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莫急,月怡這副模樣也不能出去礙人眼,爲了鳳棲樓,月怡斗膽一句。”月怡躺在牀,蒼白的臉,額直冒汗,連起身都很困難,“那三位沈公子蕭媽媽想來也知道是女扮男裝的,月怡看那三爺長得傾國傾城的,要不然讓她替月怡一場。”
蕭媽媽一愣,哪有讓客人替清官出場的道理,雖然第一眼看出了那三位小公子是女扮男裝的,她也猜測應該是哪位大戶人家貪玩的三位千金,但這種事怎麼都說不出口吧,“這不好吧,來者是客,怎麼能讓那姑娘場呢。”
“媽媽,事態嚴重,月怡看那三爺挺好說話的,與她講明白,肯定會幫忙的。戴面紗即可,不會有人知道的。”月怡咳了幾聲,繼而又勸道。
蕭媽媽思索了一陣,嘆息道:“你先好生休息着,媽媽這去找那位姑娘商量一下。實在不行的話,媽媽自然會解決好這件事的。”
月怡見蕭媽媽出了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夏子汐剛剛一杯桂花酒下肚,面色紅潤,杏眼微睜,夏子煙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酒杯,“有傷在身,還敢喝酒,是嫌自己命太長了是吧。你能不能長點腦,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得,丟不丟人。”
夏子汐撐着腦袋搖了搖頭,誒,人生在世何不愜意一點,不然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沈三爺。”蕭媽媽滿臉笑容,推門而進。
白婷雅一愣,這個時間過來不是個好兆頭啊,“蕭媽媽,這個點過來是爲了什麼事呀?”
“還真被二爺猜對了,蕭媽媽是有一事相求,還請三爺幫個忙。”蕭媽媽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月怡突然身體不適,無法登臺,但是三位爺也知道,這是鳳棲樓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若是不能如期舉行,怕是會被頭怪罪下來,所以蕭媽媽斗膽來請三爺,哦不,三小姐幫個忙。”
夏子汐一愣,這麼快被識破了身份,有些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
“對,要麻煩姑娘幫個忙。”蕭媽媽瞧見夏子汐有所顧忌便道,“姑娘不必擔心,蕭媽媽令人準備了面紗,還有伴舞的姑娘在,所以小姐的身份絕不會暴露的。”
夏子汐皺了皺眉,這個忙幫不幫都行,只是這月怡姑娘病的不是時候啊,明明走之前還好好的,現在居然下不了牀了?什麼病這麼突然,讓鳳棲樓都手足無措?
原本夏子煙要替夏子汐拒絕,但沒想到夏子汐卻答應了,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子汐衝她搖了搖頭,這件事她自有辦法,或許也能知道鳳棲樓背後的勢力。
蕭媽媽趕緊差人給夏子汐換了身衣裳,時間緊迫,容不得馬虎。
此刻的綠荷正着着碧綠的翠煙衫,手持劍而立,一招一式盡顯美感。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身姿翻越的越來越快,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縹緲。
“這綠荷姑娘好生厲害啊。”白婷雅突然道。
夏子煙疑惑地看着她,“怎麼說?”
“看似花招,實則招招要命。”白婷雅一邊喫着提子,一邊解釋道。
夏子煙驚訝地張了張嘴,半天沒反應過來。
“懵了?”白婷雅笑道,“我雖說從未出過谷,但對外頭的事也有所瞭解。對青樓裏的人個個都不能掉以輕心,很有可能她們是敵方的細作。”
“可怕。”夏子煙咂了咂嘴,一個青樓都暗涌流動,實在難以想象其他的地方得鬥爭成何樣啊。
待玉兒的一曲演奏完畢後,蕭媽媽在臺下道:“鳳棲樓的壓軸大戲即將演,月怡姑娘今晚給大家帶來一場非同凡響的表演。”
“月怡。”“月怡。”“月怡,快出來啊。”下邊的呼聲異常高漲,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夏子汐在那些服飾挑選了好久,最後盯着一件異域風情的衣服,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指它了,這下子應該沒人會懷疑她吧。及腰的長髮的隨着微微垂下的臉龐悄然飛揚,華麗的服飾勾勒出妙曼的身子,露出的*和垂着的流蘇隨着音樂律動,腳的鈴鐺隨着細白水嫩的小腿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黃紗擋住了絕世容顏,黛眉輕掃,眼波微轉盡是風情。腳步隨着音樂舞動,舞姿輕靈,身輕似燕,雙臂柔弱無骨,一動一躍露出一小節白皙的小臂,步步生蓮。
崔雲帆瞧着那雙似曾相識的杏眼,有些詫異,語氣不善道:“這?”
金洛宸聽到動靜後,隨即道:“難道想的一樣?”
