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衍將她打橫抱起,一張俊龐變得凝重,“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寧詢還站在門口,總感覺這一切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開車”裴靖衍緊張的聲音傳來,帶着濃重的不悅。
“是是。”寧詢回過神,連忙從裴靖衍身邊跑過,在目光觸及到顧曉晴蒼白的臉時,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這樣柔弱的女人,怎麼可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車上,裴靖衍依舊抱着顧曉晴,她現在身上的溫度依舊炙熱,沒有半點退下來的徵兆,見此,裴靖衍臉上更加着急,心裏也跟着惱火寧詢的車技。
“快點。”
“不能再快了,總裁。”寧詢一邊跟裴靖衍說話,一邊看着驚險的擦過去的車輛。
這個女人對總裁的影響力真是絲毫沒有減弱啊。
到了醫院,裴靖衍急匆匆的抱着顧曉晴往裏面跑,葉淺正好從病房裏出來,看到裴靖衍懷裏抱着一個女人的時候直接呆在了原地。
怔怔的看着裴靖衍猶如一道風一般從自己面前閃過,臉上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着急。
裴靖衍根本沒看到站在他身邊的葉淺,所以臉上的一切神情都被看的透透徹徹。
“裴靖衍”葉淺低喃着,心慢慢往下沉。
顧曉晴正在急診室,而裴靖衍依舊陪在她身邊,溫熱的大手被她的手緊緊握住,而他也不敢掙脫開,就怕顧曉晴突然驚醒過來。
葉淺拖着緩慢的步伐來到急診室前,裴靖衍小心翼翼握着病牀上的那個女人的樣子更是像一根針用力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而病牀上躺着的那個女人看着有些面熟,半晌,葉淺纔想起來,那是放在裴靖衍錢包裏那張照片上的女人。
他找到她了那個小心翼翼像對待一件奇珍異寶一樣,一種危機感來臨,葉淺突然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心開始鈍鈍的疼。
“葉小姐,你怎麼在這裏”寧詢驚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正握着顧曉晴的裴靖衍身子一僵,慢慢的側過頭。
醫院白色冰冷的燈光下,葉淺的臉色顯得異常蒼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帶着受傷的神情,醫院的病號服套在她身上顯得異常寬大。
裴靖衍想要睜開顧曉晴的手,正在昏睡中的女人卻將他的手握的更緊,呢喃着,“阿衍,不要離開我,不要”
顧曉晴語氣裏透着卑微的乞求,裴靖衍掙脫的動作停住,意識也跟着回籠。
他在幹什麼他剛纔竟然想要跟葉淺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現在顧曉晴找到了,那麼葉淺對自己那就再沒有了價值。
就算有價值,他做事情從來都不用跟葉淺解釋。
今天是怎麼了
裴靖衍心裏突然升騰起一種即將要失去某種東西的怪異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裴靖衍強壓下這種感覺。
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冰冷的聲音像來自北極,“你在哪裏幹什麼還不趕緊
葉淺的嘴角突然自嘲的勾起,臉上還帶着屬於病人的虛弱,誤會有什麼好誤會的她本來就是他的合法妻子,又怎麼會害怕一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誤會
“那你先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
葉淺以爲自己會咆哮,會歇斯底里的質問,可是沒有,她的話平靜裏找不出一起裂縫。
沒有原先想好的質問,葉淺平靜的聲音讓裴靖衍感覺很不真實,一種慌亂感油然而生。
裴靖衍皺着眉,努力壓下心裏的異樣,看着葉淺單薄的身子開口,“你還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情,先好好管管你自己。”
她竟然就這樣跑出來了,不知道在病房裏待着好好休息嗎
葉淺的臉色頓時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着,她沒有資格,那誰纔有資格
“裴靖衍,我是你的妻子。”葉淺強調,語氣終於有了變化。
裴靖衍冷哼一聲,皺着眉,“你閉嘴。”
漆黑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葉淺,要不是現在還有這些醫生外人在場,他們之間有些話不方便說罷了。
“寧詢,送她回病房。”裴靖衍扭過頭,不再去看葉淺。
寧詢上前一步,語氣有些憐惜,“葉小姐,你還是先回病房休息吧,養好了身體才能幹自己想幹的事情。”
葉淺身子一愣,擡頭看向他,他竟然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
是,她想調查清楚那個女人是誰,她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她無法接受一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來破壞她的幸福。
原本她和裴靖衍的關係已經趨向緩和,現在因爲這個女人的出現變得功虧一簣。
叫她怎麼可能甘心。
女人都是小氣的,誰會大方到將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讓,不管他人,反正她做不到。
葉淺點了點頭,看了看病房裏依舊在擔憂的男人,心狠狠一疼。
“走吧。”
葉淺扭過頭,臉上帶着堅決,她怕她再看下去就沒有力氣離開這個地方了。
葉淺和寧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裴靖衍依舊握着顧曉晴的手,一張俊臉深沉隱晦,眸裏涌動着複雜的情緒。
“裴總,這位小姐已經沒有大礙,只需要好好休息和按時吃藥就好。”醫生一番忙活後朝着裴靖衍恭敬的說道。
“嗯。”裴靖衍淡淡應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帶着濃重警告味道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男人頓時感覺背後一涼,雙腿有些顫抖,擦着額前冒出的虛汗,突然想起裴靖衍剛纔和另一個女人的對話。
“裴總,剛纔的話,我一句都沒聽到,一句話都沒聽到。”
“那樣子最好,現在可以滾了。”裴靖衍身子向後傾,一股自成的強大氣場開始散發開來。
“是是”
醫生一得到釋放,立馬連滾帶爬的往門口跑去。
裴靖衍靠着椅子,腦海裏回放着剛纔葉淺同自己說的話,還有她那令人心疼的單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