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就能把你嚇成這樣,虧心事做多了的人就是不同。”裴靖衍向窗戶邊走去。
“誰做虧心事了裴靖衍,你不要血口噴人。”窗外不斷電閃雷鳴着,每一道雷都彷彿在葉淺耳邊炸開來,葉淺不斷在心裏給自己壯着膽。
裴靖衍沒有再說話,伸手拉開窗戶,有些雨水濺了進來,他後退一步避免被濺到。
在口袋裏拿出一條做工精細的男士項鍊,大手一擲,那一抹亮光瞬間就消失在被雨壓彎了腰的草地上。
“剛纔不是說會聽話嗎那現在就去把項鍊給我撿回來。”裴靖衍轉過身,面無表情道,語氣帶着不容抗拒。
“什麼撿回來”葉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猛的沉了下去。
裴靖衍微微挑起一邊眉,答案不可置否。
“現在雨這麼大,你故意的。”葉淺氣憤不已,而且還在打雷。
他不知道,她害怕電閃雷鳴的雨夜。
“你眼睛瞎的嗎我就是故意的,那條項鍊價值一百萬,如果你找不回來,我就可以告你盜竊。”裴靖衍頓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這是對你的懲罰,對一個不聽話奴婢的懲罰。”
葉淺咬着牙努力壓下從心底涌起來的酸澀,身子卻忍不住的顫抖,“好,我去找,但是給我一把傘總可以吧。”
“你覺得一個下人有資格跟主人談條件嗎”
“那我不找了。”
裴靖衍悠閒的邁着步伐,慢慢逼近她,危險的氣息肆意噴灑着,“那我現在就讓那些記者和粉絲來,然後在去告你盜竊罪,如果這樣還不能夠讓你害怕的話,不知道一個蔣久久的分量夠不夠”
葉淺瞬間瞪圓了眼睛,燈光落在黑色的眸子中閃閃發光,此刻卻呈滿了恐懼。
他竟然調查出了蔣久久,那兩個孩子是不是也會有暴露的危險。
半晌,葉淺後退一步,手也漸漸收緊,“好,我去找。”
“這纔是聽話的下人。”裴靖衍露出殘忍的笑容。
一個一個的下人將葉淺推入地獄邊境。
“我可以去找,但是你要保證停止對她的調查。”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如果你反抗我的命令,她就會死的更早。”
葉淺一張臉因爲氣憤變得通紅,隨即垂下眼眸往門外走去。
剛打開樓下的大門,迎面強烈的風雨吹得自己睜不開眼。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張媽急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隨即,一雙手就要搭上門。
“張媽。”裴靖衍站在樓上的護欄邊俯視着她們,“我的項鍊丟了,讓她去找找。”
張媽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無力,“少爺,這外面現在狂風暴雨的,等明天雨停了,我讓傭人們一起幫忙找吧。”
“等明天就被風颳跑了,現在就讓她去。”裴靖衍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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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張媽,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葉淺強撐起一抹笑容,轉身就往雨幕裏衝去。
“小姐。”張媽着急的喊道,作勢就要衝出去。
“張媽,不準幫她。”裴靖衍出聲喝道。
“少爺,這麼大的雨,小姐撐不住的。”
“如果你敢幫她,她的懲罰就不止如此了,希望你的好心不要害了她。”裴靖衍丟下這麼一句就關上了房門。
張媽看着大雨裏的那一抹彷彿隨時會被吹走的纖細身影,心裏的疼惜更是濃郁,隨即只能嘆息一聲,站在門口着急的望着。
身上的衣服被打溼,身子瞬間變得沉重,葉淺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挪動着,眼睛被風雨吹得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葉淺艱難的撐開眼皮,眼睛生疼的厲害。
這個草地一千坪米,自己要怎麼找葉淺心裏自嘲道,裴靖衍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但若是找不到,他就會對蔣久久下手,兩個孩子也會有曝光的危險,她不能把她們推入危險的境地,她一定要找到那條項鍊。
身邊一道道響雷在炸開,周圍黑的可怕,她只能靠着一道道閃電發出來的光來尋找。
葉淺擡起頭,一道黑色的身影站立在窗邊,她看不見男人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在笑。
心如同被扔出的項鍊,在接受這暴雨的洗刷,疼的厲害。
葉淺低下頭,感受到一股暖流在臉上淌過,又很快被雨水代替。
其實,她很感謝這場雨,讓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哭了,她還可以自欺欺人。
葉淺,你不可以哭了,哭了,就代表自己認輸了,她不可以認輸。
裴靖衍看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在雨裏艱難的移動着,隨時有被吹風的危險,心底竟然升騰起一抹心疼。
裴靖衍捂着自己的胸口,冷笑一聲,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竟然會對一個做作的女人產生憐憫之情。
這是她應得的,自己心疼什麼。
她不是很喜歡嫁給自己嗎幾年前還沒有完成的事情,就該由現在來完成,他一定要從她嘴裏撬出線索。
那條項鍊不過就是前幾天一個女人硬塞給自己說是她的心意,當時太多人看着,自己本想拒絕,後面轉瞬一想,這條項鍊也不會完全沒用。
這不,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又一道閃電閃過,葉淺低喘着氣,胸口始終悶悶的,現在連頭都開始有些發暈。
葉淺甩甩頭,一張臉上沒有一絲血氣,蒼白的可怕,她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只感覺跪着的腳由一開始的麻木變成最後的毫無感覺,就像機械一般在挪動着。
她明明按着裴靖衍拋出來的大概方向在找,卻怎麼也找不到。
又一眩暈感襲來,葉淺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身子無力的倒下,雨依舊很大,一滴滴的往身上砸。
裴靖衍在電腦前活動了一下脖子,一身黑色定製浴袍包裹着令無數女人尖叫的身材,手端着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