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給你開個玩笑的，你還真當真了。”
“哼，也是你敢和我沒大沒小開玩笑，你看看集團裏的其他人，誰敢在我面前放肆。我也是喜歡你，對你無底線的寬容。你個死貨，自己還不知道珍惜。”
我掂了掂手裏的信封：“兩萬整？不多不少？”
曹麗說：“廢話。都是捆紮好的錢，一沓100張，一萬元。你還不信？”
“不是不信，我很少見到這麼多錢，這一見到，心裏總覺得挺緊張。老擔心數字不準。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數一數，點一遍。”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曹麗以爲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看着我。
“我想點一點啊，我怕多了你喫虧。”我一板正經地說：“多了我會退給你的。”
“你怕多了？你給我裝逼，你是怕少了喫虧吧？”曹麗哭笑不得：“你這個裝逼貨，我叫你裝，裝吧，繼續裝，點吧，沒見過錢的鄉巴佬，不夠我給你雙倍補償，多了我也不要，都給你。”
我不理會曹麗，打開信封，抽出錢，手指往嘴裏一沾，開始認真地數錢，嘴裏還唸叨着：“1234567……”
來回數了2遍，我終於擡起頭，高興地對曹麗說：“很好，正好啊，200張。”
曹麗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丫的，我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竟然會把這兩萬塊錢數兩遍。我實在沒想到你會這麼做。易克，告訴我，你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在裝逼。”
“我是真的這麼想的啊，我主要是擔心錢多了，這麼多錢，可來不得兒戲。”我說：“我怎麼會裝逼呢？我沒有逼，怎麼裝？”
“要是你有逼你不用裝了，正因爲你沒有你才需要裝。”曹麗說：“好了，不管你是裝逼還是真的，我都服了你了。我靠，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我面前點錢的，還竟然是你。看來你是窮怕了。”
“你說的對，我是窮怕了。”我說：“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對你來說2萬塊錢只是個小意思，可是對我來說，卻是一筆巨大的數字。真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大方，一出手是兩萬，爲了一篇調研報告，你這買賣可是虧大了。”
“哈哈，我虧什麼？老孃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曹麗說：“別說爲了一篇調研報告，是什麼都不爲，我送你兩萬也是無所謂的，別說2萬，只要你和我好，是20萬我也捨得給你。”
我說：“你這本可是下的夠大的。我有那麼值錢嗎？”
曹麗認真地看着我：“在我眼裏，你是個無價之寶。別以爲我想和你好，是隻爲了做那事，我和其他男人好可能只爲了這一點，其實，我想和你好，除了做那事，我還有更高的追求。”
我說：“更高的？筆高的地方那是嘴巴，是不是？”
曹麗苦笑下：“好了，你別老是耍我。我說的是除了肉體的享受，我還有精神層面的追求。我覺得和你一起聊天散步喝茶，都是很爽的，都是一種享受，我喜歡和你在一起，除了做那事，幹別的什麼都喜歡。當然，做那事是第一位的，是個基礎工程。”
我說：“看不出，你的追求還蠻有層次的，你已經超出本能了，開始向着靈魂的階梯攀升了。”
我看着曹麗，覺得這是一堆爛肉，金玉其外敗絮其的爛肉。
我將錢裝進信封，接着放進口袋裏，對曹麗說：“你等着吧。不過，我今天還是要謝謝的錢，哎——兩萬啊，這還了得。”
曹麗微笑着：“這只是小意思，以後，只要你聽我的話，票子大大的。不但有票子，還有女人給你玩。這年頭，男人追求的是什麼，不是錢和女人嘛……”
曹麗突然眼神有些發直，正直勾勾地看着大廳樓梯口的方向。
我順着曹麗的目光看去，心裏猛地一震，我看到一男一女正衝我們走過來，在我和曹麗看到他們的同時，他們也看到了我們。
突然出現在星巴克的是冬兒和張小天。
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突然會出現在星巴克，他們也一定不明白爲什麼在這裏會看到我和曹麗，從彼此突現的眼神裏，我看出了大家的心思。
此時，冬兒和張小天站在離我們的座位不到10米的距離，大家都已經相互發現了對方，我和曹麗沒有退路，而他們也似乎進退不能。
在這一刻，我看到冬兒的眼神死死盯住我和曹麗，面部表情一陣痙攣和抽搐。
張小天面部表情一陣驚詫，接着掃了一眼冬兒，眼裏突然涌出一陣幸災樂禍的快意。
曹麗似乎被冬兒那逼人的目光所灼燒，接着迅速鎮靜下來，臉立刻開始出現了笑臉，衝着冬兒和張小天。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心裏一陣麻木和無知。
心突然覺得很累，我疲倦了。
曹麗親熱地衝冬兒和張小天招呼：“哎——冬兒，張總。”
冬兒看着曹麗，嘴脣緊緊抿着，張小天則笑起來，衝着我們招呼：“呵呵，曹主任，易克，你們也在啊。”
邊說張小天自顧向我們這邊走來，冬兒的腳步也挪動過來，走在張小天后面。
我這時不自然地勉強笑了下，硬擠出來的笑，但是沒說話。
此時我什麼都不想說。
“是啊，我和易經理出去辦業務了，順便在這裏坐一會兒，你們也來了。”曹麗說。
“我和冬兒也是出來辦業務的，出去對了一筆賬，順便來這裏喝杯咖啡。”張小天說。
“冬兒，好幾天不見了，越發漂亮了。”曹麗似乎有點心虛，主動和冬兒說話。
冬兒站在我和曹麗跟前，不看我，直直地看着曹麗，驀地，我從冬兒的眼神裏看到一絲轉瞬即逝的忌恨和仇視。
這種仇恨的目光雖然只是一瞬，卻讓我的心猛地一顫。
接着冬兒突然笑了，看了看周圍：“真不巧這裏客滿，沒座位了，那我們坐在這裏吧，大家湊一桌，曹姐不會介意吧。”
說着，冬兒徑自坐下。
張小天看冬兒坐下了，也跟着坐下。
“呵呵，當然不會介意，歡迎啊。”曹麗笑着：“我請客，你們二位想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