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外人都發現了,那逸塵對子汐的心豈不是路人皆知?再也瞞不住了?白婷雅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這個問題,是該恨還是該怨?但她心底裏好像沒有一絲恨意,沒有背叛的感覺。她只是怪既然逸塵如此喜歡子汐,爲何從未把這份心意說出來。是因爲子汐已經有了雲帆嗎?還是他有其他不得已的苦衷?
白婷雅想不明白也不願再想,她還是想做個傻傻的人,不知愁苦,不知人間愛恨。
緩緩從地起身的白婷雅眸子裏已經是一片清明瞭,既然逸塵不願開口,那她也不願多問,她只需要做好原本的白婷雅即可。
但心底裏暗自生出來的怪的感覺又豈是能消除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弄明白,明明她是喜歡柳逸塵的但在聽到他喜歡子汐後居然沒有一點心痛的感覺。還有隻因爲官憐的一句話,她選擇相信了那個魔教教主,而把柳逸塵摒棄在一邊。這些都是她還沒有發現的祕密,一旦她發現自己心底暗藏的小祕密後,又是一番驚濤駭浪。
官憐飛身出去後便遭到了第一莊的堵截,“教主爲何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呢,不如和我們少莊主喝杯茶再走?”一圈人已經圍住了官憐,爲首的男子身材高大,全身迸發出的氣息,饒是官憐都要暗自感嘆一番,若真的交起手來,自己也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來贏他。
“什麼時候第一莊居然如此熱情好客,本教主竟然不知道。”官憐嘴角勾起一抹絢麗的笑容,那雙勾人的丹鳳眼在衆人身一一掃過,“若少莊主真心想和本教主敘舊的話,那請他出來留人吧。”
“少莊主現在還有要事相商,所以命我們前來留住教主。”領頭的那個男人不卑不亢道,然而語氣裏有着不容置疑的嚴厲。
官憐聞言不由得輕笑了出來,“好一個留客之道,讓本教主猜猜,少莊主現在是在討論什麼重要的事呢。和白家姑娘的婚事?還是如何對北雲國的定王下手?”
“教主說笑了,逸塵怎敢對定王下手呢。”一襲白衣翩翩而來,柳逸塵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溫和的眼神直直盯着官憐,然而卻是一片風平浪靜,毫無波瀾。
“敢不敢,你自己心裏跟明鏡似的,何須我多言呢?”官憐冷冷哼道,“柳逸塵你信不信因果報應?早晚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
“哦,是嗎?”柳逸塵絲毫不在意他的詛咒,依舊笑臉相待,“可算如此,那教主也我先一步入地獄啊,所以我們二人又何必鬥個你死我活呢,你說是不是?”
“柳逸塵你這副嘴臉看的我直犯惡心,如若不是你步步緊逼,我又何須對你下手呢?”官憐冷眼相待,“今日既然落在你的手了,我也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你。”
“我現在還不會殺你,若是現在殺了你,我豈不是着了你的道?”柳逸塵收起笑容,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今日你既然敢在大白天擅闖第一莊,說明了你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只怕外面接應你的人不少吧,如果你沒能走出第一莊,必然會是一場惡戰。”
柳逸塵見他遲遲沒開口,繼而又道:“我不會節外生枝的,至少現在不會動你。”
“那你把我留下又是做什麼呢?”官憐抿抿嘴直笑,柳逸塵啊柳逸塵,這次是你自作聰明瞭吧。其實這次擅闖第一莊是他臨時起意的,毫無任何準備。而且他明知道現在的第一莊內高手如雲,但他爲了阻止白婷雅所嫁非人,還是毅然闖了進來。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一向機關算盡的柳逸塵這次居然會栽在他的手裏,還真是應了那句聰明反被聰明誤。
“和你喝喝茶聊聊天,其他的我還真沒想幹嘛。”柳逸塵依舊保持着那份耐心,與官憐繼續周旋。
官憐冷哼了一聲,“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少莊主竟有如此的閒情逸致,不好好準備婚事,居然要和本教主聊天喝茶?”
