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妻本逍遙 >第一百零七章 伊人是洪水猛獸
    崔雲帆搖了搖頭,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斷穩住那股無名之火,不能想不能想,絕不能被牽着鼻子走。

    夏子汐瞧着崔雲帆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傻笑,心裏一陣害怕,這廝難不成真的傻了?現在這算什麼啊,完完全全是個傻子樣嘛,怎麼出去燒烤了一趟傻掉了呢。莫非那燒烤真的有毒?這個念頭一出,夏子汐再也不能淡定了,難道自己也會步他後塵,成爲傻子?嚶嚶嚶,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成傻子,想她聰明絕頂的一姑娘若是成了傻子這可怎麼活呢。

    不行不行,她要找大夫,現在立刻馬要,看看這傻子病能不能治好。若不行的話,她便自救,等回府了之後她要好好去崔雲帆的書房看看有沒有醫術啥的,死馬當活馬醫,也總待着啥都不幹強。

    明明幾分鐘的路程,硬是被他們走出了幾天的感覺。夏子汐坐立不安,總覺得好像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似的;一旁的崔雲帆也好不到哪裏去,心裏很是焦急怎麼還沒到怎麼還沒到。

    “籲。”的一聲,外面的定王府燈火通明,門口的守衛兵見王爺的馬車回來了,紛紛迎了去。駕駛馬車的兩個僕人安穩落地後,還沒等他們打開門。

    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下,定睛一看,原來是他們的王爺早等不及自己打開門蹦了下來。崔雲帆在牽住夏子汐的手的那一刻後悔了,那蠢蠢欲動的小腹之火再次緊逼,心裏一陣哀怨,現在連牽個小手都不成了嘛,這麼難過。

    夏子汐把手搭在崔雲帆滾燙的手心,心裏有那麼一絲的納悶,這人的手怎麼之前更加燙了,到底是因爲風寒然後發燒了呢還是毒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崔雲帆扶着夏子汐穩穩當當下了馬車後,一甩她的手,運用輕功,似鬼魅一般往裏衝。

    衆人只看到一抹身影在身邊略過,然後消失,彷彿後面有猛獸追趕般。

    隱藏在暗處的暗衛驚呆了,主子你要不要這麼迅速,你這樣讓屬下們情何以堪啊。

    門口的守衛兵以爲自己眼花了,相繼擦了擦眼睛,再三觀察後發現王爺的確不在了,大家都面面相覷。

    兩個僕人似是受到了驚嚇,主子這是被仇人追殺了吧,跑這麼快。

    夏子汐的手還僵在空,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她這麼遭人嫌棄嘛!崔雲帆剛剛這架勢擺明了自己是猛水野獸,氣的她牙齒在打顫,哆哆嗦嗦地問道:“本姑娘難、難道醜的,無法、無法見人了嗎?”

    不遠處的魑魅魍魎差點沒笑出來,定王剛剛這番動作看來是打擊了這位顧小姐的自信。也對,顧小姐的姿色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架勢,然而唯獨定王殿下像是在躲什麼似的,飛快地逃竄了回府,若是被他人知道了,肯定會好好嘲笑一番。要麼是顧小姐已無魅力可言,要麼是定王瞎了,看了看顧小姐那張被氣到發白的臉,他們一致認爲是定王瞎了。雖然顧小姐的性格他們不能苟同,但這姿色還是沒話說的。

    崔雲帆的暗衛在聽到夏子汐在質疑自己的美貌後,心裏一陣肉疼。姑娘啊,您長得跟天仙似的,哪裏醜了。明明是我們殿下瞎了!他瞎了瞎了!一羣人捶足頓胸,主子你看看你把這貌美如花的姑娘氣到什麼程度了,都要傻掉了!

    一旁的僕人在聽到夏子汐的聲音後,連忙回過神來道,“沒有沒有,姑娘您貌美如花,神似仙子,當真是國色天香之姿啊。”“對對對,姑娘您的美貌奴才壓根尋不到詞來讚歎。”

    兩個人見夏子汐沒有回話,有些後怕地擦了擦額的汗。寒冬居然也會流汗,足以說明了他們有多緊張。心裏一陣哀嚎,殿下您快回來,姑娘要想不開了,奴才們攔不住了啊。

    夏子汐一副我見猶憐,別說是在場的衆男子了,連此刻迎出來的幾位丫鬟都免不了一番驚豔。只因這位姑娘的姿色的的確確是數一數二的乘,這世間怕是很難再尋出第二個與她睥睨的。絕美無雙的臉如今又是一副受傷的表情,那風一吹要倒下的薄弱身子,全身下無處不透露着心寒,真真叫人打心底裏心疼。

    暗衛們此刻統一戰線,內心都是作孽啊作孽,好好的一姑娘怎麼被主子逼成這樣了,還真是造孽。主子您可否積點德,瞧瞧姑娘都成啥樣了。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夏子汐今兒個備受打擊,忍不住心疼自己,遂吟唱了兩句,“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全都是放屁。”

