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煙擡起頭,把眼淚逼回眼眶,“同是穿越女,爲何差距這麼大呢。子汐不僅家世好,又要疼她寵她的父母,而且周圍還都是癡心種,個個出色到令人眼紅,可唯獨對子汐情有獨鍾。然而我呢,沒有男配也算了吧,現在還告訴我沒有男主,那玩個毛線啊,不玩了,怎麼逃脫不了單身狗的命運呢。”
說着說着自己倒笑了起來,“去他丫的崔以南,誰稀罕啊,老孃不要了,誰稀罕誰要吧,一個人倒樂得自在,再說了本姑娘貌美如花,自是有一大堆追求者,不稀罕你個垃圾靖王。”
“一點都不靠譜,把人拐到這兒來後,還不讓人好好存活,好歹給個生存手冊吧,一點都不好玩。”夏子煙絮絮叨叨道,突然開始嚎啕大哭,“我想回家,想回家,我不想在待在這兒了……”
牀的夏子汐蹙緊了眉頭,發出了痛苦的叫喊聲。
坐在一側的赫連御風聽到了那個嗡嗡的掙扎聲,連忙跑到牀邊,“子汐,你怎麼了?”
在門口與白鶴北商量事情的金洛宸聽到動靜後急忙進了房,身側的白鶴北也及時跟。
“怎麼了?”金洛宸問向赫連御風。
赫連御風一邊看着痛苦不堪的夏子汐乾着急,一邊頭也不回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是開始出虛汗。”
金洛宸聞言連忙仔細瞧了瞧,牀的少女散着青絲,額滿是小滴的汗水,小臉因爲痛苦而有些扭曲,但依舊沒有影響到她姣好的容顏,只是臉色算不好。
只見她的眉間已經擰成一個川字,節骨分明的手緊緊抓着被單,嘴裏輕聲嘟囔着,“不要,不要……”卻聽的不真切。
“是不是做噩夢了?”白鶴北猜測道。
金洛宸思考了一下便道:“應該是的,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辰寒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只怕這一時半會的好不了。”
“現在也只能靠她自己,若是過不了她心裏那關,那她一直活在那個禁錮之下,怕是會讓她的病情加重。”白鶴北嘆息道,樸辰寒的死對一向重視情義的夏子汐來說絕對是致命一擊,這樣的結果都不是他們所想看到的。敵人還沒來,他們內部已經散作一團,還怎麼保護百姓,保護五國。若夏子汐邁不過那道關卡,怕是會毀於一旦,他自是不願意見到的。
赫連御風緊緊握住了夏子汐的手,牀的人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這一關怕是很難過了,子汐的性格,我們再清楚不過了。辰寒對於她至關重要,必定會是她心一個邁不過的坎。”
“若是把辰寒的記憶從她腦海消除,也沒了這個憂慮了。”白鶴北突發想道。
赫連御風嘆了口氣道:“可是沒有這個辦法,再說了若是有,這也是對子汐和辰寒的不公。現在還是讓子汐一個人靜靜吧,或許過不了多久會有轉機呢。”
“但願吧。”白鶴北道。
身側的金洛宸則陷入了沉思,赫連御風則看着趨於平靜,呼吸已經平穩的夏子汐,鬆了口氣。希望他的小姐姐一切都好,所有的痛苦都能遠離她,若是可以的話,他甘願折壽。因爲他要替辰寒保護好她,辰寒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哭累了的夏子煙胡亂在臉抹了幾把,晃晃悠悠地起了身,雙腿已經麻木到沒了知覺,她也不管,自顧自地往前走,不斷地告訴自己:“你是夏子煙,北雲國相府的三小姐,母親是古月國的長公主,你身份尊貴,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哭泣呢,還是爲了一個男人,這麼丟臉的事,你也不怕別人笑話啊。”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在腦海裏清除關於崔以南的記憶。
去他丫的男人,最靠不住的便是男人心,從此之後,天地之間,任我逍遙,也是極棒的。
“你說樸辰寒死了?”段卿安猛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問了一遍。
身側的男人點了點頭道:“回主子的話,樸家公子的確死於塢口山。”
男人搖了搖頭道:“並沒有,連樸家公子去世一事都已經封鎖了,屬下根本查不到塢口山的任何線索。”
“真是了怪了,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害死樸辰寒呢?”段卿安在房內開始踱步,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前幾天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死了呢,這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詭異!
