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女王看了索歐一眼,微笑着說道:
“不錯,蕊貝卡的父親要是知道有人願意爲自己的女兒去冒險,他在地下也能安息了。”
索歐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呵,精靈曾經不惜性命救過我,無論再大的風險我也會幫她,女王陛下您快說吧。”
精靈沒好氣的瞥了索歐一眼,嘴裏小聲嘀咕:“笨蛋下僕。”
精靈女王恬靜一笑,這個蕊貝卡和她母親還真像,不管心裏怎麼感動,嘴死都不認輸。
“好,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我直說吧。過去的五十年我用了各種方法都無法喚醒母樹,可是根據精靈族的記事薄,大約在萬年前母樹也曾出現過類似的情況,當時的女王最後使用一顆冰心雪魄成功讓母樹甦醒。”
“冰心雪魄?那是什麼?”
米蘭達站出來解釋道:“冰心雪魄是冰元素高度凝結的產物,形成條件十分苛刻,只有在那種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的雪山纔有很小的機率出現。擁有它可以極大的增加和冰元素的親和度,而且還能時刻保持清醒,不被外界影響所幹擾,用冰心雪魄來喚醒精靈族母樹倒也不是不可能。”
“米蘭達小姐說的沒錯,冰心雪魄的確只有在冰封萬載的雪山纔可能形成。而多哈尼克茲附近的雪山只有冰封雪原以北終年飄雪的萬年雪山,這幾十年來我曾數次前往那裏,然而都一無所獲。
可是在三年前,一名族人傳回消息,他在萬年雪山深處的冰晶萬仞山發現了一座遺蹟。我多次去附近查看過,最後斷定那是七百年前銀環蛇人族的極冰戰皇留下的遺蹟,極冰戰皇在七百年前可是多哈尼克茲的最強者,對於冰屬性的掌控簡直達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的墓留在了萬年雪山內。
當時他稱霸多哈尼克茲便是因爲他手有一枚冰心雪魄,在他消失後銀環蛇人族便再未出現過任何戰皇,所以我判斷那枚冰心雪魄有很大機率被他留在了遺蹟。”
索歐也聽懂了,精靈女王說這些話,肯定是叫自己這幾個人去遺蹟內帶回那枚冰心雪魄了。
“可是女王陛下,既然您斷定冰心雪魄在那座遺蹟裏面,爲什麼您自己不去把它取出來呢。還是說連您都無法拿出來,那這樣的話,算加米妮我們幾個去也夠嗆吧 ”
“呵呵,如果我都拿不出來,我又怎麼可能還讓你們幾個小傢伙去。只是那座遺蹟被極冰戰皇設下了禁制,一旦進入者實力超過了戰絕,遺蹟便會立刻自我毀滅。所以不僅是我,連米蘭達小姐都不能進去。”
一聽原因,索歐鬆了口氣,然後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說道:
“是這樣啊,沒問題,女王陛下,我們一定將冰心雪魄順利帶回。”
“索歐閣下,你可不要大意。三年來我派遣了數十名強大的族人前去遺蹟,但是能成功出來的還不到一半,即便活着出來的族人,也都要在牀躺個大半年才能逐漸恢復過來。根據他們所說,遺蹟裏面遍佈各種致命陷阱,而且極端的低溫還會讓人逐漸麻木,裏面的任何東西都可能取人性命。這也是爲什麼我說這件事有不小的危險性,在裏面可千萬不能放鬆絲毫。”
“放心吧,女王陛下,我們會小心的,我們可還想着回來把蕊貝卡的老爸送入安息之地呢。”
“這樣最好,這是根據那些順利出來的族人口述,彙總的一張遺蹟部分地圖,希望對你們會有幫助。”
精靈女王拿出一張描摹在樹葉的地圖交到了索歐手,有了這張圖,起碼遺蹟的前半部分對他們來說會安全的多。
……
夜色漸濃,皓月當空,夜晚的精靈鎮在母樹墜下的流螢點綴下更顯美輪美奐,白天忙着各自事情的精靈們一個個坐在自家門口,悠揚恬靜的歌聲從他們口傳出,綠色的流螢彷彿感受到精靈們的心情,伴隨着歌聲緩緩升起,在空逐漸匯聚成一條“薄紗”,圍繞着母樹旋轉律動。
離地面近兩千米的一根樹枝,精靈獨自坐在樹枝末端,聽着下面不斷傳來的歌聲,享受清風拂過臉頰的柔和,愜意的眯起了雙眼。
“這個地方可真美啊,跟做夢一樣。”
索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精靈沒有回話,只是用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這裏確實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實。只是我終究不屬於這裏,再美的地方沒有人陪也只是一片美麗的荒地,我的命運註定我只能四處漂泊。”
索歐坐了下來,隨手拿出一個晚餐時故意留下的水果一邊啃一邊說道:
“你前面那句話說的對,沒有家人的陪伴,再美的地方也無法讓人駐足。可是最後一句你說錯咯,你現在不是還有我們嘛。等這次任務結束,你把你父親遷入安息之地後,你不可以安安心心的留在這裏做你想做的事了嗎。”
“不,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以前我倒是有個目標,那是讓父親安息,可是現在眼看着要達到目的了,我心裏卻沒來由的一陣慌張,下僕,你說這是爲什麼。”
“很簡單啊,因爲你還沒有找好下一個目標,只要你不停給自己找新的目標,那你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那下僕你一直以來的目標是什麼?”
“煉製復生之水救活我父親,將龍族趕出我的家鄉。”
“噗嗤,復生之水夠扯了,你還要把龍族趕走?難怪你每天都幹勁十足,這倆目標夠你去奮鬥一輩子了。”
“對啊,正因爲如此,我纔要不斷變得更強,有些事情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
“我可沒你那麼大的志向,幾十年了,我也玩累了,等父親的事兒處理完之後,我可能也會像當初的父母一樣,在精靈之身森周圍建所小木屋,然後每天過着平淡的日子。”
索歐驚訝的望着精靈:“很難想象這句話竟然會從你嘴裏說出,你當初在黑暗競技場的威風模樣我可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你一出場,所有人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怕的要死。”
“可是有一個笨蛋不僅不怕,還一次次的主動挑戰我來着,他身的每個地方我可都瞧見了哦。”
“喂,好好的幹嘛提這事兒,我是看你有些傷感才準備來安慰你的,不接受算了,還來揭我老底,這樣可過分了啊。”
索歐的臉有些發紅,當初被精靈扒光了當着衆人挨抽的場景歷歷在目,到現在都是他人生最大的污點。
“哦嚯嚯嚯,下僕這可是你自己先提出來的,我只是順着你的思路想起了某些有趣的事而已,你不會惱羞成怒了吧。”
“哼,算我白擔心了,睡覺睡覺,當誰愛搭理你啊。”
索歐沒好氣的嘟囔了幾句,拍拍屁股回到了自己的樹屋。
“嘁,笨蛋下僕。”
精靈望着索歐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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