    衆人屏息凝神,全然忘了自己主子是誰,紛紛倒頭站在夏子汐這邊。

    原本是國色天姿的可人兒,此刻身子搖搖欲墜(其實是被凍的),杏眼飽含淚水(其實是晚的霧氣),蒼白的小臉卻遮蓋不了那絕美的容顏(其實是被氣的),那低聲吟唱的小調悽悽慘慘(其實最後一句纔是真心話),映襯的這可人兒愈發可憐,直叫人心疼。如此一相崔雲帆的所作所爲他們更是棄之如履,替夏子汐打抱不平。

    “姑娘天寒地凍的,奴婢先扶您回房休息吧。”一丫鬟前,神色有些蒼然,一臉心疼地看着夏子汐。

    這時另一個穿着綠襖的丫鬟也道:“姑娘莫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還是趕緊隨奴婢回房休息吧。”

    一時間,府外七嘴八舌,“是啊,姑娘趕緊進去休息吧。”“姑娘莫拿身子開玩笑。”“快扶姑娘進房休息,別在這兒傻站着了。”“動作利索點,凍着了姑娘,我們這些腦袋可都賠不起啊。”“姑娘,隨奴婢來。”……

    暗處的暗衛恨不得自己前把夏子汐帶回房,但心裏僅存的一點忠心護主阻攔了他們的腳步。他們現在急得像熱鍋的螞蟻一般,抓耳撓腮的,這姑娘難不成被氣傻了,怎麼不肯進去休息,這大冷天的何必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呢。

    夏子汐眨了眨杏眼,看着面前丫鬟、僕人、侍衛七嘴八舌地討論着,瞬間開始頭疼了,一下子一個頭兩個大了。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幹了什麼,他們要如此同情她,大家都待在外邊還只擔心她一個生病,難道她如此弱雞?

    還不等夏子汐思索明白,她便被一羣丫鬟擁了進去,或者說是拉?好像用擠也可以。因爲她壓根沒反應過來,七八個丫鬟一擁而,把她包圍住,然後架着她慢慢進了王府。

    夏子汐垮下一張小臉,這衆星拱月的滋味不太好受啊。

    “姑娘您不必如此,活着什麼都重要啊。”一個清脆的嗓音傳到夏子汐的耳。

    使得夏子汐一臉懵逼,慢慢轉頭循聲而望,發現一個清秀的少女正含笑看着她,“活着?”夏子汐的語氣輕顫,帶着一絲不可思議。怎麼好端端的開始囑託她了,她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對啊,奴婢知道姑娘心裏不好受,但活着最重要了,姑娘可千萬不能尋死覓活的。”那丫鬟連忙晃了晃手,示意她不要打這個主意。若這姑娘出點意外,外人要如何看待他們定王府。難不成說是被定王殿下氣的?若是讓他人知道定王殿下對如花似玉的夏姑娘避之不及,他們都覺得是殿下眼瞎了吧。雖然她心裏也有些懷疑殿下的眼光,如此容顏居然還跑了,不是瞎子還能是什麼呢,但身爲下人,借她十個膽她都不敢把這實話說出來。莫說她不敢了,她敢打包票,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有膽。

    夏子汐受到的驚嚇更大了,瞳孔緊然一縮。她要尋死覓活?她自己怎麼不知道!這究竟是啥玩意,怎麼好端端的自己居然要尋死覓活了?到底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那丫鬟見夏子汐處於驚嚇,無奈地搖了搖頭。多好的一姑娘啊,當王妃她們都求之不得呢,怎麼一眨眼成這樣了呢,殿下也真是的。

    那廂的崔雲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了房,然後直接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來。那透心涼的滋味一下子壓住了小腹的邪火,讓他這才找回自我。

    兩側的碎髮緊緊黏在如玉般的俊臉,桃花眼從原本的渾濁一下子變得清澈了,高挺的鼻樑下是緊抿的薄脣,帶着一絲冷豔,筆挺地站在屋內。身的衣服因爲沾水了後緊緊貼着他的身子,勾勒出那挺拔的身姿,窄腰隱隱若現。

    “主子。”一身黑衣的林珺瑤立在離他三丈遠處,眼神有些飄,完全不知道該看哪裏爲好。

    崔雲帆看了看身溼噠噠的衣服,有些煩躁,又生了一股無名之火,卻不同於之前的邪火,這次只是單純的怒氣而已。一拳砸向一旁的青瓷花瓶,以此來泄憤。

    卻被林珺瑤快一步搶下,“主子息怒。”她一把奪下花瓶,不卑不亢道。若是讓殿下受傷,她難辭其咎。

    “讓他們備好洗澡水。”崔雲帆冷冽地開口道。

    林珺瑤忙着應道:“是,屬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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