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板着臉,但是語氣卻沒有了之前說話的時候那麼的冷漠:“我這次來,沒有要上海到任何人。在開戰之前,我已經讓人對這一片進行了驅逐。”
葉輕念和葉雲澈顯然也沒有想到傅斯遇會想的這麼周到。
“我的目標,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喬恩。我會盡量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爲久久報仇。”傅斯遇似乎想要打消葉雲澈的顧慮,“所以這次,你不需要擔心你的心上人。”
“她不是我的心上人。”葉雲澈嘟囔了一句。
葉淺忽然笑出聲,因爲她的小聲,緩解了屋子裏已經到冰封的冷。
“你笑什麼,家裏面的白菜要被拱了,家裏的豬也被別人拐走了。”裴靖衍不悅的瞪了一眼葉輕念,又萬分嫌棄的瞥了瞥葉雲澈。
葉雲澈抿了抿嘴,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自己這麼難得的一個天才,每次到了裴靖衍這裏,就是一個被嫌棄的
這絕對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罵豬。
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爹,跪着也要伺候着。
“怎麼,你這個眼神,是想要吃了我”裴靖衍微微一笑,脣角勾起萬千弧度。
葉雲澈回以同樣的微笑,只是說出來的話裏滿是咬牙切齒的不甘心:“哪裏敢我頂多是想要把你給回爐重造。”
葉雲澈的這句話讓葉淺笑倒在椅子傷,這果然是遺傳啊。當年老爺子這麼向着自己的時候,裴靖衍也是因爲顧曉晴的事情這麼懟過老爺子的。當時老爺子的表情跟裴靖衍現在一模一樣。
“你在笑什麼”裴靖衍殺人一樣的眼神掃過去,葉淺的立馬收斂了笑容,但是轉而,葉淺的眼神中就透露出思思殺意,“把你剛剛的眼神跟話都給我還原一遍。”
裴靖衍身上的氣勢刷的一下從一個大灰狼變成了哈士奇:“那個,我們兩個出去喝兩杯把,今天也沒事情。”說着,裴靖衍就已經走到了傅斯遇的旁邊,摟着傅斯遇的肩膀走了出去。
等到門關上了以後,葉雲澈才鬆了一口氣:“媽咪,爹地是不是這兩年老年癡呆症提前來了”
“我看像是更年期。”葉輕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看是腦子壞了,怕是得喫點腦白金。”葉雲澈毫不留情的說道。他也就兩年沒有回去看看裴靖衍和葉淺,這兩人的地位算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
其實葉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但是這樣的生活方式他還是挺喜歡的。畢竟自己的執念最後還是成爲了習慣,就這樣一輩子,也很好了。
畢竟人生幾何,又能有幾個人真的能夠向他們這樣,各種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以後,還能在一起的
葉淺放鬆了身體,閉上眼睛躺在了躺
“媽咪,你其實很傷心,是不是”葉輕念輕聲問。
葉雲澈也認真的看着葉淺,葉淺輕輕的點了點頭:“我這一輩子最好的朋友就是久久,久久還這麼小,就離開了。以前雖然隔得遠,但是她至少還活着,我還有個念想。現在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在呢麼辦。裴靖衍他現在就是怕我傷心,他也在儘量的逗我開心。其實他沒有這麼怕我,也沒有這麼氣管炎。”
葉雲澈也感受到了裴靖衍的不尋常,他坐在葉淺的旁邊,輕輕伸出一隻手,將葉淺的手握在手裏:“媽咪,對不起。”
葉淺的眼角也多了兩道皺紋,孩子一天天的張大,她也一點一點的衰老。現在的葉淺,已經不是以前的葉淺了。她沒有以前那承受能力,再承受誰離開的疼痛。
其實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現在最難過的人,除了葉淺,就是傅斯遇。
葉淺只能裝作沒有事情,讓傅斯遇不要太過於難受。可是對於傅斯遇來說,這個就是一個他人生中最大的坎兒。
他這輩子都有不可能過去的。
房間裏的氣氛逐漸安靜下來,每個人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葉輕念忽然覺得現在的空氣都有些稀薄無力,她胸口都悶得慌。
這幾年來,她們都已經習慣了自己獨自面對一切,習慣不去求助家裏人,也習慣性的忽略了家人。她們沒有想到葉淺和裴靖衍也會老,所以忽然面對這樣,曾經在自己心裏是頂天立地的父母蒼老的樣子的時候,她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得不承認歲月不饒人。
另一邊,傅斯遇被裴靖衍拉了出去以後,知道走到了很遠的地方,裴靖衍才鬆了手。
“你最近不正常。”
裴靖衍苦苦一笑:“是啊,可是我要不這樣,葉淺她會更難受。我只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要是賀御城在,一定嫌棄死你。”傅斯遇冷哼一聲,“以前也不知道是誰每天對這個女人是恨透了,現在竟然這麼二十四孝”
“那是我欠她的。”裴靖衍的眼神裏,滿是淡淡的寵溺。
前半輩子都用來氣葉淺了,幾次讓她逃離自己的身邊。所以這後半輩子,他只想要好好的。
傅斯遇從口袋裏摸出煙,打開輕輕抽出一根,叼在嘴裏。嫺熟的樣子讓裴靖衍也有幾分愣神。以前從來不相信抽菸喝酒能夠麻醉自己的人,仙子阿也開始抽菸了。
“什麼時候會的”裴靖衍結果傅斯遇遞來的煙,問。
傅斯遇看了看手,脣角輕勾:“久久剛死的時候。”
蔣久久這兩年身體一好不容易好了一點,但是沒想到就與引導這件事情。
“喬恩必須死。”裴靖衍微微嘆氣,伸出一隻手落在傅斯遇的肩膀傷,“最近反對派也要行動了,我們在後面只需要推波助瀾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