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妻本逍遙 >第五十八章 起疑(三)
    “發燒了。 .”夏子煙無奈道,“不知道昨晚是不是蹬被子受了涼,一早開始燒了。”

    “什麼?她也受了涼?”崔雲帆淡定不了了,連忙跑到牀邊,看到牀躺着臉色蒼白還冒着虛汗的少女。

    夏子煙一邊擦拭着她額的汗水,一邊捏好被子,聽到崔雲帆的話,略有些怪地道:“還有誰也受涼了?咦,今兒個你身後的跟屁蟲呢,怎麼不見了。”

    夏子煙這才發現今日好像少了個人,崔雲帆後邊居然沒了人,這事很怪啊。

    “靖王府今早傳來消息說以南偶感風寒,不便見客。”崔雲帆看了一眼夏子煙道。

    夏子煙手的動作一僵,她覺得剛剛崔雲帆看她的眼神很怪,但又說不來哪裏怪了,“風寒?這天寒地凍的,靖王府不會連牀被子都沒有吧。”夏子煙笑着打趣道,然而心頭卻有些不適,天寒地凍的,的確很容易染風寒。但子汐和自己睡在一起,爲何自己沒事,她卻發燒了呢?

    “靖王府若是沒被子,你們這偏殿豈不是也沒被子?”崔雲帆好笑地回了句,所以昨夜的事她也不知情?

    “也是,陛下可靖王一根獨苗,怎麼捨得讓他受委屈。”夏子煙強壓着心裏的不適,回道。

    “是啊,怎麼捨得讓以南受委屈呢,所以我還真是猜不到按照以南這身子骨怎麼倒下了。”崔雲帆繼續試探道,“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夏子煙最討厭打啞謎了,她聽得出來崔雲帆有意想告訴她什麼事,但她不想猜,因爲她不想被迫捲入到這後宮的是非。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到一個傳言。”崔雲帆故作神祕地頓了頓。

    這時,牀的夏子汐微微張了張嘴。

    夏子煙的視線一下子被扯了過去,瞧見夏子汐一張一合的嘴脣,乾燥且泛白,不由得心頭一緊。低下身子,緊緊抓着夏子汐的手,安慰道:“子汐,我在,別怕,你想說什麼?我聽着呢,不要怕。”

    “水,水,水。”夏子汐微弱的聲音傳來。

    “子汐你說什麼?”夏子煙沒聽清楚,便又問道。

    崔雲帆嘆了口氣,認命地去桌邊給夏子汐倒了杯溫水,然後走到牀邊,讓夏子煙給他挪個地方,“你先起來,我來吧。”

    夏子煙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在這北雲國她們自然得仰仗崔雲帆,何況他也不會對子汐做出什麼不利之事。

    崔雲帆一手執水杯,一手輕輕擡起夏子汐的腦袋,杯沿貼着泛白的嘴脣,杯裏的水慢慢流淌了下來,夏子汐似是感受到了一樣,親啓朱脣,水慢慢灌進了她燃燒的喉嚨,讓她好受了一些。

    “再給她倒杯水,要溫水。”崔雲帆見杯的水見底了,便遞給夏子煙道。

    夏子煙將倒滿了的水杯遞給崔雲帆,然後才問道:“你之前到底想說什麼?”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一點都不知道嗎?”崔雲帆反問道,然而手也沒聽歇着,小心翼翼給夏子汐喂着水。

    “昨晚?鬧完,我們倆睡了,沒有異常啊。”夏子煙聽崔雲帆這麼一說,便愣住了,“難道有人在昨晚又想下手?”

    還未等崔雲帆回答,夏子煙剛坐下的屁股又騰地一下躍了起來,再次脫離凳子。

    “靠,不是吧,這些人怎麼不死心呢,非得要子汐性命不可?以爲會消停一段時間呢,沒想到這麼沉不住氣,又來了。”夏子煙擼起袖子,一副按耐不住的樣子,“本姑娘倒要好好教訓他們這羣人一番,什麼叫做人渣!”

    崔雲帆剛到嘴邊的話,因爲夏子煙的這番話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這廝這架勢看來是想衝出去打人了,自己還是別撞這個檔口爲好。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夏子煙說了半天,見崔雲帆壓根沒有理她的架勢,立馬不開心了,仙女的脾氣說來來,一點都不含糊。

    “你說昨晚有可能是那些人又來了?”崔雲帆抓住重點,詢問道。

    這一問倒是把夏子煙整懵了,傻愣愣地點了點頭,片刻後覺得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勁,撓了撓腦袋,一拍腦瓜子這纔想起來哪裏不對勁,“崔雲帆你誆我!明明是你問我昨夜的情況,怎麼一轉眼變成我說的了?”

