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現在情況很不好,子彈的位置很深,醫生還在全力救治。”
滿地的菸頭,嚴歸塵更是憔悴不已,絲毫瞧不出統帥三軍的風範。
待天微微泛起魚肚白,房間的門總算打開,醫生搶救了一整晚,更是疲憊不堪。
嚴歸塵前攥住醫生的手:“我夫人傷勢如何?”
“宋...嚴夫人傷勢已無大礙,耐心靜養便可......”
整個人聞言,如釋重負,派人將醫生送走後,有些緊張的走進屋內。
濃濃的血腥兒在房間內蔓延着,她安靜的像是睡着了般,除了那面色蒼白如紙,脣瓣泛白,看不出絲毫異樣。
粗糲的手掌滑向那光潔的小臉,眉宇柔和,看着那厚厚的繃帶,滲出血漬。
猶如一朵血色的彼岸花,妖嬈豔麗。
......
顧樂樂這一睡足足睡了三日,其間傷口有感染跡象,將嚴歸塵嚇的不清。
三日不曾閤眼,期間到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說來黎小少爺也是傻,花柳巷的女子,都是不能生育。
那夢蝶姑娘爲了擠走宋若詞,也是什麼不知羞恥的手斷都用了,哄騙着黎小少爺團團轉。
甚至許了孩子出生,娶她進門這樣的荒唐話出來。
誰知道假懷孕一事被黎老爺子拆穿,夢蝶跟黎老爺子爭執起來,之後推搡間,黎老爺子撞桌角。
還未稱道醫生來,便歿了。
老爺子屍骨未寒,黎小少爺整日依舊沉浸在那溫柔鄉,一時間成爲淮燕人人咒罵的過街老鼠。
......
顧樂樂睜開眸子,隱約間看見男人剛毅的側臉,墨色碎髮,那張臉精緻完美。
手夾着一支點燃的煙,煙霧繚繞間,那朦朧似幻的輪廓,有着一股子說不來的頹廢。
心底莫名被他蠱惑,瞧見他起身離去,慌亂的攥住他的衣角。
“若詞,你可算醒了......”
他將頭埋入她的脖頸出,輕蹭着,語氣裏充滿了失而復得的喜悅。
動了動手指,撫傷他的頭,那墨色的碎髮硬硬的,有些扎手。
“我睡了多久?”
“三日......”
“嚴歸塵,我睡了三日,你一直守着我?”
她的手滑向他那剛毅的輪廓,神色憔悴,那鬍渣之前更加茂盛了。
略帶嫌棄的開口:“你這樣真醜,哪裏還有統帥三軍的氣度,我罰你去好好休息,將鬍子刮乾淨了,才準來見我。”
“那你現在也很醜,瞧瞧你都瘦成什麼樣兒,一陣風都能將你吹跑了。
我叫賀媽給做點可口的小粥,看着你統統喫光,我才能安心......”
此刻她的傷口處傳來疼痛感,半邊身子都僵硬的不能動,眉頭緊蹙,額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卻一聲不吭。
“嚴歸塵難怪你三十歲了還不曾娶妻,自己丑還嫌別人醜......”
她嘴裏小聲的嘟囔着,盡數傳到他的耳,聽着她的玩笑話,心一軟,也沒有跟她爭辯。
待給她餵了點喫食後,她又昏睡過去,好在現在已無大礙,趕緊吩咐下人候着,大步趕到書房內,一屋子人等着他商議西南之事。
/40/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