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血色漢末 >第一百四十三章 病危之時
    侯府門外,翻身下馬的許祺,來不及前去給母親行禮,以鑽進了身旁嚴密的馬車。隨後在跟進的兄長許褚幫助下,擡出了一塊簡易門板做成的擔架。

    此刻擔架墊着厚厚的被褥,褥包裹嚴實,如同木乃伊的姜麒靜靜的在裏面躺着,一動不動。從那轉瞬暴露在空氣的蠟黃臉色看,姜麒好是病的不輕。

    主人公姜麒出現在了馬車外,當即引起了小小騷動,千呼萬喚始出來,着兩月來的焦點人物終於暴露身姿,不少好事者難免激動。

    特別是看到姜麒是被擡出來的,議論聲隨即更響。

    此刻要不是有執金吾衛攔着,說不定不少人想去看看他到底死沒有。

    不過可惜,沒有時間給看熱鬧之人細看。剛一下車,經歷鉅變,已然堅強的姜麟溫柔的給蓋一層禦寒毯子後,姜家子弟兵以舉起盾牌,將沒有知覺的姜麒捂的嚴嚴實實。

    再回頭,那擔架在大漢典韋的開路下,早急衝衝的飛進了侯府府門,那速度快的恐怕姜家家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着也沒辦法,從進入函谷關便昏迷的姜麒,哪怕他想給熱情的洛陽百姓揮揮手,也實在沒有着份力氣。

    當然,或許我們也可以說,姜麒的護衛是被行刺嚇着了,不敢在此久留,不然誰敢保證着圍觀之人沒有亡命徒。

    姜麒入府,族人跟進,很快熱鬧的府門變得冷清。

    既然主角都走了,隨即圍觀之人無論有沒有目的也在議論先後散去。有着時間看着空蕩蕩的姜府大門,還不如去茶寮講講今天的見聞。

    由此可以想象,明天繁華的洛陽城,定流傳出百段姜麒軼事。

    人羣散去,漸漸冷靜的街道,除了不斷巡視的羽林衛兵,只有那拐角處,一輛久久停留的馬車較凸顯。

    車內一雙美麗的瞳目,一直沒有離開那消失的身影,直到淚水打溼臉龐。特別是聽到身旁丫鬟說出,剛纔有一着婚服之女子跟入後。

    不過不管車內之人有否歹意,如今以駐紮幾百名羽林衛,也不怕有人行刺。

    侯府內,眼下雖然下人盡去,然面對姜麒居然是被擡入的,任然一下有些雞飛狗跳的樣子。

    沒想到是着結果的姜家人都慌張了,最初聽到姜麒被行刺,他們雖然想到可以會有人因此身死,但誰想到連姜麒都挺屍了。

    在姜家下,姜麒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的武藝高強誰人不知。如今搞成着樣,不少人以自行補腦,想象當時那是多激烈的戰鬥。

    只是,事實與想象差距太大,家人心目英勇的姜麒,並非死戰而傷,他是個徹徹底底,拋棄同袍的貪生怕死之徒。

    在姜麒府住過一些日子,許祺兄弟倒是不用指引,小跑着擡着姜麒便直奔其屋。

    只是那急匆匆的樣子,可苦了提着裙襬的女眷。

    特別是沒看到兒子傷的多重的薑母,更是一邊抹淚,深一腳淺一腳的大跨步跟着。還好此刻身旁還有許久未見的女兒和來鶯兒左右攙扶着,不然一路跑來,不知道要摔倒多少次。

    說來着府院大了也不好,作爲一家之主,姜麒的寢房自然是後院的主屋,哪怕他入住後想將之讓與母親,但一直沒有成功。

    一路小跑,直到有些氣喘吁吁,侯府最大的院落才迎來它的主人。

    早知道姜麒着兩日要回來,整個院子昨日便被烏堡派來的下人打理的乾乾淨淨,甚至還有兩株移植來的臘梅花香,沁人心脾。

    可惜精美的院落,眼下無人有心欣賞,當姜麒被擡臥榻之後,匆匆跟進的一大幫人,當即將安靜、祥和的院落佔的滿滿當當。

    自然下一刻,風塵僕僕的姜家子弟兵便成了焦點,他們身旁或多、或少的都圍滿了姜家人,除了關切,更多的還是想知道他們的經歷,姜麒是如何受的傷。

    當院落議論聲起之時,跑的快擠入臥房的姜家人,在看清了姜麒那張滿臉蠟黃、血氣不足、出氣多進氣少樣子後,一應女眷更是低聲垂淚。

    “憐兒你哥哥爲何會如此!那武藝高強,是何人傷他。”之沒有主見慌神的婦人,作爲家主姜羣在慌亂還沒有失去理性,趕緊拉過姜麟問道。

    很顯然,這個問題是大家都想知道的,當即連啼哭的婦孺也將目光轉移了。

    “哎!是憐兒沒有照顧好兄長。哥哥並非戰時受傷。當日傳旨宦官低到軍營傳旨後,兄長氣急攻心,染重疾。着一路回來,天寒地凍兄長又染風寒。本來兄長身體強壯不過臥榻休息便可,誰知在過函谷之前,卻被宵小偷襲,兄長着單衣帶領我們突圍。剛到函谷關外便暈倒了,高熱一日方退,現以昏睡兩日有餘。”在家人的關切目光,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姜麟傷心道。

    “沒有找醫工治療嗎?如何會如此嚴重!”聽聞,一旁面色凝重的其大舅父姜海道。

    “舅父有所不知,在函谷關軍醫官會診,皆束手無策。而我軍本隨兄長歸來的醫工長,又戰死在了函谷關外,故此,方纔快馬加鞭而回。早在軍營,醫工長便說兄長積勞成疾,不可再勞。沒想今日會如此。”不等姜麟回答,還擦着汗的許祺接話搶答道。

    “是誰伏擊你們的知道嗎?朝都說是張讓着惡賊。你們可抓住俘虜。”聽到連醫工都戰死了,扶手於旁的三舅姜喜追問道。

    “除了跟着姜彪兄長去離石的,還有在天水分開的族人,過長安的我們一隊五十餘人,只剩十幾口子了,要不是兄長當機立斷,恐怕……”說道被人偷襲,許祺左右看看,隨即苦笑道。

    一聽有如此多子弟兵戰死,屋悲涼之氣更甚,有些沒找到親人身影的族人,聽此噩耗更是轉身淚奔而去。

    只是光顧着傷心,在場者卻沒注意說話的許祺,口氣似乎不怎麼正常。

    “父親現在不是悲傷之時,着宮不是派遣太醫令來了嗎?快快讓他爲伯孝診治呀,如今伯孝生死攸關,可耽誤不起。”之族人的悲傷,兒子安全的姜霞多少要清醒些,看着還在榻的侄兒,趕緊提醒感傷的父親道。

    “對對對!快、快去,正廣快去,將許太醫令請來。”被女兒點醒,剛有些分心的姜羣纔回過神來,眼下可沒有時間感慨,趕緊讓長子去請人。

    “姐姐不要但心了,伯孝會好起來的。”待兄長急忙離開,姜霞回首扶起癱坐於榻的姐姐安慰道。

    “姐姐知道,我兒是不會輕易被擊垮的,他小的時候都能大難不死,此刻小疾如何能傷他。”拉着兒子沒有知覺的手掌,薑母看着一動不動的兒子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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