    “這樣說得通了。”崔雲帆不知是自我安慰還是自我催眠,在聽到夏子煙的話後,他豎起食指對夏子煙噓了一聲,“輕一點,子汐還沒醒呢。”

    “你這人!”夏子煙對他忿忿地豎了個指,默默坐回自己的凳子,“真是不可理喻,太壞了!”

    “你可得了吧。”崔雲帆淡淡瞥了她一眼,“昨夜你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

    “沒有!”夏子煙回的理直氣壯,本來沒聽見,這人哪來這麼多廢話,“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事?”

    “沒事了。”崔雲帆回道。

    “你!”氣的夏子煙直跺腳,“沒事找事,純屬喫撐了!”

    “被你猜對了,我還真喫撐了。”崔雲帆咬了咬牙道,他的確是撐了,被氣飽的,一大早起來聽說以南進宮見了子汐,你讓他還怎麼淡定地坐在那裏喫個早飯?

    但夏子煙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想要子汐性命的人太多了,恐怕這其有舅舅和姐姐一份。但爲何會扯以南呢,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等會兒怎麼辦啊。”夏子煙突然想起正事,她找崔雲帆可是爲了商量子汐的事的,怎麼被他扯遠了呢。

    崔雲帆看了她一眼,夏子煙被她看的莫名其妙,“你幹嘛?”

    “想請你幫個忙。”崔雲帆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說。”夏子煙點頭道。

    “這幾日你先假扮一下子汐。”崔雲帆想了一個兩全之策。

    “你說什麼?崔雲帆,你腦子沒病吧你。”夏子煙真的覺得她要被崔雲帆給氣死了,怎麼子汐不在,這人的智商掉線了呢,難不成這愛情還有這種威力,“你該不會不知道你的姐姐張太后對子汐起了殺心,想要除之而後快吧。”

    崔雲帆的桃花眼暗了暗,他怎麼會不知道姐姐和舅舅想要子汐的性命呢,他們覺得子汐擋了他的大業,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原先的崔雲帆活的太累,十幾年來一直都活在仇恨,然而遇到子汐後一切都不一樣了,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樂與溫馨,彷彿母妃和父皇還在世一般,讓他安心。所以他想要好好守護子汐,保護好心的這番淨土。

    夏子煙見狀便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尷尬地抿了抿嘴,然後才又道:“且不說張皇后,這崔貞元和李貴妃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你還不清楚嘛,還有聖天國那一批又一批冒出來的殺手,這些可都是想要子汐性命的人!你說讓我假扮子汐,你要如何瞞過他們?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我們呢,你說你這計劃怎麼可能會成功呢?”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不敢宣太醫給子汐看病怕的是他們會在暗地裏做手腳,是吧?”崔雲帆自然知道夏子煙所擔心的,他又何嘗不擔心呢,但讓他眼睜睜看着子汐受苦他也做不到。風寒及時醫治的話,自是不會釀成大病,但若是拖久了,別說是子汐這身子骨,哪怕是一個健碩的大男人也會留下一些後遺症。何況子汐原本危在旦夕,沒有多少時間了,現在全靠麝冥丹給她壓着體內的氣流,所以她一病後,自是不如一般人那般。

    “對,我信不過他們。”夏子煙點點頭應道。

    “那你要眼睜睜看着子汐受病痛的折磨,而束手無策?”崔雲帆語氣頗冷道。

    夏子煙搖了搖頭道:“我不想,但我沒辦法,所以只能求助於你。”

    “相信我,這幾日你代替子汐是最好的辦法。”崔雲帆再次和她商榷道,“以南病倒了,崔貞元和李貴妃自是不會有多餘的時間來找子汐的,至於聖天國那些殺手,你大可放心,若他們敢膽進了這北雲國的皇宮,自是讓他們有來無回。”

    聽他這麼一說,夏子煙這才放寬了心,“那張皇后那邊怎麼辦?”

    “她是我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去求她,她自然會給我這個面子。”崔雲帆安慰道,“所以這幾日要讓你辛苦一些,一人分飾二角。”

    “榮華宮裏的人信得過嗎?”夏子煙問出了關鍵所在,“若這消息被她們放出去,那不是計劃泡湯了嗎?”

    “你儘管放心,你們偏殿裏的人都是皇后娘娘的手下。”崔雲帆解釋道,“若她真的想動手,一開始可以動手了。現在自然不會爲難你們,何況我去求她呢,她自是會替我們把這個消息給壓下去。”

    “那好吧,聽你的。”夏子煙想了想,覺得崔雲帆把子汐帶出宮治療是最好的一個選項,“什麼時候走?怎麼出去?”

    “等等走,到時候你與我們一起,說去靖王府看望以南,替張皇后去看望。”崔雲帆笑了笑道,桃花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然而夏子煙卻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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