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過去了,若是你想見見那孩子,今日可以跟我去季府。”百里啓臉出現一抹笑意,他記得風澈似乎最討厭小孩了,之前在雲魂國皇宮,宮宴時那些大臣的孩子……也是折騰了一番。
“不用,這天下第一樓已經安排好了。”百里風澈神色有一絲彆扭, 而他對面的人……點了點頭。百里風澈與之相視一笑,他們見面所要談的事已經心照不宣的商量好了。
只是……風澈身體的情況,他還是要盡一份力。
很冷,很冷,身的寒氣越來越重,許傾池睜開眼,頭頂只有一方巖壁,在這個幽暗狹小的巖洞,只有一絲光線照射進來,許傾池艱難地往那掩蔽的出口望去,她原本以爲知離也應該是在這,可是四處無人,她試着發聲,可是隻有嘶啞的聲音擠出,她的喉嚨怎麼了……
“知……離,知離。”這才注意到她的身蓋着一件衣服,手心裏已經出汗了,一定是知離找到了這個洞口,只是知離身的傷,那樣的情況下一定是傷的很重了。
她慢慢坐起,手撐地時的疼痛感已經被心的慌張蓋過去了,他們下落的地方……是一片寒潭,最後還是知離護了她。
突然外面有細碎的腳步聲,許傾池起身的動作一頓,外面的人……向出口看過去,逆着光的原因讓她眼睛微眯,視線模糊只見到一身白色的身影,當那熟悉帶着急切的聲音響起時,許傾池緩過神來,眼底已經泛着淚光了。
“池兒,感覺怎樣了?”鳳知離已經扔下了剛剛撿拾的木材,連忙走到了她的身邊,手已經覆了她的後背,許傾池頓時心安,感覺到一股暖意傳遍全身,許傾池頭微低,漸漸的靠在了他的肩,今日他們都好好活着,便是天意也讓他們好好相守,以後的日子……生死一起。
“池兒,我在這。”鳳知離看着她的臉,那眼角的淚痕,已經印刻在他心尖了,他抵額一吻,許傾池身體有些發冷的輕顫,鳳知離眼眸一暗,那寒潭的水……沒有內力的人掉落是經受不了那股寒意的,好在能用他最後的內力護着池兒岸,丹田處涌的氣息有些紊亂了,鳳知離嘴裏已經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許傾池看着他走到那邊的空地,把撿來的柴火架好,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的流暢,她淺淺一笑,看來知離以前的性子也不似這般冷,起碼習慣在野地呆着的人,自己都能解悶。
鳳知離把東西弄好,隨身帶着的火摺子已經溼了,火石倒是有,許傾池這時倒有心情看他怎麼取火了,以前她參加過的野外訓練,這一項是最難做的,可是在鳳知離手下,那火一下子升起來,空氣有一股火料的氣味了,許傾池眉目一喜,還真是行家。
“別動”許傾池剛想起身,鳳知離已經走到了她這邊,彎腰抱起了她,在她看來知離一向冰冷的體溫竟然有些暖和了,許傾池的牙齒已經在下打顫,今日這寒潭一定另有蹊蹺。
鳳知離把人輕放在地,這時許傾池纔看清他的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知離是不是一直在隱瞞病情。
“知離,你知道……你若是有事,憑我一人是走不出這裏的。”許傾池沙啞的聲音充滿了擔憂,她臉卻是一副笑容,這樣的笑容是減輕他的擔心,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糟糕透了。
“池兒,我知道。”鳳知離還架起了一面簡易的屏風,這東西……許傾池有些疑惑,鳳知離臉倒是出現了一抹緋紅。然後許傾池漸漸的看明白了這是什麼。
她抓着鳳知離外衣的手一頓,已經有些紅潤的臉頰此刻更加的露出誘人的光澤,但是心裏卻升起一股暖流,知離細心至此。
許傾池也不忸怩,緩緩地走到屏風後面,先是脫下了自己的外衣,一股寒風吹來,她已經溼透的裏衣將寒氣緊合在身,不覺打了個寒顫。鳳知離在這一頭,接過她放在屏風的衣服,開始烘乾起來,池兒的白衣依舊留有淡淡的血跡,他的眸光一暗。
那地面的斷裂……總是覺得另有一番蹊蹺,再說懸崖下面的寒潭,處於的地方似乎是在無涯谷底,鳳知離的視線是看向火堆,但是眼角的餘光還是能看到屏風後的身姿,那般的美好讓他有些……微微移開了目光。
