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血色漢末 >第九十章 雲臺宴會(四)
    隨着劉宏的靜聲,百官也趕緊收起了議論,甚至有甚者還找來了紙筆想要記下姜麒詠出的句子,而在這些備着筆墨之人,竟然也包括剛纔見姜麒箭還忐忑的戲志才。

    當然了戲志才如若知道姜麒此刻腦袋還是空空的,或許便不會有如此舉動了。

    慢慢起身,腦海空空的姜麒踱步間越來越忐忑,以前所詠唱的詩句皆是興致所致腦海涌現的,可如今關鍵時候到了,腦除了空白便是空白。

    很快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可踱步間的姜麒除了腦袋多出一層冷汗外再無其他,眼睛如此,殿等的着急的百官也放棄了剛纔的正襟危坐,更有者已經露出了幸災樂禍的面孔,其便包括張讓。

    可誰成想是看到張讓那臉掛起的笑容,馬便要放棄的姜麒突然靈感一現,隨即唱道:“雄氣堂堂貫鬥牛、誓將直節報君仇。斬除頑惡還車駕、不問登壇萬戶侯”

    “好、好、好”姜麒詩句一詠出,當即叫好聲不斷,此詩字面意思不難理解,所表達的也不過拳拳報國之心,不過眼下所作,加張讓剛纔故意提及的萬戶侯,姜麒算是一個反擊,當然第三句的斬除頑惡還車駕,有幾個意思大家都懂。

    “好、愛卿不負才子之名,此刻能聽到愛卿之忠心,朕心甚慰”隨着理解其意,劉宏也忍不住爲其叫好道。

    “陛下,姜愛卿如此忠心,不問官爵,是否該賞啊”何皇后也藉此推波助瀾道。

    “嗯、、所言卻是有些道理,皇后有何建議”心情大好的劉宏頜首贊同道。

    “陛下你看,如今辯兒年歲也不小了,也到習學武之時,眼下正有易陽侯這般武雙全者,可否讓易陽侯做辯兒的太傅啊”見皇帝同意,何皇后瞟了眼含笑頜首的兄長何進乘機進言道。

    “太傅、、、”原本劉宏以爲何皇后會爲姜麒請些金銀玉帛的,可如今一聽卻有些犯難了,雖然平時不太管政務,但作爲帝王劉宏平衡之術還是知道的,眼下何家勢力已近滔天,如若再將能征善戰的姜麒推之其方,那天下間還有何人能與之抗衡,或許到了那時又一個跋扈將軍將出現於朝堂。

    而且更讓劉宏不能答應的便是,如今長成的皇子不過劉辯、劉協,如若再次擴大何進的地位,那麼將來繼承皇位的絕對輪不到他喜歡的次子協。

    “怎麼陛下,難道陛下不願意辯兒找個好師傅嗎?”對於劉宏的遲疑何皇后撒嬌般的進言道。

    “這個、、、、”是的雖然劉宏不願意讓姜麒打何家烙印,但卻一時也找不到好的藉口。

    “陛下,微臣從小漂泊江湖身帶有太多不好的氣息,再者言臣身殺氣太重,可不敢靠近二位皇子,皇子乃國之儲君,身負國家興亡,太傅當如經學大家馬日禪,馬太傅之類纔是”聽到劉宏再三遲疑,剛剛被何皇后保舉嚇了一跳的姜麒趕緊前說道。

    雖然姜麒剛入朝廷不久,但並不愚蠢的他也能猜出何皇后的意思,對於天家之爭無論誰勝誰負,那都會是一場血雨腥風,面對此喫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姜麒可不願捲入。

    很顯然姜麒的推辭算合天子的意思,但眼下順得哥情失嫂意,轉眼間他又得罪了何皇后和何進。

    隨即便聽到了何進不悅之言:“君侯太過謙虛了吧,你武能安邦、能治國,將來定是我大漢擎天之柱,如今皇子年幼正是輔佐之時,怎麼君侯不願出力”

    “大將軍所言甚是,姜愛卿乃我大漢不世之才,將來也會是我皇兒的能臣,此刻當委以重任,那如皇后之言,姜伯孝聽封、、、”剛纔雖然在計算得失,但聽到何進語氣和姜麒請示後劉宏又有了其他打算,眼下與其此刻把姜麒推之何進對立面,不如讓其相互猜忌。

    “臣在、、、、、”原本以爲今天不過是普通的宴會,但走到現在姜麒終於有了種如履薄冰之意,擔心趕緊出班領命道。

    “姜卿伯孝武雙全乃我國之棟樑,今皇子年幼尚是學習武之紀,特命姜卿爲太子太傅,教習辯、協二位皇子功課,望愛卿不付朕望爲國培養賢德之儲君”

    “微臣令旨,謝陛下隆恩,臣定不付陛下所望”聽完天子的旨意,姜麒微微鬆了口氣,心想着天子真是高明,如今兩個皇子都教了也不算偏袒那一方。

    當然了至於太子太傅之職姜麒也清楚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作爲領兵大將如今天下紛擾,他那裏來的時間留守京教習皇子。

    下旨完畢劉宏在不動聲色打壓何進後,趕緊跳開話題深怕何皇后又發生什麼幺蛾子:“好了,愛卿請回座,今日宴會本爲愛卿洗塵,未想談到如此,眼下言歸正傳,此次出征愛卿能勝否”

    聽到天子提問,姜麒趕緊再次起身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場之瞬息萬變,臣不敢妄言,不過此番羌人反叛漢胡混雜,所部領頭之邊允、韓約原爲渝名士,此次反叛因爲攜裹而從,從二人改名邊章、韓遂以避名諱,還可看出他們也有從賊羞愧之心,既然賊首不和怎是我王師的對手”

    “那愛卿可有破敵之策”劉宏煞有興趣的問道。

    “啓稟陛下,如今敵我不明,麒暫無計策,不過我軍臨陣換將乃兵家大忌,此次微臣領軍後想短時間破敵並非易事”姜麒感慨道。

    “這麼說來,易陽侯是責怪陛下撤掉皇甫義真了”對於姜麒帶着感情的回答,見縫插針的張讓當即道。

    “微臣不敢,不過說出事實而已,兵乃國之利器,臣隨年少但矣不敢狂妄”姜麒冷冷的盯了張讓一眼反擊道。

    “那愛卿以爲何事能破敵”儘管不識兵事,但劉宏也覺得姜麒說的有些道理,眼下也不好逼迫只好問道。

    “三月之內臣可擊退來犯之敵,明年夏秋之時定將敵酋首級送至京城”深吸一氣姜麒保證道。

    “那豈不是要一年、、、、”姜麒此言一出,深知劉宏意思的趙忠也乘機高聲驚呼道。

    “愛卿一年時間是太長了,如今國庫空虛,可否短些”正如趙忠的猜測,劉宏卻是不滿意姜麒所定時間。

    “陛下如今已八月,三月之後正值深冬,算擊潰敵軍,那也不適再冒進一步,如去年寇三浦之地的叛軍一般,他們也在冬季便不敢再出動”面對劉宏的要求,姜麒唯有道出實情。

    “罷了,那便依愛卿之意,到時再酌情處理吧”對於姜麒的爲難,劉宏也沒有心情與之爭辯,當即擺手道。

    “微臣代將士謝過陛下關愛”見天子答應,姜麒如解重負的鬆了口氣。

    不過雖然姜麒目的是達到了,可在他的辯駁間宴會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好,原本還挺高興的劉宏也有了想離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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