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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重拾親情

    上到三樓,沿着過道找到308號,肖輝剛想敲門,卻聽到了面發出一聲呵斥:“除非你們害死我硬搶了去,否則,我絕不會賣。 .”

    外婆的聲音,儘管肖輝對外婆沒什麼太深的感情,但她的聲音還是刻在骨子裏了。

    緩緩收回推門的手,肖輝乾脆站在門外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小梅,我告訴你,倚老賣老可是喫不開的,耿書記說了,必須服從政府的城建規劃,任何單位或個人都不得背道而駛。”

    陰冷生硬的官話鋒芒畢露,很顯然,這是手握大權之人在發話。

    “哼,要跟我講規劃,那你先說說,縣委縣政府簽署的補償金額是多少?而你們實際支付的又是多少?然後你再說說,你們是爲民謀福利,還是從老百姓的碗裏搶飯喫?”

    外婆的聲音還是想當年一樣尖銳刺耳,就連語速都沒什麼減速,想必她還是想當年一樣潑辣。

    “政府現在沒錢,所以才降低了補償金額,你作爲退休幹部,應當理解政府的難處。”打官腔的男子很強硬地爭辯道。

    “政府沒錢?是嗎?開發商不是已經支付了拆遷補償費和土地徵用費了嗎?這些錢哪裏去了?難道開發商給的是空頭支票?即使是這樣,政府也不該拿這空頭支票來搞什麼規劃啊。”

    外婆抓住官腔中的漏洞,有禮有節地頂了回去。

    “哼,畢小梅,你別玩嘴皮子,實話告訴你,這房是拆定了,補償金就那麼多,多一個子你都別想。你趕快把字簽了,否則的話,政府將通知你單位停發你的退休金,並凍結你的醫療保險賬戶。”

    鬥嘴落了下風,官腔男子就變了臉,威風地威脅加恐嚇外帶一副喫人不吐骨頭的兇相。

    “王海成,凍不凍結我的醫療保險賬戶好似都一樣,多少年了,我的醫保卡上就沒進過一分錢。我也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只要你們敢強搶豪奪,我就進京找說理的地方。”

    外婆似乎也豁出去了,盯着政府官員最頭疼的細軟之處反擊回去。

    “呵呵,玩這套,你行嗎?你信不信?我讓你今晚就住進看守所。”王海成兇相畢露,囂張地威脅道。

    “好威風啊!”實在聽不下去了,肖輝猛地推開們,冷冷盯着圍在病牀旁的幾個男子。

    畢小梅聞言便掃眼看過來,眼眸中倏地閃過一絲驚喜,卻又馬上沉下臉來,搶先呵斥道:“怎麼是你這掃把星?我不想看到你,你快滾!”

    儘管畢小梅眼中的驚喜來去皆快,但肖輝依然捕捉到了。

    “呵呵,原來有這麼多公僕在公開搶劫啊,呵呵,開眼了,開眼了。”

    肖輝避開外婆的鋒芒,直接將矛頭對準圍在病牀旁的男子。

    “嗯!這不是幾年前殺警越獄的逃犯肖輝嗎?快,快把他抓起來。”

    就憑這聲音,肖輝就能肯定這就是——王海成。

    眼中閃過一縷戲謔,肖輝淡淡迴應道:“就憑你,也能抓我?呵呵,你以爲你是誰?”

    王海成一愣,暗想道:是啊,這傢伙連全副武裝的武警都說殺就殺,豈是我這等手無束雞之力的公務員所能抓的對象?但是,話已說出口,肯定已經把這傢伙得罪了。

    “我說呢,畢小梅怎麼有這樣大的膽子,原來是有一個殺人犯的外孫在撐腰啊。”

    混跡政府部門多年,王海成雖沒達到呼風喚雨的境界,但也算得上是機靈之人。所以,王海成眼見招惹不起肖輝,立即急中生智,甩出一頂大帽子逼向畢小梅。

    “王海成你別亂說啊,我和這小子早就斷絕了關係。”被王海成的大帽子重重一壓,畢小梅不禁心慌意亂,剛纔的潑辣全都無影無蹤了。

    “哼,你說斷絕了,可他現在不就在這病房裏嗎?”

    王海城的言外之意,就是要逼畢小梅出頭,他相信,只要畢小梅出頭,就能渡過眼前的這一關。

    “哼哼,給你一分鐘,如果一分鐘後你們還站在這裏,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識破王海成的小九九,肖輝冷厲一哼,陰沉地說着,雙手卻有意無意插進褲兜。

    本想動武攆人,但肖輝又擔心驚嚇到外婆,只好忍下這口氣,先把這幾隻蒼蠅趕跑。至於以後的事,肖輝也有了主意。

    肖輝的口氣陰冷無比,但隱隱露出擡手之意,這對於王海成來說,無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緩緩移步走向房門,王海成謹慎地盯着肖輝,生怕這小子忽然變臉。

    到了房門,王海成忽然膽氣一壯,說道:“肖輝,你就不怕我前腳離開後腳就帶警察來?”

