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遠趕緊拴好房門,瞧見自家媳婦兒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難不成自己真的救了一個叛國賊,甚至還一直稱兄道弟的?
“相公,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莫不是……”
顧樂樂瞧見卓清遠,心裏知道,他恐怕是因爲江正邦的事情,內心掙扎極了吧。
“我今日去鎮子,瞧見告示,說…說正邦兄是賣國賊,官府正在全力通緝他……”
“那你覺得他是那樣的人嗎?”
顧樂樂不禁反問卓清遠,他心裏明明已經有答案了,卻被自己眼前看到的假象左右了。
“我不知,我只知道正邦兄原來是鎮遠將軍,我爹孃曾提起過他,說他是個好人。”
卓清遠的思緒似乎已經飄遠,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己爹孃曾經受過鎮遠將軍的庇佑,便告訴卓清遠他日若有幸遇,定要說聲感謝。
今日他覺得他救了江正邦不冤,卻不知道他如何落得這個下場。
“鎮遠將軍常年鎮守邊關,爲何會賣國,他手裏沾染了多少敵人的鮮血,你有沒有想過?
卓清遠眼睛看見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也許他只是被人陷害,你忘記看見他的時候,他的模樣了嗎,是誰要置他於死地。
若是敵國之人尚且能夠原諒,若是忠臣被同僚陷害,那簡直是太可恨了。”
“你說的有理,這件事情明日告訴正邦兄,看他的意思吧。”
第二日,天色還未亮,屋內便有響動,卓清遠沒有吵醒身側的人兒,輕聲走出裏屋,瞧見自家院子裏似乎有人。
還有談話聲,聽的不是很清,卻不小心絆到東西,發出刺耳的聲音。
隨即一把劍出現在他的脖子處,只要一用力他便會沒命。
“李威退下,這是我救命恩人,你太不知禮數了,給清遠兄道歉。”
男子趕緊收回手的劍,抱拳行禮:“多有得罪,請勿見怪。”
“清遠兄這位是我的兄弟,今日我便會離去……”
“使不得!”
卓清遠說完趕緊解釋道:“昨日我去鎮,看見告示都是通緝你的消息,你如今出去,那不是送死嗎?”
卓清遠此話卻換來男子一陣暢快的笑聲,拍着卓清遠的肩膀,感慨道。
“我江正邦從軍30年,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朝廷的事情,若給我冠叛國的罪名,我自是不依。
可我這條命本是朝廷救得,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戰場,而不是這山村裏。
清遠兄這玉佩和銀子你收好,若有機會,咱們再會。”
江正邦把玉佩塞進卓清遠懷裏,轉身便和尋他的侍衛一起離去,瞧見馬蹄聲漸漸遠去,瞧見手裏的玉佩感慨良多。
顧樂樂從身後抱住了卓清遠,不知他心裏是否明白,那是命。
江正邦不是一人,他還有那麼多兄弟,如若讓他當個縮頭烏龜是萬萬不能,他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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