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四個人是想撬開公司的門進去。
現在公司裏只有海珠自己在,在樓的宿舍。
他們來的目的顯然是衝海珠來的。
白老三白天沒有得逞,晚派人來綁架海珠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輕輕打開車門,下車,衝他們走過去——
快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其一個人一扭頭,看到了我。
“咦——”他發出輕微的聲音。
接着其他三個人也都看到了我,站了起來,迅速將我圍了起來。
我心裏恨得牙根直癢癢,慢慢握緊了拳頭,骨頭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音。
四個人看我一副發狠的樣子,突然一怔,互相看了看,接着突然撒腿往白色麪包車方向跑。
他們突然跑了,我不由一愣。
他們迅疾了車子,接着麪包車迅速發動,疾駛而去。
我本來想開車追趕,又怕了白老三的調虎離山計,於是又慢慢走回車子。
回到車,我沒敢閤眼,一直在那裏坐到天亮。
沒有再有人來。
天亮後,到了班時間,大家都來了。
被砸壞的設施基本恢復,海珠安排大家正常班,又在辦公室裏給幾位副總交代她走後公司的工作。
我沒有進去打擾,自己坐在外面的接待室裏抽菸。
快到午的時候,海峯來了,看我在這裏,過來和我坐。
我和海峯說了昨天發生的事情,海峯震驚憤怒不已,低聲怒罵了半天。
等海峯平靜下來,然後告訴了我他和海珠去加拿大的事情。
果然,他是陪海珠去加拿大找那婦科專家當面會診的。
原來海珠遠程會診的專家是加拿大的。
“本來我是建議海珠讓你陪她去的,但是她不同意,目前,她不想讓你知道她在治病的事情。”海峯說:“所以,我陪她去。”
我點了點頭。
“昨天的事情,都是因你混黑社會而起,海珠生你的氣,這是必然的。”海峯說。
我點點頭:“我知道。我對不住海珠。”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這不是對得住對不住的問題,弄不好會要命的。”海峯說:“混黑道的都是些什麼人?那都是亡命之徒,都是社會渣子,你跟着李順混黑道,你說海珠能高興嗎?”
我低下頭。
“事已至此,說多了也沒用。這幾天我會盡力給海珠解釋的,會盡力說你的好話的。這段時間,你自己也要保重,保護好自己。”海峯說。
“嗯。”我點點頭:“你要好好照顧好海珠。”
“廢話,我自己的妹妹,我還用你吩咐?”海峯說。
我默然。
“如果一切順利,春節過後能回來。帶時候,我直接帶海珠回家,回寧州去看看父母。如果方便,我們到時候會去你家給你父母拜個晚年的。”海峯又說。
“嗯。”我點點頭。
“你和海珠的事情,現在我不想讓我們的父母知道。”海峯說。
“嗯。”我又點頭。
海峯不說話了,看着我,半天,深深地嘆了口氣。
喫過午飯,安頓好公司的工作,我開車送海峯和海珠去機場。
我邊開車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那輛車。
快到機場的時候,那輛車子不見了。
到了機場,辦完登機手續,在安檢口,海珠和海峯站住了,看着我。
“我們要進去了,你回去吧。”海珠說。
我點了點頭,站在那裏沒動。
海峯看了看海珠和我,走到一邊。
我看着海珠,心裏充滿了疼憐:“阿珠,你多保重!”
“嗯。你也多保重。”海珠抿抿嘴脣,低下。
“我等着你們平安回來。”我又說。
“會回來的。”海珠擡頭看着我:“公司那邊我都安排好了,只要……不會有事的。”
我明白海珠說的只要是什麼,說:“你放心,我會常去看看的,不會讓人再搗亂的。”
“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海珠話沒說完,哽住了,眼圈有些發紅,接着又低下頭。
“阿珠,會的,我會好好地活着的,我會好好地等你回來。”我說。
這時,海峯走了過來。
“那我走了。”海珠擡起頭,悽楚的目光看着我。
我點點頭,衝海珠和海峯說:“一路平安。”
然後,海珠和海峯進了安檢口。
安檢完畢,海珠和海峯又回頭衝我招招手。
我衝他們微笑了下,心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和迷惘。
我站在那裏,目送他們進去,才轉身離開。
離開機場,我沒有發現後面有跟蹤的車子。
這時,李順給我打來了電話,聽說我去機場送海珠和海峯去加拿大,他在電話裏似乎重重地鬆了口氣:“好,很好,去加拿大好。”
我沒有說話。
“老爺子老太太明天也要出國旅遊了,都很好!”李順又說了一句。
我突然想到,老李夫婦外出旅遊,會不會是李順打着讓他們散心的名義刻意安排的,他似乎有意要讓他們避開什麼。
和李順打完電話,我直接開車去了海珠公司,在海珠公司附近,我特別留意了下,周圍沒有發現可疑的車輛和人。
我在海珠公司一直呆到下班時間。
下班後,關好公司的門,我暫時不想回宿舍,開着車走了濱海大道。
週末,濱海大道的車子不多。
黃昏時分,西面的海,海天一色,殘陽如血。
看着這如血的殘陽,看着日落時分淒冷的海面,我的心裏感到陣陣寒意。
我給皇者打了個電話,電話關機。
皇者爲什麼關機?我有些猜不透。
我給小親茹打了電話讓小親茹打,很快小親茹回話,說她也打不通,關機。
“好怪,他這手機從來不關機的。難道是沒電了?不對啊,他有好幾塊備用電池的。”小親茹自言自語地說:“他昨晚沒回來。也沒給我打電話。”
聽到小親茹這話,我的心一緊,似乎,在這樣的時候,他突然關機顯得很不正常。難道,他不方便?或者,他被伍德監控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