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血色漢末 >第三十四章 誰是梟雄(十四)
    張楊、幷州雲人,跟隨丁原多年,深受重用,歲不過三旬,已是一方戰將。 .

    年初受何進命令,丁原帶兵入京,張楊便有勸告,怎奈丁原乃忠義之人,一心報答何進知遇之恩,帶兵義無反顧而去。

    丁原一走,張楊也得到了新的差事,奉命入黨,募兵、除山賊。

    也不愧丁原手下,除呂布外,最能統兵的將軍,入黨不過數月,不但平定了各縣山匪,還募得數千精兵。哪怕號稱十萬的白波賊,也不敢輕易入黨劫掠。

    可惜,好景不長,剛肅清匪患,還沒精力治理黨,新的變化來了。先是何進死、接着丁原死、最後連太后都死了。算算差天子了,不過着天子沒死,也沒好到那裏去,才幾個月被廢了。

    當然了,着朝大事,張楊一個排不號的將軍,關係不大,他也改變不了什麼,哪怕想爲丁原報仇,也沒有這個實力。

    實力,也並不是真的沒有,月前,留守河內部將退入黨,連連募兵,可調動人馬已有兩萬多人,只是這個兵馬,他張楊調配不了。

    說來作爲當初黨的領兵將軍,調動不了兵馬,張楊也是無奈,起初只爲黨穩定,不讓河內之爭再發生,並沒有過多控制兵權。可惜他小看了徐良的野心,不過月餘,除了本部人馬,新兵皆以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如今他是後悔也有些晚了。

    特別是眼下大敵當前,張楊不敢想象,當年丁原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姜麒,親自領兵來了,眼高手低的徐良能招架的住。

    “將軍,探子傳回消息,太原郡祁縣、都、鄔縣、界休、茲氏被姜家軍接管,守軍無人反抗,百姓更夾道歡迎。京陵縣尉想據守,卻被手下斬殺、獻城。平陶、大陵也是岌岌可危,恐怕再要不了一月,太原全郡……”長子城頭,看着不斷搬運礌石滾木的青壯,城門守將穆順有些急躁的言語道。

    “人心所向呀!姜麒雖然避世多年,可他的名聲卻早已在外,再加這些年西河在其部屬的治理下民安糧豐,人人嚮往。要不是早年丁將軍部署關卡,或許我黨之民早以跑光了……”前些天受徐良之命強制招募青壯,感受着百姓仇恨的目光,張楊心已有計較,眼下再聽戰報,不得不嘆息。

    “那將軍此戰,我們打得贏嗎??”至將軍下至士兵,眼下一提及姜麒皆是一片哀鴻,穆順忍不住說道。

    “你怕了??”如今士氣不高張楊心清楚,可心腹愛將都問出如此話語,他不禁收回了目光,轉身道。

    “怕??將軍說笑了,卑下不過市井一莽夫,要不是將軍提攜,哪有今日,將軍一令,穆順願爲先鋒!!”作爲戰場殺伐的將士,最怕被人看成膽小之人,一見張楊臉色變了,穆順當即恢復氣勢道。

    “哈哈!!好了,爾之勇,本將軍知道,這些年你跟隨我四處征戰,每戰於先,怎是怕死之人,剛不過一玩笑之言。只是,今非昔,眼下我們面對的不是流寇、山匪,姜麒雖然論年紀皆不如我們,然自十六戰黃巾起,還未嘗一敗,想贏下此戰,實非容事。”手下忠心,乃將軍之幸,張楊很是安慰,只是心之憂慮,卻未有半點減少。

    “將軍那該如何做,探子以查明,姜麒此次攜軍過八千,而谷遠不過兩千餘人,要想守住,恐怕難也,着楊將軍每日皆發求援之信,徐大人卻置之不理,該當如何??”姜麒之名,穆順自然聽過,當年大漢武人的共同偶像,還是白身之時,他想過投姜家軍,只是姜麒那時候並沒有大舉募兵,沒想今日卻成了敵對了。

    “其實也不能全怪徐大人,眼下時局不明,援兵要派,可卻不能輕易。你也說了,谷遠不過兩千人馬,着是怪的地方,姜麒自領兵以來,每戰多是以少勝多,當年十數萬大軍彌戰數月都打不下的廣宗,硬是被他一戰而破,爲什麼偏偏被一個小縣城擋住了?八千精兵,那是攻打着長子,我們都不一定防得住?”提及楊醜求援的事情,張楊如何不煩惱,不過他並不是莽夫,事出反常,怎能不疑惑。

    “將軍是言,姜麒按兵不動,是在等待我們的援軍?”穆順也不是笨人,聽及張楊的分析,隨後道。

    “我黨多爲山地,易守難攻,如果我是姜麒,能在野外解決敵軍主力,自然不會笨到蟻附攻城。只是如果這樣的話,姜麒是想太多了,我們的徐大人,雖然有兩萬多兵,似乎沒有打算出着長子城,他要想野戰,恐怕有的等了……”想過很多可能,也穆順說的劫殺援軍最能說的通,不過又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一說到着徐良,將軍大家都不明白,你怎麼把軍權交給了他。當初丁將軍不過一句話,將軍只帶我們一隊親隨入黨募兵、剿匪,一路行來,兄弟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集了幾千人,平定黨叛亂,可沒想卻便宜了着徐良……”戰遇強敵,無法預料,可一提到城的可用之兵,穆順卻不禁埋怨了。

    “不許胡言,徐大人原是主公長史,如今又是太守,你我皆屬將,怎可妄議官,眼下大敵當前,此話可是動搖軍心!!”穆順所言張楊怎能不知,可作爲將領,什麼能說,什麼不能,他很清楚,當即制止道。

    “將軍,雖然如此,可將軍難道不知道如今長子城,百姓以怨聲載道,近段時間着徐太守更是盤剝不斷,敢反抗者皆關入大牢,聽說現在地牢已是人滿爲患。難道將軍以爲如此之人能爲丁將軍報仇……”不吐不快,既然說了,武人出身的穆順也是直腸子,當即止不住言出一直想說的話。

    “哎……好了,你所言,楊又如何不知,不過眼下大敵當前,我軍必須下一致,徐太守縱有不妥,然皆爲戰事,等此戰結束了我會相勸的。”連心腹之人心都有如此多怨言,其餘如何可想而知,不過張楊還是安撫道。

    “好吧,卑下不多言了,反正我們生死皆跟隨將軍,無論如何,皆聽將軍吩咐。對了將軍,聽說今日城門剛開,有使者帶大量馬車出門,是否着徐太守已經遣使去找姜麒了?”跟隨張楊許久,其性穆順清楚,話以如此,也不好再說,不過卻又問道。

    “此事本將知道,也是很怪,如若是遣使與姜麒說和,太守應該與我言語,可此先卻沒有任何預兆。剛纔本將以派探子跟隨,可能明天該有消息了……”本來還以爲穆順不知道有使者出城的事情,沒想都知曉,這下張楊沒有辯解,手扶牆垛眺望遠方道。如遠處模糊而連綿的山樑,此刻他心的猜疑也是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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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相起張楊的迷茫、穆順的失落,被困數日,援兵遙遙無期後,谷遠的楊醜絕望了。生死關頭,他決定爲自己找了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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