    “呵呵,你真是比豬還豬,我敢光明正大在這裏出現,會怕警察嗎?”肖輝戲謔地笑笑,似真似假地反問道。

    “哼,你就吹吧。”王海成嘀咕着猛退一步,撒腿就往外跑。

    王海成溜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留下來,忽然在病房裏出現的這小子是煞星啊,多留一秒都可能性命攸關。

    “外婆,我回來了。”趕跑了嗡嗡亂哼的蒼蠅,肖輝才緩步走到病牀前,神色複雜地對外婆說道。

    “唉,你真是昏了頭,屁大點事,給你一折騰,全變味了。”

    畢小梅沒好氣地瞪了肖輝一眼,含含糊糊地責怪了一句,也不知她說的是當年的事,還是眼前的事。

    “聽說您病了,我就直接到這裏看您。”外婆說的含糊,肖輝也不知從何說起,就自顧自地捻起一個話頭。

    “看我,空手來看我啊?我看你是衝着財產來,來看看我什麼時候死。”

    肖輝忽然出現,畢小梅的心境頓時波浪翻滾,一向言辭尖銳的畢小梅竟然無從傾訴心裏的情感,反而以似嗔似怨的口吻來了套老天真的把戲。

    “呵呵,外婆,我有手有腳身體狀如一頭牯子牛,發家致富不一定能行,自食其力肯定沒問題。”肖輝淡淡笑着迴應道。

    孩童時期被外婆責罵過很多次,她雖沒動手打過,但言語尖酸刻薄。還但這一次,外婆的語氣與那些責罵有着很明顯的不同,尖酸刻薄少了些,還隱隱露出些親情。

    “哼,嘴上說的好聽,這年頭,滿街都是遊手好閒的壯漢在乞討,身體壯和自食其力可沒多大關係。”

    畢小梅的話中激盪着很強的感慨氣息,但矛頭指向並不僅僅是肖輝,而是充斥在社會中的消極價值觀。而實際上,畢小梅是在迴避,也是在掩蓋,迴避的是忽然迎面撲來的親情,掩蓋的是即將爆發的親情。

    默默注視着外婆充滿滄桑的臉龐,肖輝捕捉到了幾絲慈祥,不錯,是慈祥,照片上的母親所流露出的也是這種慈祥韻味。

    在監獄中與形形色色的罪犯打過交道,又在鬥智鬥勇的特殊環境中磨練了幾年,肖輝觀顏察色的能力已是不弱。

    緩步走到病牀前坐下,肖輝伸手輕輕按在畢小梅的手上,柔聲說道:“外婆,請您相信我,我不但能夠自食其力,還能格守孝道。”

    恪守孝道?耳聞肖輝說出這四個字,畢小梅心中不禁一顫,孤獨酸楚地生活了二十多年,原以爲子虛烏有的東西,卻忽然在眼前一閃而過。

    “既然你想着格守孝道,那你爲什麼還要胡作非爲?你闖了那麼大的禍就該遠走高飛,可你爲什麼還要回來?”

    親情,孝道,剛剛品味了幾秒鐘久違的情感,畢小梅忽然心感刺痛,不得不遏制住滿心喜悅,倏然爆發出嚴厲的呵斥。

    “外婆,當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鬧出那麼大的亂子。現在,那些往事都過去了,您老不用再擔心,我不會再惹是生非。”

    很多隱祕不能解釋,肖輝只能含糊地解釋。

    “沒事了?你搞出那麼大的亂子,居然沒事了?小輝,你騙我?”

    當年,肖輝殺警越獄的事在電視上播放了一個多月,畢小梅也爲此遭受了無數白眼。現在忽然說沒事了,畢小梅怎麼可能會相信。

    “外婆,我真的沒事了,我獲得了國家的特赦,否則,我怎麼敢回來?即使警察不抓我,老族長會饒了我嗎?”

    不能講個清楚明白,肖輝只能擡出老族長的名號,算是給了外婆一顆定心丸。

    對於韓氏家族,畢小梅不太瞭解,但當年也曾在女兒那裏得知一些。所以,肖輝擡出老族長說事,畢小梅也就放心不少。

    “小輝啊,既然已經沒事了,那以後你可要老老實實做人,千萬不要再犯糊塗。”雖然放心不少,但畢小梅覺得還是應該叮囑幾句。

    “外婆,您就放心吧,我記住了。對了,剛纔是怎麼回事?”肖輝老老實實應承下來,轉而又問起剛纔發生的事。

    畢小梅警惕地瞪着肖輝,口氣嚴厲地說道:“別問那麼多,我可不准你插手這事。”

    怕啊,這事極可能鬧得不可收拾,所以畢小梅不願肖輝捲進來。

    “呵呵,外婆,要我看着您老被人欺負,我可做不到。”肖輝淡淡笑着,軟軟地頂了一句。

    “不行,就你那脾性,捲進去了肯定要鬧個天翻地覆,不行,絕對不行,爲了你,大不了我讓步,他們怎麼說就怎麼算,再大的虧我也吃了它。”

    之前頂得強悍,是因爲孤老婆子一個沒什麼牽掛,豁出去也不值三文錢,但破罐子和名貴瓷器,這破罐子有着極強的優勢。可現在,剛剛跳出禍坑的外孫回來了,這破罐子就不再是單純的破罐子,它變成了幾千年前文物了。

    如此一算,就沒什麼優勢去硬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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