男人試探性道:“或許姑娘知道這事的前因後果。”
“夏子汐?”段卿安停住了腳步,皺了皺眉道,“他們在一起?”
“屬下查到和樸公子一起去塢口山的只有姑娘一人,他們連隨從都沒帶,隻身二人去的塢口山。”
“這事倒越來越看不透了,若說他們知道塢口山背後的祕密的話也不會放心到只有兩個人去,若說他們不知道的話更不會大膽到隻身二人去,怎麼都說不通啊。”段卿安想不明白,爲何是樸辰寒與夏子汐去的呢,其餘人到底在幹什麼呢,難道他們低估了塢口山的危險性?
“這事最清楚的應該是姑娘了,要不要屬下……”
話還沒說完,一個身影從天而降道:“回主子的話,屬下已經探查過了,姑娘從塢口山回來之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大夫好像都束手無策。”
“什麼?”段卿安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屬下不知,這件事世家這邊封鎖的太好,完全打探不出來。”
“你們先下去吧,這事我自有打算。”段卿安揮了揮手讓他們告退,他則躺在太師椅,睜着眼睛開始思考此事的嚴重性,能讓樸辰寒死於非命,夏子汐昏迷不醒,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呢?
一白衣美人緩緩推門而進,見段卿安躺在太師椅,微微一福身,“綠荷見過太子。”
“事情有進展了嗎?”段卿安起身虛扶了她一把,隨後又躺回太師椅。
綠荷見怪不怪,沉穩道:“世家在白緞河遇襲一事已有進展,我們已經查到一路人馬出自何人之手。”
段卿安見她頓了頓,有些爲難不知如何開口,便皺了皺眉頭道:“但說無妨。”
“太子息怒。”綠荷突然單膝跪地,話語裏有一絲顫抖,“太子能不能保證在知道此事後不要動怒,不然屬下萬死不辭。”
段卿安見她如此,心裏已經明瞭,不禁冷笑道:“好手段,我倒是小瞧她了,竟能與江湖殺手談了筆交易,極好啊。”
“太子息怒,屬下覺得這事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綠荷開口解釋道。
“誤會?”段卿安冷冷哼了一聲,“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苦心經營的一切都要毀在她的手了,她現在不是想把我往絕路逼嗎?真是好樣的,還真是我的好母后啊。”
綠荷看着段卿安的眸子,寫滿了失望,不由得心頭一疼。他們母子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究其原因怕是夏子汐要承擔起一半的責任,可她自然知道段卿安與皇后的脾氣,互看不順眼,二人的隔閡一直都有,只是夏子汐的出現,讓他們二人終於明着開戰了。
“太子。”綠荷想勸一下段卿安,然而發現她壓根不知如何開口,千言萬語涌了心頭,卻說不出一句話。
段卿安自嘲地笑了笑:“她說我是個失敗又窩囊的太子,以前一直都沒覺得,現在我信了。若我連保護一個人的能力都沒有,我又怎麼能奪帝位、平叛亂。”
“太子您有什麼打算?”綠荷強壓下心的疼痛,早已恢復如初。
段卿安放空目光,然而嘴裏卻吐出了嗜血的話,“無論是誰,只要敢膽當在本太子之前的,一律殺無赦,她也一樣。見神殺神,見鬼殺鬼,一個都不放過。”
“是,屬下遵命。”綠荷答應的異常沉重,今日之後的太子必將大開殺戒,這樣的人是帝位的不二人選,自然可以與段卿霖那邊抗衡,可她心疼。她想要的依舊是以前的那個太子,心地善良,做事雖有猶豫但懷着慈悲之心。但她知道這樣的太子很難在後宮之生存下去,他們這場戰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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