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妻本逍遙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暗戰(七)
    “把藥給靖王送去,說他的事子汐姑娘以與本宮說過了,這是緩解疼痛的良藥,雖不能治根但也能治標,讓他好好收着。 .”張皇后從一側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小巧的白玉瓶,發出淡淡的花香味,縈繞鼻尖,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不管他信不信,你告訴他這是子汐姑娘的意思,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她猜測,估摸着崔以南應該也懷疑到自己的頭了。畢竟自己這次出手送藥有此地無疑三百兩的嫌疑,以崔以南的性格自然會懷疑到自己頭。可偏偏自己還要心甘情願的送藥,真的是怪。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怪,怎麼會給崔以南送藥,崔以南死了不是最好的選擇嘛。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安慰自己,是因爲不願見到雲帆傷心,所以纔會給他多留幾日。她纔不會承認是夏子汐的一番話讓她有些動搖。

    宮人雖然心下有些怪靖王這病明明是風寒怎麼還需要緩解疼痛,更詭異的是又和子汐姑娘有何關係,靖王不是和子煙姑娘纔是一對嘛,怎麼又和子汐姑娘扯了。但跟了娘娘十幾年了,自然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雙手接過藥應道:“奴婢遵命,這給靖王送去,娘娘的話奴婢一定會全部帶到。”

    “行,去吧,自己小心。”張皇后揮了揮手,便讓她先行退下了。

    “你欠我一個人情。”張皇后獨自一人窩在榻椅,喃喃自語道。眸子裏是散不盡的哀愁,一如一汪春水般,那樣的充滿着柔情還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

    正自娛自樂的夏子汐皺了皺秀鼻,“阿嚏”一聲,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出來,放下手裏的書,揉了揉鼻子,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的感冒已經好了,怎麼還會無緣無故打噴嚏呢。而且還是隻打一個,難不成是誰在背地裏罵她?

    夏子汐思來想去壓根猜不到有誰會在暗地裏罵她的,畢竟她覺得自己如此低調行事,還沒得罪過人吧。(哈哈哈哈,也不知道害臊,隔壁正殿裏的張皇后不是你得罪的人嘛,果然是貴人多忘事。)

    正當夏子汐陷入沉思時,“姑娘,剛熬好的冰糖雪梨羹,需要奴婢端進來嗎?”外殿響起一陣輕微的吵鬧聲。

    夏子汐有些嘴饞,便應道:“進來吧。”說罷,自己也慢慢悠悠起了身。

    碧綠的翠煙衫襯的她白皙的臉龐更爲精緻,面似芙蓉,明眸盼兮,瓊鼻嬌小,桃腮微紅,夏子汐正撐着腦袋坐在桌前,等待着她們送食。

    “姑娘,慢用。”正當她想的入神,面前的婢女已經放好了一盅冰糖雪梨羹,帶着梨的脆甜,冰糖的甜香,晶瑩剔透,分外誘人。

    “嗯,下去吧。”夏子汐見美食當前,也沒了其他的心思,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揮了揮手,露出纖細的手腕,讓她退下了。

    “是,奴婢遵命。”進來的宮女安安靜靜地退了出去。

    夏子汐拿起勺子剛想動時,心劃過一絲疑慮,自己這基本是算是被張若雪軟禁在榮華宮了,那她要是想殺她豈不是易如反掌。最好的辦法是下毒啊,不動聲色又不費吹灰之力,是個人都會選擇這個法子的吧。

    一想到這兒,夏子汐只覺得後背一陣涼颼颼的,這大冬天的雖然她穿的少,可屋子裏燃了好幾個火爐,怕她凍着,又豈會覺得冷?

    這冰糖雪梨到底有沒有問題呢?夏子汐直盯着面前的白玉盅,彷彿要把它看透一樣,只可惜她沒有開天眼的本領,壓根瞧不出有什麼名堂在。無語地撐着腦袋,陷入了糾結。到底喝還是不喝呢,她當然怕死,是個人都會怕死,她又不是什麼大羅神仙或是擁有九條命的妖女,她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吶,只有一條命,怎麼能不珍惜呢。

    “可她要是想下毒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吧,這幾日飯菜自己都吃了,也沒見有什麼不對勁,應該沒問題吧。”夏子汐的秀眉一皺,如花似玉的臉蛋都皺在一起,顯然是沒了喫的心情。

    到底喫還是不喫,這讓她很是糾結,想着想着一隻手伸到腰間,從腰帶裏拿出了那塊段卿安給的玉佩,她都不知道這塊玉佩是什麼,但她知道這玉價值連城,怎麼好端端的段卿安會把如此貴重的玉佩誒贈予自己呢。