柳逸塵一笑:“這姑娘着實讓人驚豔吶。”
崔以南看着身側的幾位,有臉色不善的,有含笑望着的,一時間摸不着頭腦,突然一個人的身影閃現在腦海裏,我去,難不成是她!
赫連御風震驚地看着在臺舞動的少女,“爲什麼讓她場?”不悅地瞥了一眼身側的男子。
段卿安一愣,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雙杏眼尤爲出衆,心裏已瞭然然而嘴卻道:“你着急了?”
“段卿安。”赫連御風現在沒工夫和他瞎扯,若是夏子汐再出點什麼意外,他算是自殘也沒用,“你最好祈求子汐沒事,不然我一定端平你的地盤。”
“赫連御風,沒想到今日相見,你竟爲了一個女子對我惡語相向。”段卿安此刻心寒了,此次疫區之行,他算是估計錯誤,讓顧家那丫頭搶佔了先機。
同一時刻的夏子煙和白婷雅則一臉驚豔地瞧着夏子汐,果然是自家妹子,不讓人失望啊,這個肚皮舞跳的,讓前面的清官都黯然失色,這是夏子煙此刻的想法。
“子汐好厲害啊。”白婷雅一臉癡迷地瞧着臺下舞動的女子,若她是男兒身,肯定第一個追子汐,不讓其他人有可趁之機。
夏子煙點點頭,一臉驕傲,彷彿白婷雅誇的是自己,“那必須的。”言語之間滿是驕傲,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子,怎麼可能不出色呢。
阮祺祥擦了擦眼睛,再三觀察,“這是月怡姑娘?”
“不是。”段卿蕭雖不知那女子是何人,但也一眼瞧出了那並不是月怡。月怡是嬌媚無骨入豔三分,而那女子卻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兩者之間的氣質完全不同。
“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鳳棲樓,會不會是?”阮祺祥看了一眼段卿蕭,見他依舊漠不關心則悻悻閉嘴。
段卿霖冷着臉看着臺翩翩起舞的女子,這好像不是月怡吧。仔細一瞧這姑娘並沒有月怡的媚,雖說眸子裏滿是風情可更多的是清雅與脫俗,這絕不會是月怡。
一曲即將完畢,一縷藍衣從廂房掠出,趁夏子汐未察覺之際,迅速揭下了她的黃紗。
一時間鴉雀無聲,藍衣男子與夏子汐大眼瞪小眼,雙方都在思考對面的人是誰。
臺下的人則是震驚此女的長相,毫無瑕疵的臉龐秀美絕倫、驚爲天人,紅極一時的月怡姑娘還要美三分,算穿着暴露也沒有一絲風塵感,盡顯靈動。
赫連御風率先飛身下來,把還處於震驚的夏子汐擁入懷,不悅地瞪了面前的男子一眼,“二皇子這是幹什麼,她並不是二皇子想要的月怡姑娘。”
一時間,臺又飛向來幾個身影,與赫連御風統一戰線,金洛宸冷聲道:“算是月怡姑娘,二皇子也要懂得尊重二字怎麼寫,這樣對一個姑娘實屬不妥。”
夏子汐聞到了赫連御風身淡淡的清香摻雜着麝香,腦子一熱,一把推開了赫連御風,只見後者驚愕地瞧着她,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轉移到夏子汐身。
夏子汐抿了抿嘴,目光一一掃過赫連御風、崔雲帆、樸辰寒和金洛宸,最後定格在被他們稱爲二皇子的男子身,“大庭廣衆之下,二皇子這一行爲恐怕有損皇威吧。”淡淡的開口,說完後才發現自己居然能開口講話了!我的天,難道是因爲受了驚嚇?
崔雲帆有些詫異道:“子汐你能說話了?”
樸辰寒幾人也是一臉驚喜,沒想到夏子汐可以開口說話了。
夏子汐點了點頭,這幾天可把她給憋慘了,讓一個話嘮不說話這是多麼痛的感受,差點沒吊自盡。
“這裏不便說話,還是先回廂房吧。”樸辰寒看了一眼臺下那*裸的眼神,理智地勸道。
赫連御風聞言,率先抱起夏子汐,飛向二樓原本的廂房。夏子汐的臉深深地埋在赫連御風的懷裏,衆人正好錯過了她那閃過一絲紅暈的小臉。
一羣人來到夏子煙她們的廂房,白婷雅看着眼前這些黑着臉的男人,有些害怕,便往夏子煙懷裏縮了縮。崔以南、白鶴北和柳逸塵見他們幾人去了對面的廂房,也跟着走了過去。
無奈地看着樓下的一堆爛攤子,蕭媽媽只能認命地出來收拾,“月怡姑娘因爲受了風寒不能見客,所以這場壓軸大戲便讓剛剛這位姑娘來代演了一下,還請各位客官不要誤會,姑娘並不是鳳棲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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