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竟然是閨蜜,蔣久久。
“喂久久啊”
可能是太久沒有講話了,葉淺的嗓子有些沙啞。
蔣久久的語氣裏面有掩蓋不住的歡脫:“淺淺,我要回國了哦,到時候我們又能一起玩了。”
蔣久久遠在美國,能回來自然是一件開心事。
可是現在葉淺卻忽然有些惶恐,不想蔣久久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葉淺的遲疑,讓蔣久久知道她一定有事,急忙問:“淺淺,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聽見還有人這麼擔心自己,葉淺沉默了。
蔣久久不免生氣,“葉淺,你當不當我是朋友對了,昨天遲御打電話找我,向我打聽你的事,可我也不知道你這三年到底怎麼了”
葉淺抽噎起來,頓了頓,跟蔣久久簡單的講了下自己當前的處境,但略過被裴靖衍欺辱的事情,只是說在跟裴靖衍鬧離婚,卻又走不掉。
蔣久久震驚良久,卻也很無奈:“你個蠢貨,遲御這麼好的一個人,爲什麼你總是轉在裴靖衍的旁邊啊,不愛了,就趕緊離婚吧你還怕找不到別的男人嗎”
葉淺苦笑。
當年,在認識裴靖衍以前,遲御,蔣久久跟她,三個人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後來,遲御與蔣久久相繼出國,國內也就只剩下她孤身一人。
後來,她愛上了裴靖衍,並且嫁給了他,做了這輩子最傻的一件事。
在跟蔣久久打電話,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這時,張媽卻走了進來,遞給她一個手機。
“先生打電話來了,你的電話佔線,他發了很大脾氣”張媽輕聲的說。
葉淺趕忙跟蔣久久說了再見,接過張媽遞過來的手機。
“葉淺,你要翻天了是吧,在跟誰煲電話粥,打了兩個小時”裴靖衍的怒吼聲,震得她耳膜發疼。
“許久不見的一個朋友。”葉淺抿脣回答,如果不說清楚,裴靖衍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昨天那個叫遲御的男人”裴靖衍質問。
“是”葉淺咬破了脣,既然他不信任自己,又何必解釋
而且,讓他暴跳如雷,她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許多。
“你可以的。趕緊給我滾過來別讓我回來找你”裴靖衍氣得不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小姐,你別惹先生生氣,回頭喫虧的是你。”張媽嘆息,好言勸道。
“除非我死了,他纔會停止衝我發怒。我已經,無所謂了。”葉淺淡漠的說。
哀莫大於心死。
原來,看開之後,裴靖衍,還有愛情所有的事情,都
打開衣櫃,選了套衣服換上。
換上了一條淺灰色的裙子,慢慢的下了樓。她從來不喜歡濃妝豔抹,偏偏每次去參加應酬,都是需要濃妝豔抹,還得賠笑。
今天的應酬不是高檔的酒宴,而是在一個私人俱樂部,相對年輕人更多,也更隨意些。
進去會場,所有人都在交談聊天。
裴靖衍遠遠地就看見了她。
淺灰色是最顯胖的顏色,可是她穿起來,竟然這麼合身,不僅不顯胖,還顯得她氣質出衆。
遲御也是一眼就在人羣中看見了怯生生的,像是受了驚的小鳥一樣的葉淺,大步走過去。
葉淺沒想到遲御竟然熟悉她的行蹤一般,不想與他有太多接觸,急忙轉身鑽進了人羣裏面。
裴靖衍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裏。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勾了勾嘴角。
“裴總,這個美女是誰啊,新歡”一個並不熟悉葉淺的男人跟裴靖衍是生意夥伴,視線看向她的身體上下掃描着。
“不是新歡。”裴靖衍瞥見附近滿臉慍色的遲御。
被緊緊擁着,葉淺竟然有一瞬間覺得他會說是舊愛。
但很快,她才意識到自己過分可笑。
“一個泄慾工具而已。”他像是風流場上的公子哥,隨口回道。
葉淺習以爲常了,可今天不一樣,她撞上了遲御心疼的目光。
羞愧,讓她恨不能去死。
遲御一直在尋找機會,等到裴靖衍跟人談事,才接近葉淺,將她拉到走廊。
葉淺不敢擡頭看他。
“我一直以爲你會過得很幸福,可調查後才發現,原來不是這樣。”遲御緊緊的捏住她的手,生怕她逃走似的。
葉淺哭了出來。是啊,她過得一點都不幸福。
“不哭,只要你同意,我就帶你走。裴靖衍他奈何不了我們的。”遲御輕聲說。
“我不能走。”葉淺用力搖頭。
“爲什麼”遲御感到奇怪,“難道你還愛他”
“以前愛,但現在已經不愛了。”葉淺說,“我爸爸還在醫院,一直,都是他用錢給我爸續命如果我走,我爸的命就沒了。”
“我知道葉伯伯成了植物人。這個治療的錢,以後我可以替你出。”遲御鄭重的說道。
“遲御,我不值得你這樣爲我付出,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錢。”葉淺用力的撥開遲御的手,轉身跑進了衛生間。
遲御的心意,她又怎麼能不懂呢,可是,她已經配不上他了。
不管遲御在身後呼喊,她都沒有回頭。
走廊拐角,一個男人注視着進入衛生間的葉淺,目光灼熱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