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聽到有聲音,反應最是迅速,一個跟斗翻了起來,從木頭取下自己的衣服,也不顧着衣服到底有沒有烤乾,直接套了進去。
眨眼睛的工夫,封子已經將衣服穿好,並且把長劍持在手。
極樂道人動作慢了半拍,不過也馬反應了過來有外人來了,在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保持一份戒心是很有必要的。極樂道人連忙從地爬起,手忙腳亂的套着自己的衣服。
餘生倒是不慌不忙,拿起烤着的溼衣服用手試了試,雖然還有點潮溼,但是衣服都是溫熱的,穿在身不會那麼難受了。
三個人都在忙碌着麻利的穿着衣服,不管來人是敵是友,他們總不能光着身子見人吧。
門外的叫門的人也頗爲納悶,明明看到廟內有火光閃動,應該是有人生的火,自己想要借宿避雨,不想節外生枝,所以吆喝了一聲,怎麼會沒有迴應?
莫非真的是沒有聽到?
“有人嗎?在下過路客,想要借貴寶地避一避雨,還望行個方便。沒人答話我可是要進來了!”廟外來客又喊了一嗓子。
還是沒有聽到有人回答,來客邁步要進入廟裏,此時卻從廟裏忽然傳出來一聲高聲回答聲。
“與大牛兄獅子口一別,想不到會在這裏再碰面,真是有緣。外面雨大,大牛兄還是速速到廟裏避避雨吧!”回答的正是餘生的聲音。
廟裏的封子和極樂道人同時驚異的望向說話的餘生,封子用眼神和手勢示意着問道:是敵是友?
餘生雙手下壓,示意封子放下武器。原來來人非敵,封子才鬆了一口氣,垂下下手的長劍。
“咔嚓!”一道閃電自夜空霹靂閃過,將整個漆黑的雨夜照的一剎那的雪亮!在這光明的一瞬間,露出了廟門外來客的真容。
這位身材高大,穿着蓑衣的壯漢,正是餘生在獅子口那裏遇到的叫大牛的漢子!
那跟在大牛身後, 穿着小型蓑衣的小小的身影,應該是範含霜那丫頭了。
大牛聽聞廟裏傳來的聲音一愣,卻是因爲雨聲太大,還有不是響起的閃電聲,並沒有分辨出這是誰的聲音。
廟裏有人?而且還認識我?
大牛邁步走進廟裏,腦子卻在努力思索着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待大牛走進了廟裏,看清了火堆邊那個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人的面貌,頓時大喫一驚!
“怎麼是你?!你不是被大火燒死了嗎?”
大牛的一句話剛說出口,立馬覺得不妙。小廟裏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連那堆篝火的火苗都向下猛地一壓!
封子垂下的劍尖微微揚起,指向了大牛。連極樂道人也是一臉戒備的看着這位不速之客。
餘生軍師在獅子口捨身火燒幾萬朝廷兵馬的事情,只有自己這方的遊俠兒才清楚細節。餘生被火燒的事情更是僅僅這些遊俠兒和朝廷方面僥倖逃出火海的寥寥幾個騎兵知道。怎麼這位來客會清楚的知道餘生軍師被火燒的事情,而且還以爲他死了?
殊不知大牛心的震驚更甚於封子等人。
大牛可是站在山,親眼看到了獅子口一役的整個過程!包括遊俠兒逃竄、餘生斷後、火燒荒原、反敗爲勝的整個過程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更是清楚的看到餘生在自己身下放火,才引發的那燎原的祝融之災。
甚至,大牛還親眼看到了那些遊俠兒收斂餘生屍骨的過程……
從胸口拔出短槍,用一面戰旗將燒的有如焦炭的屍體包住擡走……
可是面前這位活蹦亂跳,看起來毫髮無損的人竟然和那位餘生一模一樣!是人是鬼?還是……其有什麼陰謀?
破廟裏氣氛劍拔弩張,大牛的蓑衣還在滴答着雨水,但是卻不敢有絲毫的異動,雖然不是遊俠兒,但是多年的行伍生涯讓他感覺到封子的全部注意力都集在了自己的身,只要自己稍有異動會被封子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淹沒。
一道道閃電在夜空炸裂!慘白的閃電亮光將破廟裏的幾個人的樣貌照的纖毫畢露。
“咦?是你?”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大牛的身後響起,範含霜將身的蓑衣脫掉,露出裏面一身紅色的衣衫。
隨手將蓑衣拋在地,範含霜從大牛身後跳出來,嘖嘖得繞着餘生轉悠了兩圈,驚的說道:“你真的是餘生?怎麼還是好好的?我明明看到你被短矛透胸而過釘在地,還被大火燒着……你是不是會什麼厲害的障眼法啊?”
範含霜毫無危機感的圍着餘生轉悠,絲毫沒有在意邊持着長劍的封子和一臉戒備的極樂道人。不過隨着她這樣一打岔,緊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下來。
餘生擡手示意封子不必緊張,然後才笑着對範含霜說道:“含霜小姐果然是慧眼識珠,那的確是餘某人使得障眼法。想不到這小小的把戲騙過了虞單的軍隊,卻沒有逃過小姐的法眼。”
餘生當然得隱瞞着自己受傷傷愈的事實,不管是自己的特殊能力也好,還是因爲回春丸也罷,都不能輕易的承認。
範含霜一幅果然如此,我果然聰明伶俐的表情,揚着下巴,對餘生說道:“哼!那是當然,你休想騙過本小姐。不過你果然是厲害,怎麼想出用火攻這條計策的?竟然能將虞單叔叔那種當世名將打的大敗而歸、名譽掃地!厲害!”
封子和極樂道人算是再傻,現在也看出來了餘軍師和這兩位一男一女、一大一小的怪組合的不速之客是舊識,現在應該起不了多少波瀾了,紛紛收起了武器。
不過,這紅衣丫頭居然叫虞單叔叔?她到底是什麼人?
餘生沒有順着範含霜的話說下去,這裏面好多事情十分的敏感,實在不是能在這種場合、這些人的面前說的。
“哦,對了!”餘生問道:“你們看到劍聖李壽了嗎?還有和李壽過招的那位黑甲人怎麼樣 了?他們的爭鬥到底誰贏誰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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