北風颳過,吹起了二人的衣角,然而雙方都沒有讓步的打算。
官憐一襲紅衣傲然立在雪地裏,是那樣的引人注目,“喝茶倒是不必了,少莊主有話直說無妨,不用如此拐彎抹角。”
“教主果然是個爽快之人,逸塵的確有事相問。”既然官憐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柳逸塵也不再恭維下去,溫和的眸子微眯,“我想知道教主三番兩次擅闖第一莊,究竟所謂何事?”
“本教主說走錯了,少莊主信不信呢?”官憐冷笑着打趣道,眸子裏一片寒意。
柳逸塵微微一點頭,“信,怎麼能不信呢,教主一向都是言出必行的人,這話我自然是信的。”
“呵呵,沒看出來少莊主竟是個有趣之人。”官憐嘴角的皮肉微微一扯動,然而戒備之心依舊沒有放鬆下來。
“那是因爲教主還不瞭解我,不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柳逸塵依舊在笑,只是這抹笑容不再溫和,帶着冷意以及狠戾,“教主連家都會走錯,莫非是我們這第一莊有教主所在乎的東西?”
“本教主在乎的可不在你這第一莊。”官憐不會讓白婷雅牽扯到這件事之內的,他要盡他所能保護好白婷雅,免的讓柳逸塵這個傢伙得逞。他也知道柳逸塵的弱點,只要抓住這個弱點,他不相信還反不了柳逸塵!
“本教主在乎的可還在北雲國的皇宮內吶。”官憐欺身而,在柳逸塵耳邊慢悠悠說道,然後看到原本雲淡風輕的柳逸塵變臉了。
收斂了溫和之意,迸發出來的便是宛如冰窖的寒意,“你敢?”
“我敢不敢少莊主心裏最清楚了。”官憐呵呵一笑,隨即又道,“不過顧小姐是個可人對我又有救命恩人所以我定然不會傷她分毫,但是我可以在她耳邊吹吹風。”
“你覺得她會信你的一派胡言?”柳逸塵挑眉冷笑。
官憐一聳肩,很是無辜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顧小姐我還是有所瞭解的,她和你這邊的正派人士可不太相同。”
“說的你好像很瞭解她一樣的,你可別忘了她可是顧家的人,和你們魔教可是對立的哦。”柳逸塵特別好心地提醒道。
官憐聞言,一手直接搭在柳逸塵的肩,對他眨了眨那雙過分漂亮的丹鳳眼,“可她爲了崔雲帆不還是放棄了顧家嘛,所以在她這邊你可不要以常人的眼光看待。”
見柳逸塵眸光一暗,愣在原地。官憐故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火澆油道:“在你眼裏值錢的東西在她眼裏可能分不值,你那些所謂的權利,她可不會放在眼裏。”
“還輪不到你來說教!”柳逸塵只是一晃神,回過神來後立馬伸手鉗制住了官憐搭在他肩的手,“你先認清楚點實事吧,你是魔教教主的身份可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你明白嗎?”
“我可以爲了她放棄這個身份,你呢?”官憐下打量了他一番,這傢伙除了會裝之外,他還真的沒看出來任何可取之處,也不明白白婷雅怎麼對他死心塌地,“你敢爲了她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嗎?”
“呵,你放棄這個身份,然後讓她跟你流落天涯?每天過着食不飽腹的生活,還要冒着被江湖人士所追殺的危險?”柳逸塵只覺得好笑,這人莫不是在異想天開吧。居然要讓子汐跟他一起受苦受累?
官憐只笑不語,片刻後才幽幽問道:“我只問你一句,你敢不敢放棄如今的身份地位,所有的一切?爲了她!”
見柳逸塵不說話,官憐露出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你看吧在你眼前她並不是一切,所以你纔會輸給崔雲帆,輸的一塌糊塗!”
“我沒輸!崔雲帆又豈肯爲了她放棄皇位?”柳逸塵直截了當地反駁道,他不會承認他崔雲帆愛的少一分,崔雲帆能給她的,他也能給,崔雲帆想要的,他也要。
官憐嘖嘖了兩聲,他替柳逸塵這個人悲哀,他壓根不明白情爲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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