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輝很不斯文地跳到辦公桌上坐着,提高音量厲聲說道:“美女蛇,你很愚蠢。 .”
數縷驚恐閃過眼眸,女技師微微一眯眼,朱脣抖動着裝腔作勢道:“先生,我是很愚蠢,所以才傻乎乎地跟你來到這個鬼地方。”
“哼,看來你真準備矇混過關啊。”肖輝冷哼一聲,不屑地一撇嘴冷冷說道。
女技師雖表現出恐懼的樣子,可內心卻很鎮定,裝作驚慌失措卻口氣犀利地吼道:“你要強搶民女啊?我告訴你,這裏可是京城,是講法治的地方。”
“你們進來吧!”面對女技師的吼叫,肖輝完全失去了耐心,高聲吆喝了一聲。
房門打開,愛娜和衛小梅疾步走進辦公室。
“你們搜查一下她。”肖輝邊說邊跳下辦公桌,向左祥斌使了個眼色便走出門。
肖輝和左祥斌剛出門,愛娜輕輕關好門,轉身對女技師說道:“請脫光你的衣服。”
“我抗議,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報警……”女技師一邊驚恐地吼叫着,一邊戰慄着緩緩退向牆角。
“裝糊塗,企圖矇混過關?”愛娜冷冷一笑,緩緩逼近女技師。
“別過來,別過來——”女技師誇張地驚叫着,身軀緊緊貼在牆角,雙腿由於被擰得很緊的發條。
緊盯住女技師的雙肩,愛娜忽然一晃身形撲向女技師。
愛娜大開大合地撲過來,似乎毫無防禦能力,但女技師卻非常明白,只要稍有異動,愛娜所顯露出來的破綻必將迅速變成無數陷阱。
女技師最終還是隱忍下來,沒有任何反抗動作,猶如嚇壞的小女孩。
女技師的衣裝很單薄,根本藏不了任何物品,所以,愛娜的搜查其實很簡單,就是摘下了女技師身上唯一的金屬製品——項鍊。
搜查完畢,愛娜打開門,對站在門外的肖輝微微點頭示意。
肖輝走進門,接過愛娜遞過來的項鍊,冷冷看向女技師說道:“077號,呵呵,你的級別比瑞克差很遠啊。”
聞言,女技師大驚失色,驚恐地盯着肖輝,微微動了動嘴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幾個月前,肖輝對這女技師的按摩手法大加讚賞,但心中卻有了一絲警惕。
是何原因呢?
在享受按摩的時候,肖輝有了意外發現。肖輝發現女技師每當雙手接近他的要害部位時,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出現異常的情緒波動,亢奮和緊張混雜在一起,連手指都會溫度驟升。
這些異常,普通人絕對無法感知得到,只有肖輝這種經常出生入死的近戰高手才能敏銳地捕捉到。
由於發現了異常,肖輝當時就留了個心眼,暗暗關注着女技師的一舉一動,連她佩戴的項鍊也特地加以觀察。
如果不是在瑞克的身上也發現了一條類似的項鍊,肖輝早已忘了這女技師。但事情就是這樣巧,肖輝在瑞克的身上有所發現,也在哈傑斯的身上有所發現,一條類似的項鍊出現在三個人的身上,這值得深思的疑點就浮出了水面。
打發了哈傑斯,肖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便起了念頭,想到壕氣坊找女技師聊聊,順便摸摸底。但是,女技師的一番做作卻被肖輝識破,於是,肖輝毫不猶豫就將女技師帶到了直特大隊。
慎重起見,肖輝又特地找了劉建峯,向劉建峯彙報了發現的疑點,並請教應對之策。
所以,這纔有了眼前的這一場好戲。
在我們普通人看來,特工都是不怕死的硬漢,哪怕是女特工,也會像真正的男子漢一樣堅強不屈不怕死。
其實,這是一種誤解。
特工也是人,他們同樣也會怕死,也會有這樣那樣的一些弱點,雖然他們接受過特殊訓練,能抗住許多慘無人道的酷刑,能抵禦常人無法接受的痛苦,但始終還是有個極限。
超出了極限,或者弱點被敵方利用,特工的意志也會崩潰,無論他多麼堅強。
這就是特工界常說的背叛底線。
一名特工的背叛,對於間諜機構來說常常是致命的,級別越高,其背叛的後果越嚴重。這是衆所周知的,無需贅言。
聽肖輝說出了項鍊上的編號,又說出瑞克這個名字,女技師頓時明白:在劫難逃!
