小道。
全身都糊着厚厚一層黑泥的人,在玉小小的手裏發出了低吼聲,雙手拼命地向上伸,想抓住玉小小。
“小小”顧星朗急得喊。
玉小小人還沒落地,就把手上的人狠狠地摜向了地面。公主殿下站着都能把人“種”進地裏去,更何況這一回是從高處往低處摜。
看着被玉小小砸進地裏,整個頸部都埋在土裏,只露一個腦袋在地面上的人,顧星朗和大巫都不喊了。
“他身上有藥味,”玉小小雙腳落了地後,開口就跟顧星朗說:“他是永生寺的藥人。”
顧星朗忙走到了這個人的跟前。
“咔噠,咔噠,”這人只剩一個頭在地面了,卻還是看着顧星朗咬合牙齒。
“也有一點不同,”玉小小又跟顧星朗說:“永生寺的藥人不喫人,這位看起來對我們身上的肉很感興趣。”
顧星朗臉色有些發白地道:“那他是什麼”
玉小小蹲下身,拿了塊石頭塞這人的嘴裏了,跟顧星朗說:“簡單,看看他的腦袋就知道了。”
顧星朗不明白玉小小的意思,他們現在不是隻能看見這人的腦袋嗎
玉小小從袖子裏摸了把小匕首出來,衝顧星朗晃了晃,說:“我爹給我的,說這個削鐵棍就跟玩似的。”
顧星朗,他老丈人的原話應該是削鐵如泥吧
“你要幹什麼”走到了小夫妻倆跟前的大巫,這時開口問玉小小道。
玉小小擡頭斜了大巫一眼,拿着匕首在這人的頭頂上轉了一圈,用力地一搞,公主殿下把這人的頭蓋骨撬了一塊下來。
大巫的呼吸頓時就一滯。
“小顧,快來看,”玉小小喊顧星朗。
顧星朗運了一下氣,蹲下了身,低頭一看,顧三少整個人就不太好了。
長在軍營,上過沙場的人不怕見死人,可顧星朗真沒仔細看過人腦,還是一個長滿了線蟲的人腦。
密密麻麻的線蟲在腦膜下蠕動,白花花的人腦好像就是這些線蟲的巢穴。
顧星朗緊張道:“它,它們要出來了怎麼辦”
&n
顧星朗說:“你叫它什麼”
“硬腦膜,”玉小小說:“這層膜叫硬腦膜,還有兩層,一層叫蛛網膜,貼着大腦的軟腦膜。”
顧星朗沒說話,瞪着眼看面前擠滿了蟲子的人腦。
玉小小說:“小顧,你聽明白我的話嗎”
顧星朗說:“小小,你還給這些東西取名字”他媳婦這是有多閒
“不是我取”玉小小拍一下自己的腦門,說:“算了,這個話題我們跳過吧,反正小顧你記住人腦袋長什麼樣就行了。”
顧星朗搖了搖頭,他一點也不想記住這個。
“我覺得我應該找個人來,”玉小小敲敲堵着這人嘴的石頭,跟顧星朗說。
顧星朗說:“幹什麼”
“喂他,”玉小小面癱着臉說:“看看這貨是不是真的喫人肉。”如果這藥人對人肉也渴求,那這種生物跟喪屍還有什麼區別
沼澤洞口那裏這時又傳來了聲響,像是滴水聲,又像是什麼人在咽口水的聲音。
玉小小和顧星朗忙都往洞口看去。
臥槽
這一回玉小小也瞪大了眼睛,又一個想衝上來咬死他們的人頭,出現在了水面上。
顧星朗跳了起來,失聲道:“這裏面有多少這種東西”
“很多,”大巫終於開口說話了。
玉小小像是終於想起來大巫一樣,說了句:“你怎麼還在這裏”
這種話讓大巫聽着,如何不心塞
“那這些是什麼東西”顧星朗問大巫。
“活着的死人,”大巫說。
這下子輪到玉小小心塞了,在人類的末世還沒有到來之前,北美人稱呼那時只存在於想像中的喪屍爲活死人,活着的死人,那不就是活死人和着她到一個地方1;148471591054062活着,這地方就得鬧喪屍嗎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啊
“人死了就是死了,”顧星朗跟大巫爭辯道:“怎麼會有活着的死人”
“對,”玉小小說:“你這話語法就錯的離譜,不會說人話你就不要說了。”
大巫,這又扯到語法了。
水裏咕咚一聲,又冒出了一個人頭來,這一回看着是一個女子,半邊臉頰已經成了白骨,卻還是衝岸上的三個人做咀嚼的動作。
“這片沼澤下,全是這樣的人,”大巫看着玉小小說。
玉小小站起了身來,說:“你看着我幹什麼這些死不掉的人又不是我弄出來的。”
大巫說:“泥土已經封不住他們了。”
“啥”玉小小說:“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就要出來了”
大巫點了點頭。
玉小小估摸一下這片沼澤的面積,這要她用雷電的力量將這一沼澤的活死人都燒成灰,那等於是要她的命了,就算在末世,她的異能達到頂峯的時候,她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壯舉。
沼澤的深處這時又傳來了咕咕的聲音,在夜幕下,這聲音聽起來不祥且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