你娶了別人,那我怎麼辦……他的眼底有着漣漪,她那帶笑的面容,帶淚的明眸,在說這話時,他的心已經迴應了,此生只與你相伴,直到白頭。
“應該是無涯谷底,但看樣子位置有些偏了。”這寒潭裏的水源應該是來自北面,但他們要找的谷底是安於南面,但總的來說距離也不是很遠,這一來,倒是運氣的成分更多了。
許傾池穿了外衣,這時走出了屏風,外頭還套有知離的衣服,知離的傷情……她有所擔憂。鳳知離拿過她遞過來的衣服,並把人也抱在了懷,這一幕……很是溫馨。
身後的鳳知離纏起了她披散的墨發,那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子讓他眼底有些暗光,然後目光更加的炙熱,但是他的視線專注於眼前,許傾池能感覺到溼漉漉的頭髮傳來的暖意,兩人看着柴火,其偶爾會跳出來的火星沫子增加了一種別緻的感覺,洞內隔離的寒冷,倒已經一派春意了。
蒼梧秦家
秦家這幾日像往年一樣,出入的人較多,各堂堂主都聚在商議室,只是今年……家主的缺席卻是在意料之外,各堂的人因此有些躁動不安,近一個月他們已經聽到不少風聲了。
而秦家的主房內,有一年男子看着地跪了一地的人,地的人個個神情有些嚴峻與恐懼,而安於座位的人,神色很是平靜,一旁的秦府管家倒是有些不安了,今日這事從來沒有出過差錯,這回來的四人……不知家主會怎麼安排。
“秦勉,秦州帶去的那五人記好每個人的名字,而這幾個人……”年男子神色有些猶豫,似乎在想一個最好的決定,地的人聽此,神情更加的嚴肅了,他們沒能有機會完成任務,更沒能於效力家主,他們應受處罰。
“這幾個人安排在下次的任務,而且這件事着手去查清楚,無涯谷可十多年沒有訪客了。”秦良突然起身,商議室裏那些人他可要好好打發。
“是”秦勉送了家主出門,然後返回時這些單膝下跪的人都擡起頭來看着他,神情全然不同剛纔,眼底已有雄雄鬥志,秦勉嘆了口氣,家主對他們的處置也太輕了。
秦府這幾日下人們都在議論,說是小姐去了白曜國那麼多天,家主卻沒有找人去跟着,平日裏家主對小姐看的可嚴了,這回是不是表示……家主已經替小姐找了一門親事,所以纔會如此放心小姐一人在外,雖然公子常年在外,但這些下人特別是一衆侍女都在期待,公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秦家這次惹得麻煩可大了……”
“是啊,聽說龍鳴國官府的人已經在查。”
“不知道家主會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解釋?”
秦良在門外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那依舊三十出幾的面容淡淡一笑,看來還是要靠老辦法打發人,這些人雖然手沒什麼實權,但畢竟是明面的樣子,也是需要擡出來的。
“各位堂主想要什麼解釋,秦某便能給出什麼解釋。”一屋子的人都齊齊起身,看向門口走進的人,一身玄衣,那面容倒是看不出什麼擔憂的神色,見此,衆人暗地裏都鬆了口氣。
“在下自然是信任家主,不論家主做何對策,在下一定全力支持。”秦良坐在位,先是掃視了一下四周,這些人臉的神色……他心已經有數了。有人先站出來說到,那語氣倒是有不明顯的諂媚之意,但是秦良並沒有回答,依舊飲着剛剛端起來的那杯茶。
“在下也是……”
“聽候家主的調配。”
不斷附和的話說出,秦良的茶杯卻忽然放在桌子,在這有些噪雜的環境竟然有種鎮靜的作用,一時間那些話便紛紛留在了閉合的口,衆人的神色瞬間有些難看了,他們知道家主從不動怒,所以一旦動怒,則說明他們是犯了大錯。
屋內沉悶的氣氛凝固在一點,連衆人腳下的步子都有些不安地來回移動,秦良的目光有些陰沉了,這些人似乎忘了自己的本分,秦家……不需要不做事還盡看熱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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