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據我們手裏掌握的情況分析,這條運毒通道每年至少能夠運送150噸毒 .”高澄簡要地講述案情。
“唉,本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看來我還得繼續。欠你人情就是麻煩。”猶豫了一番,年近40的廖偉雖然已對血腥搏殺非常厭倦,但還是礙於兄弟情分而委婉地答應了。
“我也是沒辦法呀,正再想法子找人幫忙,誰知卻恰巧碰上了你。這就叫老天有眼,是譚林盛的氣數該絕。不過呢,也不勉強你,如果你實在不願趟這渾水,下午我送你到昆明。”高澄也爲難,他自然願意歡迎廖偉加入,但又不願意老部下誤解自己。
施恩圖報,這也太傷感情了。
廖偉白了高澄一眼,說:“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答應你了,我就會盡力做好。”朝夕相處十來年,廖偉對高澄的瞭解可謂是入骨三分。
所以,廖偉十分清楚高澄的顧忌。
“廖偉呀,還有個事,得先和你說清楚,這是公安部簽發的特招令,你先看看。”高烈火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廖偉。
迅速看完文件,廖偉驚疑地問道:“搞不懂,爲什麼招我做緝毒警察?”
“你那身能耐,用來修理城管太可惜了。”高烈火居然開起玩笑來,繼而又嚴肅地說:“這是部長的意思,他對你這個特種部隊退役軍官特別感興趣,特意調了你的檔案瞭解情況。”
廖偉抓了抓頭,傻笑的樣子特別滑稽:“嘿嘿,我就一小排長,算什麼軍官?”
“別不把村長當幹部。連村長都是幹部,你小排長也算是個芝麻官呀。”高澄也開起玩笑。
辦完了正事,高澄顯得特別高興,雖然做臥底是一項非常危險的任務,但他更相信廖偉的能耐。
說起來,廖偉的退役,並非真如白字黑字寫的那樣:因傷退役。
當年,廖偉和李曉成帶隊到境外執行任務。歸途中,意外地發現一個藏獨組織的基地。
這是一個隱藏叢林中的基地!以規模判斷,大概應該能容納200人左右。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觀察,廖偉發現這個規模不大的基地很奇特:鋼筋水泥建築全罩着僞裝網,並架設有衛星天線。外圍並沒有架設鐵絲網,也沒有作爲觀察哨的塔樓。
恐怖份子的警戒線佈置得非常巧妙。九個暗哨以亂石爲掩護,錯落有致地隱藏在叢林中,三支巡邏隊猶如懶蛇覓食,時行時伏。
遇到有可能危及國家安全的武裝力量,不論任何國家的特種部隊,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端掉。即使不打,也必須儘快向上面報告,而結果,肯定還是要打。早打晚打都是打,此刻不動手,說不定就沒自己出手的機會了。
自從進入部隊就一直膽大妄爲的廖偉和李曉成,直接忽視了擅自行動的後果,對了個眼神就動手了。
對於特種部隊來說,這種不請示上級就擅自行動的戰鬥,雖不常有,但也不罕見,一般上面都不會責怪。但此次,廖偉卻是捅了馬蜂窩……
狙擊手!廖偉大喫一驚,下令就地隱蔽。而此時,李曉成又發現基地外圍竟然被一支不明敵友的隊伍包圍了。
剎那間,猶如夏日的暴雨般來的快捷詭祕,密密麻麻的槍聲忽然響徹整個基地。
突變!不但導致整個基地混亂不堪,也令倉促出戰的廖偉幾乎亂了分寸,就在他準備下令撤退的時候,情況再次異變——七名戰士被流彈擊中。
是自己人!憑着對國產武器的瞭解,大家很快分辨出槍支的型號。
所有人全鬆了一口氣,是自己人打進來了,目前只要先隱蔽好避免再增加誤傷就行。
原來,邊防武警在一個月前就發現了這個藏獨組織的基地,他們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做好前期準備工作,並組建了一支160人的突擊隊。而這天恰好是他們行動的日子。
其後的戰鬥,沒用幾分鐘,而廖偉他們也很快和突擊隊負責人取得聯繫。
戰鬥結束後,邊防武警方面態度冷淡顯得非常不滿。
眼看勝利果實就要到手,誰知幾乎全被人先摘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種事誰遇上也不會高興。
果子摘了也就摘了,說什麼也沒用。但面子上可掛不住,本來各兵種之間就存在一些誰也不服誰的因素,現在鬧這麼一出,豈不是火上添油?
爲了剷除這個基地,邊防武警可是下足了本錢、做足了功課,不想廖偉他們僅以20人的力量,就搞掉了四分之三強。如果不是來得及時,肯定是一無所獲了。
這不是打臉麼?不是簡單的打臉,而是紅衣果子的打臉呀!
當然了,也不能怪邊防武警氣量小,且不說廖偉他們一攪和差點使計劃無功而退,僅僅是面子問題,就不好看了。
面子!這可是關係到部隊聲譽的大事。
軍人嘛,就應該有點爭強好勝的勁頭,如果膽怯畏敵不敢言戰,那麼,這支軍隊的存在,對國家民族,對平民大衆,都是毫無意義的。
臉被打了,尚在其次。更令邊防武警們難以接受的是:廖偉這邊的傷員,全是邊防武警一方誤傷的……
雖無死亡,但三人重傷七人輕傷的嚴重後果不可能不了了之,這必須有人在軍事法庭上承擔。
邊防武警方面的行動經過上報得到作戰命令後才採取行動的,而廖偉他們則屬於擅自行動。該誰承擔後果,一是一目瞭然。
其後,爲保住廖偉和李曉成,高澄急中生智打了個時間差,在團部的責任追究尚未下達之前,就通過種種關係想辦法直接從師部弄了個“因傷退役”,才使廖偉和李曉成躲過了軍事法庭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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