“給我點時間考慮,行嗎?”無法再矇混下去,女技師果斷擺出配合的樣子,要求給她點時間考慮。
這就是女技師最後的保命伎倆,她需要拖延一定的時間。
被敵方抓捕後,只要拖延一定時間,爲組織提供挽回或彌補損失的時間,就不會被定爲背叛。這是世界間諜機構流行的管理手段,也是間諜機構給予特工的底限。
肖輝不善於處理這些事,但對這一行內的一些規則還是有所耳聞。女技師提出要求時,他清楚對方的心理,卻不懂如何攻破其防線。
“我說了也算不了數。”肖輝冷冷給了個答覆,然後抓起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
不一會兒,幾名全副武裝的女兵走進辦公室,將女技師押走了。
後面的事自然有專業人士處理,肖輝也不願自找麻煩,按程序辦理了手續,肖輝就離開了直特大隊。
回到佤山水酒,肖輝意外地再次見到哈傑斯。
“小輝哥。”一見肖輝走進門,哈傑斯就迎上前尷尬一笑,拘束地打了個招呼。
“你還沒走啊?”肖輝揣着明白裝糊塗,喫驚的樣子和喫驚的口吻全都非常逼真。
“呃,我也是剛來一會兒,有些事還得和你談談。”哈傑斯壓着滿心的不愉快,厚着臉皮接上話。
“上樓,到我辦公室去談吧。”肖輝掃眼看看店內來來往往的顧客,神色平淡地丟下一句就走向樓梯。
有電梯不乘,肖輝成心要讓哈傑斯出點汗。
不急不緩地上到三樓,肖輝推開辦公室的門,說道:“哈傑斯先生,裏面請。”
進了辦公室,肖輝和哈傑斯先後在沙發上坐下。
“小左,拿瓶紅酒過來,我得和哈傑斯先生喝幾杯。”剛坐下,肖輝就懶洋洋地吩咐左祥斌。
左祥斌不作聲地從酒櫥裏拿出一瓶紅酒,麻利地開瓶斟酒,然後對哈傑斯微微點了個頭,便自覺地退出房去。
端起酒杯淺酌一小口,哈傑斯微閉雙眼裝着品酒的模樣,其實心裏卻暗暗思考如何進入話題。
肖輝愛喝酒,卻不懂品酒,更別說品紅酒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肖輝嘀咕道:“還是喝白酒過癮,這紅酒只適合女人喝。”
這是紅酒啊,你這種喝法,能過癮嗎?
哈傑斯不露聲色地瞟了一眼,心中暗罵肖輝土包子,嘴角卻泛起一絲微笑,迎合着說道:“是啊,喝酒酒是要喝烈酒,一杯下肚,全身熱呼呼呼。”
“唉,這人生難得幾回醉,喝酒就是圖個醉。”肖輝又喝了一杯,然後感概說道。
喝酒圖醉,那是酒鬼。哈傑斯心中暗暗嗤笑。
又淺酌一小口,哈傑斯放下酒杯,直接結束了論酒的話題,說道:“小輝哥,早上我給你的提議,你考慮過沒有?”
“行,沒問題。”肖輝很乾脆地答覆。
哈傑斯心中暗喜卻不形於色,微笑着說道:“那我們談談細節。”
“嗯,談細節,談細節。”肖輝還以微笑,一改早上的強硬。
“一個月內,我們會將兩艘船隻送到湄公河入海口,我們在那裏交易,怎麼樣?”哈傑斯思忖一番後說出心中的設想。
“打住,哈傑斯先生,前面該解決的問題還沒解決呢。”肖輝大喫一驚,揮手打斷哈傑斯的話。
哈傑斯一愣,這小子又想搞什麼鬼?
弄不清肖輝的意圖,胡亂插話肯定容易生變。哈傑斯明智地閉嘴等待肖輝的下文。
“哈傑斯先生,在賠償問題沒有解決之前,船的事就別提了。”肖輝收起笑臉,換上嚴肅的面孔,瞪圓了雙眼不軟不硬地說道。
又提賠償,難道這小子真想繼續想入非非,一定要弄那什麼療養院?
哈傑斯滿臉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諾諾開口問道:“難道小輝哥真要搞一個療養院?”
“這個是必須的,剛纔我向專家諮詢了一下,搞個不丟人的規模,不算地皮費用的話,建設費用和設備開支,大概需要一億m金。”
談到錢的問題,肖輝自然少不了信口胡扯。
一億m金?你當m金是樹葉啊?哈傑斯幾乎要暴走了,可這纔剛拉開話題,如果貿然結束這一次談判,極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小輝哥,你開口就要一億,這恐怕不合適吧?”既然不能翻臉走人,那就必須咬牙談下去,哈傑斯很無奈地開始就地還價。
“合適,很合適啊,我只要這麼點小錢壓壓驚,你說不合適,是不是真的要翻倍給?”肖輝綻放出美麗的大花臉,眉飛喜眼放光舌頭一閃就揪住哈傑斯早上留下的話柄不放手。
早上確實曾說過翻倍賠償的話,哈傑斯被自己的話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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