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惱怒自己剛纔的表現,所以出口的語氣很不善,“你怎麼還沒走”
葉淺心裏苦澀一笑,果然還是如此,“我現在就走。”
葉淺經過裴靖衍身邊,身上一抹幽香突然竄入他的鼻尖,竟拉住了她的手臂。
葉淺被迫停下腳步,語氣也不怎麼好,“幹什麼”
不是讓她走嗎現在她要走了,卻又突然拉住她,到底幾個意思
“我讓你走,你就走,你不覺得你就像一條狗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你一點自尊都沒有嗎”裴靖衍大手一撈,直接將葉淺貼近自己的胸膛。
墨色的頭髮上晶瑩的水珠順着髮梢往下掉,在燈光的照耀下,儘管男人的頭髮依舊凌亂,卻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性感慵懶。
葉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來,剛經歷過一場小小的離別,這會兒裴靖衍又諷刺自己像條狗,他諷刺的功力真是越來越深厚了。
但是還是無法忽視心裏那陣強烈的痛楚。
“裴靖衍,你這麼諷刺我,不就是想說你跟一隻狗結婚了麼”月光下葉淺的臉慘白的厲害,卻還是不認輸的開口。
裴靖衍攬着葉淺的大手猛的收緊,“好啊,現在倒是伶牙俐齒了,懂得反擊了,逞強好勝就是你的本性吧,嗯”
葉淺忍下心頭的顫抖,“我的本性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是,的確。”裴靖衍認同的點點頭,嘴角一扯,冷淡的笑容在月光下異常耀眼,“虛僞不就是你最原始的本性嗎”
還是這樣,葉淺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各種冷嘲熱諷,也不在乎多這幾句,如果忽略掉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和慘白的臉。
“你用不着對我各種諷刺,只是能讓你解解心頭的快感而已,你想要徹底侮辱我,那直接和我離婚啊。”
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總感覺時間異常漫長,痛的不是別人,依舊是自己。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己,她是不是就是一個自虐狂。
“離婚”裴靖衍饒有興趣的咀嚼着這兩個字,冷峻的臉帶着一絲狠戾,“總是把離婚掛在嘴邊不就是想解脫嗎你認爲跟我結婚的日子很難熬”
當初哭着喊着求他接受葉家公司的所有資料來替她守住葉家的公司,現在利用完了就想拋開他,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既然跟自己結婚了,想離婚也是由他來提。
“是,你說的都對,所以我要離婚協議書。”葉淺將脣瓣咬的殷紅,堅定道。
“想着。”裴靖衍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支撐着葉淺的大手毫無防備的鬆開,葉淺還來不及反應,瞪大了眼在裴靖衍冷淡的目光下往地下摔去。
“嗯哼。”葉淺悶哼一聲。
現在時間不早了,她也不敢發出
大一些的聲音,就怕吵到樓上的兩個孩子,而樓下還住着裴老爺子呢。
每次摔倒總是習慣性用手臂撐着,所以現在的手臂又是一陣疼痛,葉淺強撐着起身,走出陽臺,男人正悠閒的坐在桌前用電腦辦公。
“洗乾淨你自己,否則要和你呆在同一個房間裏,連空氣都變的混濁。”裴靖衍眼睛都沒離開過電腦,卻對着剛走進來的葉淺說道。
離男人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正靜靜躺着一套女士的睡衣,葉淺也不客氣,反正自己做什麼在他眼裏都是錯的,還需要管着自己做什麼。
玉指粗暴的抓起衣服,進了浴室。
門剛關上,裴靖衍就從電腦前擡起了頭,眼神幽深的盯着那扇門,剛纔真是着了魔了,竟然陰差陽錯的就給她準備了睡衣。
裴靖衍懊惱的捶了一下桌面,自己真是瘋了。
葉淺沒有洗頭,所以很快就出了浴室,房間裏一片黑暗,只剩下牀頭前那一盞昏黃的夜燈,牀上的男人已經閉上了眼睛,胸膛均勻的起伏着。
葉淺不知道他是裝睡還是真睡,每天早上剛醒來裴靖衍見不得太強烈的光,看今天晚上的大月亮,如果沒有意外,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葉淺走過去拉上窗簾,看了一眼牀上睡相極爲規矩的男人,藉着黃暈的燈光,找出一條毯子,在離牀不遠處的沙發上躺上,閉上眼睛。
沙發很大,躺下葉淺還顯得綽綽有餘,在這深夜裏,平息自己那顆不太平靜的心。
今天經歷過太多的事情,所以剛躺下不久,就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
牀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黑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緒,只是起身走到沙發邊,看了沉睡的葉淺有些時間,突然伸手抱起她,將她放在牀上,然後自己再躺了上去。
整個過程,裴靖衍沒什麼情緒,只是覺得讓一個女人睡在沙發上不是他的作風,就算要折磨葉淺,也要光明正大的。
第二天,葉淺翻了個身,睜開眼睛,摸着柔軟的大牀,意識突然清醒,她不是睡在沙發上嗎怎麼跑到牀上了
牀上並沒有男人的身影,葉淺下牀,整個房間都看不到男人的身影。
自己一個人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所以葉淺洗漱一番過後就下了樓,兩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像一陣風閃過自己面前,身後還跟着幾個女傭。
“少爺,小姐,不要跑了,小心摔倒。”幾個女傭擔心的說着。
“慢點跑,不要摔到了。”葉淺也擔心的說道。
“愛玩是孩子的天性,不用太擔心。”裴老爺子突然從她身後走出,一副精氣神十足的模樣。
“早啊,老爺子。”看到裴老爺子,葉淺眯着眼睛打招呼,笑的一臉燦爛。
“心情這麼好,笑的跟朵花似的,看來昨天晚上睡的很好。”裴老爺子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