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鬧着要出去玩,秋桐和雲朵帶着小雪出去了。
現在,家裏只有爸爸和媽媽在家,爸爸正和家族裏的幾位大爺叔叔在堂屋裏聊天。
聽媽媽說完,我的心裏暖洋洋的,昨夜驚心動魄的廝殺和震撼稍微得到了一些沖淡。
此時,我不由又想起了四哥,四哥去瀋陽送秋桐雲朵小雪登機後,一直沒再和我聯繫,此時,不知他在哪裏,也不知他是如何過年的。
這時,媽媽又對我說了一句:“對了,小克,告訴你個消息。”
“什麼消息?”我說。
“秋桐好像是懷孕了呢。”媽媽笑着說。
“啊——”我聞聽,心裏不由猛地一震,呆了。
秋桐懷孕了!
這個消息是如此突然,又似乎在預料之。
“媽——你。你怎麼知道的?”我結結巴巴地說。
“呵呵。今天喫早飯的時候,秋桐突然有些嘔吐的樣子,好像要吐酸水。媽是過來人,一看這個,大概猜個八9不離十。不過,看秋桐的樣子,似乎她自己還不知道。”
媽媽接着說:“喫過早飯,我悄悄把秋桐拉到臥室裏,詢問她,她聽我說了之後,臉色接着變了,顯得十分喫驚和不安的樣子。我看她這個樣子,接着又叮囑了她一些注意事項,她似乎心神很不安定,勉強笑着,心不在焉地聽着。”
我的心狂烈地顫動起來,秋桐懷孕了!
她懷的是誰的孩子?不用說,自然是我的!
一定是那晚我和她丹東迷亂之夜的後果。
秋桐懷我的孩子了,我要做爸爸了,秋桐要做我孩子的媽媽了!
這是我們倆靈魂和肉體融合的結晶!
可是,可是——我們要面對如此之多的現實,嚴酷而冷酷的現實,在現實面前,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
我的心一下子亂了!
我不知道此刻正帶着小雪在街玩耍的秋桐是怎樣的心情?
我不知道她會如何打算下一步的事情?
“其實我覺得很怪,小雪都這麼大了,秋桐也是生過孩子的人了,她怎麼似乎一點經驗都沒有呢?看起來好像是初次的樣子。臉的神情顯得有些慌亂。”媽媽又說。
“小雪不是秋桐親生的孩子,秋桐她沒有生過孩子。”我結結巴巴木然地說了一句。
“啊——這是怎麼回事?”這回輪到媽媽喫驚了。
“小雪是秋桐撿到的流浪兒,是她收養的孩子。”我說。
“哦。是這樣,看秋桐對小雪疼愛的勁兒,怎麼也不像是撿來的孩子。我和你爸一直都以爲小雪是她親生的閨女呢。秋桐可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自己還沒生過孩子,先當了媽媽。”
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很感動:“秋桐的心好,她男人心腸也一定很好,沒有她男人的支持,她自然是不可能收養小雪的。”
我沒有做聲,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對了,小克,媽其實心裏還有些迷糊,一直覺得有些困惑。”媽媽又說。
“什麼?”我說。
“我說這話當然不是不歡迎秋桐和小雪來我們家過年,我很喜歡秋桐,她帶着小雪來我們家過年,我自然是打心眼裏高興歡迎的,只是,我覺得很怪,這大過年的,秋桐和小雪怎麼不和家人一起過呢?”媽媽說。
我說:“媽,這事說起來很複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不要問了,特別是不要當着秋桐的面問。”
“哦。很複雜。既然很複雜,既然你不想說,那媽不問了,媽當然不會當面問秋桐和小雪的,媽這點心裏還是有數的,這你放心好了!”媽媽說:“只要她們願意,我倒是很想她們年年來我們家過年呢。呵呵。”
和媽媽又簡單聊了幾句,我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站起來,在室內煩躁地走來走去,腦子裏亂哄哄的。
秋桐懷孕了,秋桐果然懷孕了!
事實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下一步該如何去做,去做什麼?
我此刻急需想知道秋桐的想法,摸起電話又打給秋桐,她的電話關機。
我接着打給了雲朵。
“哥,過年好——”雲朵先對我說。
“過年好——”我說:“你們在幹嗎呢?”
“呵呵,我和秋姐正帶着小雪在大街玩耍呢,大街好熱鬧啊,鑼鼓喧天的。”雲朵說。
“秋桐呢?”我說。
“她正站在一邊發呆呢,我帶着小雪在玩。”雲朵頓了頓,接着說:“好怪,出了你們家門,秋姐似乎看起來心事重重的,神色很不安的樣子,我以爲她身體不舒服,問她,她勉強笑着說沒事。看她的樣子,我的心裏也有些不大安分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正好你打過來了。”
“你把電話給她,我和她說幾句話!”我說。
“嗯。你等下。”接着我聽到雲朵在電話裏說話的聲音:“秋姐,哥來電話了,要和你通話。”
接着,我聽到電話裏傳來秋桐的聲音:“喂——”
“是我——”我說。
“嗯。”秋桐的聲音有些低沉。
“過年好——”我說。
“過年好——”她說了一句。
接着,我們都沉默了。
一會兒,我說:“我剛纔和媽媽打電話了,下午我回寧州。”
“哦,我到機場去接你。”她說。
“不用,我自己回去行!”我說。
“不,我要去接你!”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固執。
我不再堅持了,說:“你好嗎?”
“嗯,我很好。”她的聲音裏似乎帶着幾分不安。
“你的心情此刻一定不好。”我說。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說,聲音裏慌亂的感覺更重了。
“剛纔媽媽告訴我了。”我說。
“你媽告訴你什麼了?”秋桐似乎口誤,開口說媽,接着趕緊改口。
秋桐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
“媽媽說,你可能懷孕了!”我說。
秋桐不說話了,沉默了。
半天,秋桐說:“我不知道會這樣。你媽一說,我一下子懵了。我不知道竟然真的會這樣。”
“你自己之前毫無覺察?”我說。