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劉算說完這些,估摸了下時間,起身說道:“時候不早了,老夫也不打擾飛燕休息了,這株靈芝飛燕留下吧,回頭老夫會派人來教下飛燕這千年靈芝的熬製食用的方法。”
“萬萬不可!”魚飛燕連忙跟着起身,將桌子的錦盒包好,推給了老太傅劉算:“前輩莫要害飛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飛燕還是知道的,若是這千年靈芝真的放在飛燕手裏,恐怕飛燕今後會永無寧日了……飛燕實在是承受不起,還請老太傅快快把它收回去。”
劉算聞言哈哈笑道:“你啊,真是個有趣的小娃娃,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會對世道看得如此透徹!罷了,既然如此,老夫不做那贈璧的惡人了。這千年靈芝老夫帶回去,回頭老夫熬製好了製成藥丸,再給飛燕你送過來!”
“那多謝前輩了!”飛燕微微一福謝道。
劉算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將錦盒抱起,擡起腿蹣跚着向門外走去。
“老夫這回去了,飛燕你好好休息吧。”
魚飛燕連忙快步走了過來,攙扶着老太傅劉算向外走去:“這大晚黑燈瞎火的,還勞煩您老特地跑一趟,前輩一會回去的時候切記要慢一些,路讓下人們好生伺候着。”
劉算撫着鬍子,笑道:“這莫要擔心了,老夫還沒老到那種地步,走兩步路還是可以的。不過,人吶,不服老可不行,這時辰還沒到子時,老夫覺得困頓難捱,只想快快回去睡覺。這換作是以前,算是整夜未眠老夫也是精神奕奕。”
魚飛燕笑了:“是飛燕的不是,您老根本不老,老當益壯、老驥伏櫪是說您老了,飛燕口不擇言,您大人有大量,原諒飛燕則個。”
劉算略帶寵溺的瞥了魚飛燕一眼:“你這個丫頭啊,老夫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個鬼精靈呢?!”
送走了老太傅劉算,魚飛燕迴轉屋裏,發現樊姓漢子並沒有離開,在屋子裏等着自己。
“樊叔叔,有事找飛燕?”魚飛燕疑惑的問道。
樊姓漢子見到魚飛燕回來了,並沒有答話。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快步走到門前向外面探頭望了望,把門關好。
在魚飛燕一臉不解的表情,樊姓漢子向桌子的碗倒了一些水,用手指蘸水在桌子面寫道:“是不是公子爺來過了?”
自己這些人身份敏感,又是在吳王的地頭,誰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總之小心無大錯。
魚飛燕愕然的看了眼樊姓漢子,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不過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樊姓漢子嘆了口氣,繼續寫道:“他又叫你做什麼了?”
魚飛燕神情有些低落,來到桌子邊學着樊姓漢子蘸水寫道。
“錢!”
樊姓漢子擰着眉,思索了半響,然後盯着魚飛燕寫道:“你哭過了??是他又罵你了?”
魚飛燕咬着嘴脣輕輕的點了點頭。
“嘭!”
樊姓漢子一拳砸在了桌子,怒氣勃發,卻什麼也沒有說。
而自己……只是一介家臣。
良久,房間內才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嘆息聲……
夜晚的大街,除了護送老太傅劉算的車隊,街空無一人。
在這個沒有任何夜生活的時代,也王孫貴族能體會到夜夜笙歌這個詞的涵義,平民百姓晚私自出門都是犯法。所以對於平民來說,晚吹熄油燈之後,除了創造人類,真不知道還有啥追求。
劉算靠在車廂裏的軟榻,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着盹,神情委頓。
這兩年隨着年紀的增長,身體越來越不如以前了,算是自己精通醫術,保養得當,但是生老病死是天道輪迴的鐵律,自己又如何會倖免?
畢竟自己不是長樂宮裏的那位特殊人物,那位來歷着實神祕,很多情況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
不需妄自菲薄,劉算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和那位相提並論。無論是從閱歷、見識……甚至是生命力。
不過算起來,劉算自己好像並不長樂宮裏的那位年紀小多少……
靜謐的長街,除了戰馬的馬蹄聲和偶爾的響鼻聲還有士兵盔甲的碰撞聲,再無一絲絲雜音。在馬車輕微的顛簸,老太傅劉算眼皮漸漸耷拉了下去,鼻息間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一股若有若無的怪味道在劉算的睡夢出現,那種 味道很特殊也很熟悉,好像是一種特殊的傷藥,自己在哪裏聞過呢?
傷藥味?
睡夢的老太傅劉算猛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放在身旁的裝着千年靈芝的錦盒。
“小心刺客!”
話音未落,夜空忽然傳來一聲突兀的破空聲!
一道黑影如大鳥一般從街邊的屋頂凌空而起,帶着一道雪亮的劍光,跨過半條街極速向劉算所乘坐的馬車墜來。
來人的目標是太傅劉算……或者說是硫酸手裏的那株千年靈芝!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刺客又有夜行衣,藉着夜色的掩護,還沒等護衛的兵卒們反應過來,那刺客已經飛過他們的頭頂,接近了劉算所在的馬車。
“好膽!”
刺客長街之毫無顧忌的襲擊刺殺,也激怒了太傅劉算所在車隊裏隱藏的好手。一聲暴喝,劉算座駕的趕車車伕突然出手,手的馬鞭在空輪了個圈,帶着尖銳的呼嘯聲朝空襲來的刺客抽去。
想想也是,現在正值吳越之地久負盛名的拜月節節日前夕,各地慕名而來的三教九流之輩都涌進了這座城市。這其混進來不少的別有用心之輩,劉算身爲吳王太傅,位高權重,出門身邊怎麼會沒有高手隨行護衛?
這趕車的車伕正是吳王派遣給太傅劉算的高手護衛,平時隱藏起來裝作一個馬車伕。每日隨着太傅劉算東奔西跑,暗暗守護在其左右,今天是第一次出手。
趕車用的馬鞭如同毒蛇一般,直刺空襲來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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