    百思不得其解,夏子汐拿着那塊玉佩放在眼前仔細看着,泛着淡淡的白光,精巧的雕工使得那條龍栩栩如生,握在手裏還有一陣若有似無的溫暖之意,“好東西。”好半天,夏子汐才憋出這麼一句話。原諒她實在是不懂這種東西,因爲好東西太罕見,而且她的心思從來不再這些,一來是她用不到,二來是她不感興趣,她一向覺得玉是認人的,所以有些詭異,她不願和它們有過多接觸。

    突然手心一滑,玉佩直直掉落在白玉盅裏,“我靠,這玉難不成是妖精?怎麼好端端的手滑了呢。”夏子汐一臉驚訝地張着嘴,剛剛她明明抓着玉佩呢,沒有理由會手滑啊,真的要嚇死人的。

    視線慢慢轉移到落在冰糖雪梨羹裏的玉佩,這時更神的一幕出現了,原本泛着淡淡白光的玉佩現在居然泛着妖豔的紅光,而且這抹紅光越來越強烈,漸漸的原本晶瑩剔透的暖玉開始變色,慢慢變成硃紅色,帶着紅色的妖嬈又帶着黑色的詭異,在銀白色的冰糖雪梨羹泛着怪異的光芒,嚇得夏子汐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這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夏子汐的牙齒在打顫,好傢伙大白天開始鬧鬼,而且還是在她一個人的情況下,面前這狀況實在是太詭異了,讓她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身子有些僵硬,然而屁股像是黏在椅子了一般,怎麼都挪不動。

    突然有一個猜測從她腦海裏蹦出,難道是……

    下毒!夏子汐只覺得汗水浸溼了衣衫,整個人像是從水潭裏撈起來的那般,渾身無力,然而心的怕意不減,反而越來越強烈。

    張皇后真的要對自己下手了,那這幾天的膳食肯定也有問題啊!夏子汐白嫩的雙手撫了喉嚨,她現在只覺得胃裏直犯惡心,她居然吃了好幾天的毒食!我的媽呀,看來小命難保啊,這次真的要一命嗚呼了。她原本以爲自己對張皇后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如說制約崔貞元,但她沒想到自己把事情挑破後,等待着自己的便是一場死亡。這下子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崔以南沒救到不說,自己也要死了。不知道雲帆和子煙知道後,會不會憤然相對呢。

    腦海裏一閃而過一個信息,但快的驚人,令夏子汐並沒有抓住。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肯定還有什麼是她落下的信息,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的。既然那天和張若雪把話挑明瞭,那麼她應該不會再對自己下手,一來有崔雲帆夾在間,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二來現在把自己弄死了,對她也沒有任何的好處啊,以她從小在深宮內長大的情況,應該很清楚這麼做是得不償失的,以她的心計來說這樣一筆虧本的買賣她纔不會做呢。而且算是把自己毒死了,做到不動聲色,可自己若是死在榮華宮,還是跟她逃不了關係。哪怕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殺害自己的真兇,但只要自己死在她的地盤,她無法撇得一乾二淨。

    所以張若雪是不會做這種事的,自己肯定還有遺忘的地方。夏子汐咬着紅脣,仔細回想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突然一個身影闖進了她的腦海裏,是她!

    剛剛來送冰糖雪梨羹的那個宮女她沒仔細瞧見,但她的聲音自己還記得,這個聲音她待在榮華宮這麼多天了,還從未有過印象。而且張若雪派來服侍她的幾個宮女也都知道她的習慣,若是她們來送東西的話,首先開口便是姑娘,我們把東西放在外殿了,若自己想要她們拿進來,她們纔會送進來的。可剛剛這個宮女一開口問自己需不需要端進來,顯然是不知道自己的習慣,這個人絕不會一直服侍她的宮女。

    夏子汐額突然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口舌有些乾燥,盯着面前詭異的白玉盅,完全沒了嘴饞的食慾。她和張若雪居然被人擺了一道譜!有人居然敢當着張若雪的面,想殺自己!這可是要挑起自己和張若雪還有崔雲帆之間的戰爭啊,還一箭雙鵰的計謀,既除了自己,又讓張若雪和崔雲帆之間的關係劍拔弩張,好生的心機啊。

    腦海裏劃過一張豔麗的臉蛋以及那高傲的姿態,那是李貴妃的,隨後又是一張似笑非笑,眼裏噙着一抹精光的年男子,那是崔貞元的。不用說,兇手肯定在他們二人之,但究竟是誰,她現在還無法猜測出來,因爲他們二人都有嫌疑,而且還是最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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