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大巫和金耶大巫站在一起,小聲說了幾句話。兩位大巫認爲,就如同從藥人的腦中取出黑蟲一樣,天下間除了這位玲瓏長公主,也無人能做到,在不驚動長蟲,不觸動長蟲排卵的情況下,取出長蟲的體液。
“下手快一點,”玉小小這時衝景陌做了一個扎針的手勢。
景陌看着山北,輕聲道:“那藥人不是有救了嗎”
“有救不好嗎”玉小小說。
顧星朗說:“全身生蟲的救不了。”
“是呢,”玉小小跟金耶大巫說:“大巫,你把給你山北用過什麼藥,開個藥單給我行不”
金耶大巫點頭道:“好。”
金烏大巫說:“公主,那山北日後就離不開這種蟲子的體,體液了”
“不是吧”大當家驚道:“那我們不是得把這些蟲子養起來了”這不跟抱着條毒蛇睡覺一樣嗎哪天死就真心沒譜了啊
“應該不用,”玉小小說:“他能自己活了,就不用靠這些蟲子了,生個小孩1;148471591054062子也不至於讓他一輩子喫奶噻。”
大當家說:“公主,容我問一句,山北小哥什麼時候能自己活”
“不知道,”玉小小回答地理直氣壯,這個真心她不知道啊。
大當家看看屋子裏的衆人,把手一攤,說:“那我們就受着吧。”
“大巫可以跟我們回奉天去,”玉小小跟金耶大巫說:“等山北啥時候好了,你再帶他回來好了。”
大當家,小莊小衛都盯着顧星朗看,這個時候你得說話啊,讓公主帶一窩長蟲回奉天聖上會死的啊
顧星朗假裝沒看見這三位的眼神,但凡是他媳婦要做的事,至今爲止,還真沒有做不成過的。
“我的白狼死了一頭,”相竹這個時候陰沉着一張小胖臉,瞪着玉小小說:“是你害的”
玉小小說:“你那狼生崽子難產死的,這你也能怪我我有這麼傻缺,用狼這種會咬人的小動物做實驗嗎”
大家夥兒一起沉默了,其實你拿蚯蚓,拿鳥做實驗就夠傻缺的了
景陌忍了又忍,沒捨得衝玉小小發火,衝着顧星朗發怒道:“公主年紀小,行事難免莽撞,你也跟着她一起胡鬧”
顧星朗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他勸了啊,沒用啊
景陌說:“萬一你和公主被蟲子咬了,你們變成了藥人怎麼辦”
玉小小心裏呵呵了一聲,我家小顧已經當藥人十來年了,人艱不拆啊。
景陌問顧星朗:“出了事,我和你大哥要去找誰來救你們”
大當家不怕死地說了一句:“這上哪兒找大夫去”
景陌說:“我和你大哥是不是得親手放把火,把你們兩個燒成灰”
腦補一下玉小小和顧星朗變成了藥人,自己和顧星諾不得不大義滅親,親手把這二位燒成灰的場景,景陌是怒不可遏。
玉小小說:“不管我是人,還是藥人,你們想燒死我,這個可能性都不大。”
景陌呼地扭頭就看向了玉小小,說:“所以呢”
玉小小說:“所以你就不要幻想了,我和小顧一點事也沒有啊。”
想過這事的後果”
小莊偷偷地問小衛:“我們是不是得幫駙馬說說話”在一起混得時間長了,小莊不想用也知道,這事駙馬爺就是想勸,他也勸不了。
小衛還沒說話呢,顧星朗就點頭說:“想過。”
景陌說:“想過,你還陪着公主胡鬧”
玉小小說:“這事跟我家小顧沒關”
“你的事我們一會兒再說,”景陌狠狠地瞪了玉小小一眼。
“不是,”玉小小說:“景陌你得抓重點。”
景陌怒氣衝衝地說:“什麼重點”
“重點不是我和小顧變成藥人,”玉小小說:“重點是我現在能讓山北不死,以後再遇上身體還沒被蟲子佔滿的藥人,我就能救了啊重點,藥人不是必死無疑了啊”
景陌愣住了。
玉小小衝景陌把雙手一攤,說:“我覺得你應該給我點贊。”
景陌捏着拳頭,這話聽着是有道理,該死的,他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
玉小小目光很有深意地看看顧星朗,她家小顧這下子也有希望了啊。
小衛這時問了一個很靠譜的問題:“公主,山北是被大巫精心醫治的,有多少藥人能像山北這樣”
大家夥兒一聽小衛這話,馬上就都豎着耳朵聽玉小小的回話了。是啊,至今爲止,藥人也出現不少個了,除了山北,不都是一身蟲子,必死無疑的貨嗎
“那,那萬一有呢”玉小小說:“有一個山北,就會有第二個山北出現的,你們要相信,奇蹟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來享用的”
大當家吸了吸鼻涕,說:“你們慢聊,我出去吹一會兒風去。”
玉小小說:“熊熊你對我有意見”
大當家說:“天神爺爺啊,公主,奇蹟是莫問已經被雷劈死了,好不好”
玉小小把大當家上下看了看,說了句:“沒想到你這麼天真,我都知道禍害長命百歲的話,你不知道”
“那是禍害遺千年”相竹衝玉小小嚷嚷。
玉小小說:“我知道你能活千年。”
相竹小胖子跟着大當家往屋外走,跟這貨說話太糟心
“我沒做錯,”玉小小跟景陌說:“直覺告訴我,除了山北,還有人等着我去救呢。”比如,我家小顧。
景陌,你這麼理由氣壯,我還能說什麼呢
“啊”
“天神爺爺”
茅屋外這時傳來了相竹和大當家的叫聲。
大家夥兒忙往屋外跑。
屋外幾隻白狼站在還沒退去的積水裏,地上鋪着一條牀單,四隻小狼崽趴在牀單上。
“師父,”相竹喊沒有出屋的金耶大巫。
大當家說:“那頭母狼不是死了嗎死狼還能產崽”
景陌說:“母狼死了,小狼說不定還活着。”
白狼們衝相竹低聲嗚咽着。
小衛說:“母狼死了,它們拿什麼喂小狼”
“啊,”相竹原地一蹦,說:“我去給小狼找點喫的去。”
玉小小就瞅着水裏的牀單,說:“我怎麼覺着這布條很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